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佛魔一念，執念成牆

  “你來了？”小屋子內老和尚聲音響起。


  “師父，您認識他？”小和尚滿臉不可思議看著李盤星。


  “靈淨，你去誦佛經吧。”


  “是。”小和尚很是乖巧，帶著比他人還要高的掃把離去。


  “前輩，我……”


  “世間之法皆為緣法，你我之緣早已盡，你所為何事我自然清楚，望失主諒解。”


  木魚之音再次敲起，悠揚回蕩在寺廟內。


  “我有幾個問題請教前輩。”他坐下來，像是一個僧人打坐，隔著一道牆，他仿佛能感受得到，牆後之人正麵對著他。


  “請說。”


  “世上之法皆為緣法，既然你我之緣已盡，為何您還會讓我進入慈音寺？”


  “自你跨過寺門，你的緣，乃是與靈淨，你閱佛燈，鼻嗅焚香乃是與寺廟，並不是與貧僧。”


  “那前輩可否與我訴說佛家之道。”


  “佛道，渡眾生苦海，救萬靈危難。”


  “那前輩可否與我訴說何為紅塵。”


  “寺廟之外亦是紅塵。”


  “既然我於紅塵之中歸來，一身紅塵之氣，應與佛道無緣，可是您讓我進入，應為有緣，這到底是有緣還是無緣？”


  屋內木魚聲還在繼續，但是卻沒有話語傳出。


  “望前輩告知。”


  “無可奉告。”


  他雙拳緊握，站起來，一股風突然出現，散去了焚香之味，佛燈燭火跳動，隱隱有撲滅趨勢。


  僅僅一息之後，焚香再度緩緩飄散，佛燈也歸於平緩，那大風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撫平。


  他聲音平靜卻清晰，回響在寺廟裏，字字珠璣！。


  “我所認為的佛道不是隱蔽於紅塵之外，不問世俗之事。


  我所認為的佛道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所認為的佛道是渡蒼生不渡自己。你不是佛，你隻是你自己而已！


  無論以前，現在，還是將來。你隻是躲在紅塵之外而已。


  ”


  木魚聲三兩聲後停了下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幽幽的聲音伴隨著歎息而來。很久很久，寺廟維持著一片安寧。


  他轉身緩步離開。


  “你去哪？”


  “我去你每日都念及的苦海。”

  寺廟之門被關上，而木魚聲卻再也沒有響起過。


  鎮雲城和梵黎城，烽火已經擴大到很大的地界，千裏之內都充斥死亡的氣息。


  位於鎮雲城之外的一片疆土上，數以千道身影坐立，他們腳下的大地赤紅一片。


  天空一個帶著狐狸麵具的巨大虛影頂天立地，望著這片紅土。其手下還有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邊的人匯聚此地。


  “罪土之人？為何阻礙我忘川教？”虛影開口說話了。


  為首的老者目視著天上的虛影淡淡道：“渡人渡己。”


  “可笑！這和我忘川教有何幹係，為什麽入罪土難道你們不清楚嗎？你們做過的事情和我雲織衣一比有何區別？”


  “所以我們不想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們想要贖罪。”


  老者不卑不亢。


  “贖罪？哈哈哈哈！”雲織衣大笑：“真是可笑至極！你們拿什麽贖罪，你們背上的鮮血與屍骸永遠不可能落下，不如加入我忘川教，你我一統天下！”


  “無知。”


  老者沒有在與他對話。


  雲織衣的虛影伸手抓向鎮雲城的人，磅礴的氣息若天威籠罩。


  老者目光金芒畢露，雙指一劃，一道金線掠過天際，虛影的手在半空之中一分為二，墜落下來！


  “看來你們非要幹預了！”雲織衣勃然大怒。


  “放下屠刀！”


  “一群屠夫勸我放下屠刀！好！今日之事，我終有一天會討回來，罪土也該消失了！”天上的虛影越來越淡，直至消散，萬千的忘川教大軍鎮壓在另一邊，煞毒染得天空漆黑一片，還有不少人雙目沒有瞳孔，這些人前不久還在戰場守護邊疆，奮勇殺敵，而現在被煉製成傀儡，屠刀指向了故土，何等的淒慘悲哀。


  黑壓壓的天空也如陰霾積聚在每個人心中。罪土所有人成了擋下忘川教的最後一堵牆，而不是最鋒利的一根矛。他們的執念與懺悔讓不少人歎息，這牆再厚，卻仍敵不過他日東山重起的曠世魔君！

  梵黎城因為火芸與一位王者存在，已經平定動亂，但也不過暫時而已，兩大勢力割據一邊的格局也開始形成，達到了一個平衡。


  在火嵐與大陽之間的交界處，一塊地方容納著逃亡的人，這股勢力被組織在一起，其中不少天驕創立了一個新的聯盟——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