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的寒氣很涼快
在破虛眼中，他也看清了，李南煙真氣隻停留在靈融境初期，可這並不意味她比李長歌弱，反之她比李長歌強上太多。
“靈融境，先天劍體，是有點麻煩。”
“該你了。”李修提醒他，他是最後一場。
來到比武台之上，李闖黑著臉。
“堂兄我自知不能贏你，不過也請你觀摩一下我這棍法。”他帶著的是一根黑棍，漆黑色的棍紋著金色的紋路。
李闖練得乃是大羅宗另一種棍法，八步遊蛇棍。和天羅棍不同，八步遊蛇棍特點是剛中帶柔，更為靈活。不過這棍法最奇特的地方卻是隻有八步，八步過後即是輸贏定下之時。
之前李闖僅僅三步就將對手打趴下，引得不少人驚呼。
“我還是驚雲萬象劍，就看你是否能破了。”紫霆劍依然沒有從劍鞘中拔出，李盤星淡淡劃下一劍，四處的森羅萬象之境再次浮現，他如同藏在雲霧中令人無法捉摸，掩蓋了一切氣息。
“又來了。”李長歌在一邊眯著眼睛打量著比武台，想要看破那驚雲萬象劍，若說這次大比他最想贏得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李南煙，另一個便是這個整個少年時期最討厭的人——李盤星。
他想踩著這個曾經頂著鬼才之名的人奪下這一次的魁首！
“堂兄，小心了。”李闖話語一落，整個人踩著極度扭曲的身法學著毒蛇的樣子匍匐前進，第一步跨出黑棍子被其巨力滲透的扭曲，可是沒有斷裂，而是重重彈了出去，那一棍柔中帶剛，半空中傳來尖銳的風聲。
“這是軟棍！”李盤星一驚，現在才發現黑棍質地不是很堅韌，而是特殊鐵石鍛造的軟棍！
猝不及防之下，那一棍將驚雲萬象劍一大片真氣掃散，破開了一角劍影。
“好小子。”李盤星專注了不少，手裏的紫霆劍隱隱有更濃烈的真氣逸散出，在他四處殘影越來越多，而他的氣息徹底淹沒在這森羅萬象之中。
李闖眉宇緊鎖，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他跨出了第二步，棍法變換著，整個棍身劇烈抖動，軟棍身細致的雕刻著鱗片，像極了一條真正的黑蛇，以假亂真的樣子把不少比武台下的姑娘嚇得臉色一白。
黑棍不在是掄出去，而是筆直刺向了李盤星，猶如一條黑蛇張開血盆大口要將之吞食掉。
“以點破麵之法，那我便打你七寸！”
四周真氣以他為中心流動，那些劍影都扭曲，黑蛇棍一進來化龍般的要翻江倒海。
一柄劍鞘是這森羅萬象裏的五指山，不停的拍打黑棍各處，一道道力氣被慢慢卸去。
現在在擂台上，看見的是李盤星不斷的後退擋住李闖的黑棍，而看似勢不可擋的李闖卻漲紅了臉，牙關咬緊。
“果然如此。”親身經曆過的李昂歎息一聲，弟弟的棍法看似剛中帶柔，但實際上走的還是剛猛至極的路子，而驚雲萬象劍的泥潭般的防守卻恰恰死死克製了這一類剛猛的武學。
越是交戰，越會感覺到力不從心，直至精疲力竭，最後被活活磨死。
此時最難受的還要數李闖了，八步遊蛇棍最大的缺陷暴露了出來，八步遊蛇，隻能進，不能退。天羅棍一退隻是棍法威力大減，可天羅棍還有最後一棍能夠一爭雌雄，八步遊蛇棍一退就是輸，棍法威力十不存一！
“砰砰砰，”明知自己被拖入了劍法的泥沼之中，可李闖還是向前再次跨出了四步。
一棍比一棍凶煞，有種誓要將這森羅萬象打翻打破。
李盤星不斷變化著劍招，這劍法除卻那使人無可奈何的卸力之道，還有的就是千變萬化！
六步下來，依舊是那森羅萬象，而眼前人已經快要力竭。
“遇水化龍！”等到第八步真正跨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就連李盤星也一驚，這一棍比之之前所有棍加起來都要凶險萬分，大有騰龍出山碾碎一切的勢頭。
李闖拚了最後一絲力氣打出了這一棍，將森羅萬象攪得粉碎，殘影消散，一把劍鞘擋在了黑棍之上。
他瞳孔一縮，單單從劍鞘上傳來的巨力竟擋下了這一棍！
李盤星微微一笑靜靜地看著他，他真氣一空，已無任何餘力再戰。
“你破了森羅萬象。”
“輸得服氣。”他向李盤星抱了抱拳。
老四家兩兄弟全部戰敗，老四坐在那裏沒有絲毫生氣，反而說道：“已經很不錯了，你們輸的不冤，以後多向盤星討教。”
“嗯。”
“你怎麽好像有點心事？”李斷看著思考的李闖。
“我感覺堂兄不僅僅隻有驚雲萬象劍……”
隨著李盤星下去，第二次篩選也結束了。
在他路過李長歌身邊時，一聲輕蔑的聲音壓低傳入他的耳邊。
“你的驚雲萬象劍對我沒有絲毫的用處。”
他停下腳步看著身邊的少年，嘴角輕揚。
“你的寒氣挺涼快。”
沒有多說什麽，他留給了李長歌一個背影。
“真希望你下一場就遇到我。”李長歌陰冷著臉，內心無名火升起。
“他就是常大俠說的天妒之人嗎？”安靜止水的李南煙看著李盤星腦中回憶起來。
有一次常雲來到了宗門，連敗天劍穀數個長老，在天劍穀造成了很大的騷亂，直到宗主出山與之交手險勝一招才挽回了天劍穀的顏麵，後來她前去求師，可常雲隻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我曾經和一個小孩子有個賭約，他說他三日學會我的劍法，不然要給我做劍童直至成年，我輸了的話要幫他解開身上的謎團。
我本就把他當成童言無忌，不放在心上。
可是三日之後我輸了，我劍挑名門正道無所畏的常雲輸給了一個黃毛小孩。
嗬嗬。
後來我也沒實現我的承諾，隻把驚雲萬象劍交給了他。”
常雲笑的很無奈。
那種笑曆曆在目。
她心神遊離，喃喃自語：“我的劍隻教給一個天妒之人，此生也不枉……
可是常大俠，你口中的天妒之人也打開了囚禁他的枷鎖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