第九百三十章 你是不是有病
若曦!
木訥的葉辰喃喃一聲,僵硬的扭過了脖子,看著那雙靈澈大眼,他神色更加的迷茫。
小女娃依舊揚著小腦袋,靈澈大眼,帶著懵懂無知的純真。
葉辰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將小女娃摟在了懷裏。
不知何時,小女娃依偎在葉辰懷裏睡著了,睡得很是安詳,時而也會用小腦袋蹭蹭葉辰,夜深人靜時,也時而會夢囈幾句娘親。
外麵風雪呼嘯,蒼茫的大地上,破廟成為唯一一處溫暖的地方。
夜深了,葉辰也依偎在石柱上,陷入了沉睡。
如今,他已是白發蒼蒼,嘴邊布滿胡子茬,滿臉的滄桑和倦容,衣衫襤褸的他,就如一個乞丐,誰會想到,這便是威震天下的天庭聖主。
“公主,這有一座破廟。”篝火通明中,破廟的寧靜被外麵一道聲音所打破。
“風雪太大,便在此暫避一宿。”隨即,便有輕靈的女音響起。
很快,破廟的門被推開了,白隨著肆虐的風雪,一個身披白羽披風的人走了進來,乃是一個書生,或者可以說是一個女扮男裝的書生。
她身後,還跟著幾個黑人,各個帶著兵刃,渾身透著比風雪還冰冷的凜冽之氣。
“有人?”一個黑衣人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篝火,目光這才放在了篝火旁的沉睡的葉辰和若曦。
“把門關上,孩子冷。”葉辰被驚醒了,睜開了木訥的雙眼,聲音很是沙啞。
“大膽,你可知。”
“你退下。”那黑衣人話還未說完,便被那身披白羽披風的女子所打斷。
“公主,這。”
“退下。”那女子說著,已經抬起了腳步,一邊目不斜視的看著葉辰,一邊試探性的蹲了下來,有試探性的伸出了玉手,撥起了葉辰那遮蓋半個臉龐的淩亂白發。
“真真的是你。”隨著那張疲憊的臉龐浮現在眼簾,她美眸中瞬間彌漫起水霧。
葉辰抬首,神色木訥,滿眼迷茫的看著麵前的女子,那張臉頰雖然熟悉,卻是在滿目瘡痍的記憶中,找不到有關它的絲毫痕跡。
“你是誰。”葉辰聲音依舊沙啞。
“我是柳如煙啊!”那女子猛地抓住了葉辰雙臂,滿眼盡是淚光,“你不記得我?”
“不知。”葉辰木訥的搖了搖頭。
“你怎會。”
“公主,他神智好像不怎麽清楚。”身後,一個黑衣人開口提醒了一句。
“神誌不清。”柳如煙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葉辰那木訥的神情,又看了看他淩亂的白發、滿臉的胡茬和襤褸的衣衫,這哪裏是昔日飛縱九霄的仙。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驀然間,柳如煙將葉辰抱在了懷裏,淚光沾濕了他的白發。
見狀,那幾個黑衣人紛紛幹咳一聲,很自覺的轉過了身去。
今日一幕,實屬他們意料之外,他們的開國公主,一向都是冷漠如冰,特別是對男子,誰曾想到,會對一個神誌不清的乞丐如此,讓他們著實想不通。
破廟裏,再一次陷入了寧靜。
葉辰依舊神色木訥,任由柳如煙抱著,倒是他懷裏的小若曦,睜開了大眼,撲撲閃閃的的看著她。
幾個黑衣人,幾番偷看,但表情都有些奇怪,一個公主、一個乞丐、一個小女娃,這溫馨一幕,怎麽看著那麽像一家三口呢?
取我琴來!
不知何時,破廟裏才響起
了柳如煙的話語。
很快,破廟裏便響起了悠揚的琴聲,琴聲幽幽,如潺潺流水,恍自幽山來,讓外麵的風雪,都平寂了很多。
這下,神情木訥的葉辰,抬起了頭,渾噩的雙眼中,第一次閃過了一道眸光,眼中的迷茫,也隨著柳如煙撥動的琴聲而逐漸的散去。
他開始環看四周,目光從幾個黑衣人挪到了柳如煙身上、又從柳如煙身上,挪到了懷裏的小若曦身上。
“這裏是哪!”他聲音沙啞,看著對麵正在撥動琴弦的柳如煙,“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柳如煙怔了一下,慌忙起身,美眸中浮現出了驚喜之色,“你恢複記憶了?”
“記憶?”琴聲一停,葉辰便甩了甩了腦袋,剛剛清明不久的雙眸,又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渾噩不堪,神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回歸木訥。
“這。”剛剛起身的柳如煙,還未走來,便愣在了那裏。
“這廝是真有病啊!”幾個黑人紛紛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你說什麽。”柳如煙豁然側首,眸中有寒光閃射,聲音比寒風還要冰冷。
“公主贖罪,公主贖罪。”幾人紛紛跪伏在地,“我我等是說,他對你的琴音有反應。”
“琴音。”柳如煙俏眉一顰,又慌忙坐在,再次撥動了琴弦,連曲目與之前都是一樣的。
在她目光注視之下,剛剛回歸木訥的葉辰,又在琴音響徹之中逐漸恢複了清明,依如剛才,葉辰環視了一圈兒,連問出的話語都與之前如出一轍。
這一次,柳如煙沒有停止撥動琴弦,而是試探性的看著葉辰,“你是不是有病。”
“你是在罵我嗎?”葉辰開口說道,依舊環看著四方。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是哪!我為什會在這裏。”葉辰看了一眼懷裏的小若曦,這才把目光放在了柳如煙身上,“還有,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柳如煙玉口微張,卻不知該怎麽回答。
“這裏是南召國境內。”一個黑衣人替柳如煙回答了,“你麵前這位,是我南召國開國公主,是出宮體察民情的,路遇風雪流落至此,至於你,我們實在不知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值得肯定的是,你腦子好像不怎麽好使,嗯,說明白點,你得了失憶症。”
“失憶症?”聽完之後,對於那人前半段話,葉辰直接無視,他愕然的是失憶症。
不由得,他揉了揉眉心,對於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確是有那麽些斷斷續續的記憶,但不知為何,總覺得還是忘記了點什麽。
“公主在彈琴,所以你是清醒的。”那黑衣人再次開口。
“你的意思是,她若不彈琴,我便會陷入失憶狀態?”葉辰瞥了一眼那人。
“不得不說,你現在的腦子,還真是挺靈光的。”那黑衣人摳了摳耳朵。
“他說的是事實。”柳如煙開口了,“你之前就如行屍走肉一般,你不記得我,也不記得自己是誰,我琴聲一停,你便會再次回到那個狀態。”
“那就不要停。”葉辰依舊揉著眉心,好似想什麽,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覺醒來,就從雲若穀睡到了這鳥不拉屎的破廟裏。
“三尊道身被斬、混沌神鼎器靈沉睡。”葉辰眸光閃爍,記起了在雲若穀的最後一幕,但現在想來,那就好像很久以前的事情。
“自今夜算起,距離你我上次見麵,過去多久了。”葉辰看向了柳如煙。
“將近三年。”
“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