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擦肩而過
裴莫謙讓岑雲虎和陳毅安排人手，去查看所有的私人醫院，確認每一個住院的人員，特別是最近一個月內入住心內科的病人。
岑雲虎和陳毅也如同醍醐灌頂，著手就去辦，甚至還親自跑了幾趟。
某知名私人醫院內——
席旭東正在醫院的後院曬著太陽，旁邊的病人三三兩兩的起身往外走，回來了幾個湊在一起，低聲議論了起來。
“今天怎麽回事？門口停了這麽多輛警車？”
“誰知道啊，這一驚一乍的，我心髒都不好了。”
一個中年婦女左右看了看，警惕道：“不是，我剛打電話問我兒子了，說是有個逃犯有可能躲在醫院裏了，所以這不就來查了嘛。”
“天啊！該不會就躲在我們這吧？”
“怎麽會呢，天底下哪兒有這麽巧的事，外麵的車來了也就是例行做個檢查，待會兒就走。”
幾個穿著病號服的，越說越大聲，但話題也越扯越遠，沒一會兒就已經說到，等著出了院了，要去哪家茶樓喝茶的事了。
醫院內，匆匆走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席總。”
席旭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示意自己知道了。
醫生立刻明白什麽，沒有聲張，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我先帶你出去。”
席旭東“嗯”了一聲。
醫生推著席旭東往外走，在外麵的人還沒進來找之前，率先從後門離開，上了一輛麵包車，快速離開了那家私人醫院。
醫生回到醫院內，陳毅的人正好查到住院部。
心內科該在病房的人基本都在，唯獨一個單人間，門口掛著“李海”牌子的房間是空著的。
陳毅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叫來護士，指著那個單間：“住在這個病房的人呢？”
“這個？”護士看了看查房表，“那得問張醫生。”
護士說著，抬頭正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忙喊了一聲：“張醫生。”
張醫生迎麵走了過來，看了看護士，又看看陳毅：“怎麽了？什麽事嗎？”
“不是，這個警察同誌問李海去哪兒了，我剛好像看到你跟他在一塊兒，所以就幫忙問問。”
“我剛給他辦出院手續去了。”
“出院？”
這話，陳毅是和護士一塊兒說的。
陳毅轉頭，狐疑地看了眼護士。
護士剛想說什麽，張醫生拿過她的查房表：“剛剛五號床的病人好像要換針水了，你去看一眼。”
護士聽了，不敢耽誤，忙跑了過去。
陳毅盯著那護士離開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哪裏蹊蹺。
張醫生衝陳毅一笑：“警察同誌，還有事嗎？”
陳毅也不遮掩，問道：“那李海為什麽出院？”
“瞧你說的，那病人病好了不就出院了嘛？”
病好了？
剛剛那護士看起來，可不像是這麽一回事。
張醫生說罷，抬手看了看時間，委婉的笑了笑：“警察同誌，沒別的事的話，我還要趕一台手術，就不奉陪了。”
陳毅會意，讓開了半個身子：“那就不打擾了。”
張醫生點頭：“謝謝。”
陳毅看著張醫生和他擦肩而過，沉默了一會兒，用對講機叫來了一個同事，在他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轉而去找剛剛去了五號床的那位護士。
護士正好走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陳毅上前：“你好，打擾一下。”
根據護士的交代，李海是擴張性心肌病，左心室射血分數低於20％，如今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如果不盡快進行心髒移植，最多就隻能再撐三個多月。
在這個節骨眼上，這李海根本不可能痊愈出院，所以剛剛她才驚訝了一下。
護士不知道怎麽回事，陳毅卻已經猜到了，立刻安排同事去查監控，看看有沒有人在他們進入醫院後離開的。
同事還沒來得及調監控，安圖的電話先打了進來。
“席旭東化名李海住在一家私人醫院內，我剛剛查過了，人剛剛從後門走了，坐的車是一輛五菱宏光，銀色的，車牌號碼是……”
陳毅：“……”
這速度，還要他們警察幹嘛？
陳毅半天不出聲，安圖問了一句：“聽到了？”
“我現在就讓同事去跟。”
“小心點，他可能中途會轉車。”
陳毅咧了咧嘴：“放心，這次他絕對跑不了！”
話音落下，他直接掐了電話，一邊轉告同事，一邊衝了出去，隨便坐上了一輛警車，催促道：“快開車！往西南路開！”
席旭東的車早在十分鍾前就走了，這會兒饒是陳毅信誓旦旦，但還是沒能來得及跟上。
席旭東對於跟車這件事早已經防的爐火純青了，隻要有人跟他，必定會找一個隧道，等開進去了，趁機在隧道內換了車，再出來，人早已經不見蹤影。
陳毅折騰了大半天，最後也隻找到了一個開車的司機。
白幹一天，陳毅氣不過，轉頭就讓人去抓那位張醫生。
警局裏。
岑雲虎和安圖比他鎮定的多，勸道：“別急。”
“能不急嗎？”陳毅沒好氣地說，“我這就差沒眼睜睜看著席旭東這個老東西在我麵前開溜了。”
岑雲虎嗑著瓜子，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反問道：“你現在去抓了那個醫生有什麽用，萬一他什麽都不說呢？”
陳毅一下子就愣住了。
岑雲虎緊接著說：“我們抓的人還少嗎？可你看有幾個能說得出席旭東的去向的？”
“那你說怎麽辦？”
“你讓你的人跟著他了嗎？”
“廢話，看他不對勁的第一時間我就找人跟了。”
“那不就結了。”岑雲虎拍了拍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讓他接著盯，席旭東現在有病在身，肯定要找醫生，要不找，那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陳毅想來也是這麽個道理，心裏雖然急，但也隻能這麽做了。
“對了。”他緊接著想到什麽，“那抓到的兩個人呢？說什麽了嗎？”
陳毅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岑雲虎氣的啐了一口：“席旭東精得很，都不出麵，那兩個人說了一天，什麽也麽說出來。”
“再等等。”安圖一臉從容，“席旭東要住院的話，那說明他的情況也不好，時間拖長了，我就不信狐狸尾巴還能藏的這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