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書生一劍笑往東，從此紅塵四皆
直逼黃階下品的靈果煉製的赤靈丹藥力很是充盈，再憑借聚靈功匯聚四方的靈氣，那靈融境的瓶頸被李盤星不斷衝的動搖。
在衝擊瓶頸三十多次之後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他丹田突然變成一個無底洞瘋狂吞噬著藥力與靈氣，原來臌脹的經脈盡數恢複原來的樣子，從丹田內傳來靈氣空虛的**感。
聚靈功再次上一層樓，汲取靈氣的範圍擴大到十米，靈氣如若海潮瘋狂湧向屋中，丹田逐漸被填滿。
位於丹田中的那一把殘劍一陣顫抖，在其破損的劍尖上一條裂痕有微弱的光出現，那道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這劍身在自行修補己身！
突破中的李盤星一驚，他感受到了那劍的複原，自己的突破竟帶來這麽此番變化。
不過劍尖那條裂痕修補完全後再也沒有其他動靜，其他的裂痕依舊如初。
殘劍沒了動靜，丹田**感也消失，很快真氣充盈了這個腹部，其中一些真氣甚至凝練成了水滴，不多不少正好九滴懸浮在殘劍周身。
“這就是靈融境嗎？”
靈融境將己身與天地靈氣徹底磨合，比鍛靈境更能隨心所欲的引動天地靈氣。
突破帶來的真氣，精純到李盤星自己都驚歎，也怪不得說越境是很難的事情，如果自己與李長歌一樣都是修煉北寒功，說不準那一天輸的是他了。
坐在床榻邊，真氣化作薄薄一層籠罩住他，原本靈融境的氣息慢慢跌落到鍛靈境後期。
這是諸子百道中的斂息訣，不暴露靈融境的境界也可少招點麻煩。
在日曬三竿時，同屋的兩位也回來了。
人還沒到，一股廚房特色的味道遠遠傳了過來。兩人人手一把大黑劍，背後一個大黑鍋。
“你們這是？”
淩絕和蘇方沒有說話，隻是取出一塊豆腐放在桌子上，隨後兩人抄起一把大黑劍，刀光劍影後，那豆腐被切成了細小的豆腐絲。
“全叔可說了，我們是他見過最天才的弟子，怎麽樣，盤星？”蘇方仰起頭一臉自豪。
捏著豆腐絲他點點頭，這兩人雖然平時不怎麽靠譜，可是對於這力量的把控倒是拿捏得當，切豆腐絲如果力量稍微大一點就整塊廢了，想要極快的切出豆腐絲，難度還是不小。
蕩天劍除了力量把控之外還有諸多方麵，而且負麵影響太大，他當時也隻是想勸退兩人，現在看來這二位是鐵了心了。
“那我便教你們蕩天劍。”
他思量了一會兒拿起他們手裏的黑劍。
與逍遙劍侯的蕩天劍略有不用，他僅僅是將真氣控住手裏的劍，劍身位於掌心二指開外沒有與手心觸碰。
這樣的蕩天劍威力隻能發出十之七八，可是卻大大減小了對身體的負擔。
“切記，不到必要時候不要經常手握劍，日後手廢了可得不償失。”邊說在他手裏的黑劍邊震蕩著。
震蕩越來越快，劍身與空氣摩擦的嗡嗡作響，在達到一定速度之後尖銳的劍鳴聲響起，劍鋒迸射出一道蒼白色的劍芒，他一劍斬下，劍芒破空而出勢不可擋，以吹枯拉朽之勢將地麵犁出一道深壑。
“蕩天劍對於真氣，力量和速度的把控極為繁雜，隻有當三者完美融入之際，才能凝出蕩天劍氣。”
兩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我們現在該從哪裏練起？”
他想了想伸出手，日月蕩氣訣施展，四周空氣中的殘餘的皓月之力被其全部抽光，雖然很少可是夠了，他沒有看過李長歌的北寒功也隻能用這種方式。
在手心上寒氣騰騰，一掌按在門前水缸裏，水缸裏的水瞬間結冰。
“你們如果能夠切冰像切豆腐一樣，蕩天劍小成也達到了。”
豆腐很軟是一個極致，而冰卻是其反麵的極致，過剛易損，稍微不慎重一缸子冰將全部碎成冰屑。
以前李盤星練蕩天劍的時候不知崩毀了幾缸冰，在冬日裏握劍的右手被凍出一層厚厚的繭。
不過哪怕是現在的他，蕩天劍不過僅僅斬出第三蕩，斬出這一劍經脈估計都要崩裂，沒有強大的體魄支撐，這武學根本就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禁忌。
就在此時的雲起宗一處風聲猖獗的險地中，一少年手握一柄銀灰色長劍隨風舞動一式莫名的劍法，劍法古怪異常，在他三步範圍內風聲戛然而止，一切變得風平浪靜與外界格格不入。
“霖兒，你的劍怎麽樣了。”
蒼老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已入無風，隻需幾日便可無音。”他沒有轉身看老人一眼，即便那人是他師父。
老人滿意的點點頭，他早已習慣如此，這弟子一旦沉浸在武學之中，哪怕明知有外物，也會當做無外物，以防自己的心境被打破，這也是他為什麽能夠站在這裏的原因。
“外宗之內應無你敵手，以你半步劍意隻需時日，內宗也將無人是你一劍之敵。”
少年沒有說話，仍舊專心的感受著自己的劍帶來的意境。
“倒是寧天那小子你注意一下，此子天賦可能不在你之下，入宗一個月，宗主卻對他極為重視。”
“心性已繞，何談對手？”
即便天賦再強大，寧天的武道在其眼中終歸走不遠。
“他身上的血脈有點不簡單，除他以外……”
“師父，我想安安靜靜的練劍。”
老人一愣，隨後苦笑，這弟子看似性格平靜，內心深處卻比任何人都要傲。
在他走遠後，少年停下手裏的劍，目光落在遠方。
“無物，無念，無風，無音，無劍，無我。是誰創出了這種劍法，匪夷所思。”
呢喃幾句再次沉浸在自己的領悟中。
在安靜的山林裏，李盤星鬆開發帶，長發隨風舞動，他感受著這種融於天地間的舒暢感。
逍遙劍侯的蕩天劍，沈滄君的滄海九劍，常雲的驚雲萬象劍。每一種在火嵐國都稱得上是驚世駭俗的可怕劍招。
可是這世上有一個人，一生僅有一劍，這一劍讓這三人都歎望塵莫及。
“書生一劍笑往東，從此紅塵四皆空。”
“自聞墨生入佛門，無數人求劍，他卻說那一劍被他忘在了紅塵之中，可誰又知道那一劍其實在每一個人心中。”
頌佛經，讀佛書，聞墨生在忘記自己的過去，埋掉自己心中那把劍。那一年李盤星與他吃齋念佛，漸漸失去了求解脫桎梏的想法，可聞墨生卻說他的紅塵未了，埋不下心裏劍，還是下山為好，解鈴仍須係鈴人。
這麽些年，原本的佛堂清淨已然在心中失去，那把劍曾經因聞墨生漸漸清晰，如今也模糊。
“不知能否在這山林中回憶起聞墨生曾經的那皆空一劍。”他閉上雙目，憑借著自己的心去感受這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