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該衝動時也要衝動
徐清鶴看著她的背影,是你讓我這麽做的,怎麽到最後你又不讓我這麽做了?
??所以,是誰變了?
??傅從容走進長公主府的時候剛好和邱九桁打了個照麵。
??“駙馬。”傅從容恭敬一禮。
??邱九桁冷漠的嗯了一聲,似乎兩個人並沒有見過一樣。
??傅從容沒有停留,徑直去了金樽處。
??“你來了。”金樽對她的到來似乎絲毫不感到意外。
??但是說出的話的卻是:“我倒是挺意外你會來的。”
??傅從容清楚的感覺到了金樽對自己的疏離冷漠,她搞不明白,為什麽她的態度突然就變了。
??是自己做錯了什麽?
??“金樽也覺得,薑姐姐應該去南疆?”傅從容試探開口。
??金樽眼神更顯失望了,問了傅從容一個奇怪的問題:“你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誰教你的?”
??傅從容沉默不語,是徐清鶴教自己的。
??“這很重要嗎?”
??“當然。”
??金樽開口道:“其實我早該知道誌同道合的人少之又少,怎麽會偏偏那麽幸運的給我遇到。所以一開始有多欣喜,到後來就有多失望。”
??傅從容眼神暗了暗,誌同道合?這說的是徐清鶴的那個傅從容吧。
??“那若是我告訴金樽,我也很失望呢?”傅從容反問道。
??金樽突然來了興趣:“你說說看。”
??傅從容道:“我和金樽是一樣的想法。”
??“你倒是……有時候很聰明,很少有人讓我捉摸不透,他是一個,你是第二個。”金樽若有所思的開口。
??“言歸正傳,如果薑姐姐去了南疆,身份必然暴露,不為皇室所容,戰爭一觸即發,那請問,金樽您做的一切還有意義嗎?”傅從容認真道。
??金樽點點頭,然後開口道:“你沒有想過傅冕為什麽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嗎?如果薑茶不去南疆,乾佑勢必不會顧及傅冕安危,和世為保傅冕,一定會說出薑茶的身份,屆時三方勢力同起,你還覺得我做的沒有意義嗎?”
??傅從容愣住了,她沒想這麽多。
??“所以薑姐姐身份必須暴露嗎?”傅從容問道。
??“你為什麽沒有想過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能避免她被暴露呢?她去救傅冕容易引人起疑,若是你讓她陪你去呢?”金樽直接就明說了。
??傅從容徹底沉默了。
??直到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不如那個傅從容。
??自己從始至終都是那個又倒黴又笨的人,從來沒有變過。
??金樽繼續道:“每一件事都要舉一反三,走一步看十步,不要想著更好的方式,而是想著有沒有解決的方式。
??從容啊,不要太主觀,也不要太客觀,該隱忍時隱忍,該衝動時也要衝動。”
??傅從容點點頭:“受教了。”
??金樽又道:“是我對你的期望太高,以至於忘了你還是個孩子,但是誰不是從孩子時候過來的呢?人,一定要學會成長。
??被生活所迫推動也好,自己幡然醒悟也好,總歸不能太局限。”
??傅從容再次點點頭。
??金樽知道傅從容心裏的衝擊力應該挺大的,自己的勸解也適可而止,就讓她回去了。
??此刻的華清宮乾淵和乾嘉遇互不退讓。
??“舍一個傅冕要了南疆半條命,你有什麽好猶豫不決的?”
??“長姐說錯了,朕沒有猶豫不決,朕不同意。”
??“你……乾淵你想清楚了,同意和親不僅僅是這六個城的事情,還是讓南疆送來了一個細作。”
??“別說六個城,就是一個國也換不回來朕的阿冕。”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嗎?乾佑不會不清楚這是怎樣一個機會,他不會聽你的。”
??乾淵是真的生氣了:“長公主,若今日駙馬身陷危險之中,你也會這麽冷靜自持嗎?”
??乾嘉遇回答道:“假設的問題沒有意義,若真有那麽一天,我未必不會那麽做。
??一個人和一個國家,孰輕孰重太清楚了,而且邱九桁也不會成為我選項的阻礙,他懂我。”
??“長公主覺得阿冕不懂朕嗎?她若是不懂又怎麽會隻身去了南疆?”
??“皇上!傅冕為什麽敢去南疆,又為什麽變成了郡主,你難道真的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嗎?”
??乾淵沉默片刻,執著道:“即便她是南疆人,朕相信她的心是屬於平熙的。”
??兩個人爭執不下,最終因為葉時湖和徐清鶴有要事稟報才結束了爭論。
??“你們兩個覺得該如何?”乾淵疲憊的開口。
??其實乾淵自己心裏也清楚怎麽做是正確的,隻是他不願意放棄傅冕罷了。
??葉時湖率先開口:“舍一人得保千萬人,可。”
??乾淵眼神暗了暗,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訓斥這些要犧牲傅冕的人了。
??然後就聽到葉時湖繼續說:“但一人不舍,未必不可保千萬人。”
??“你可有辦法?說來聽聽?”乾淵的語氣裏是抑製不住的激動。
??徐清鶴回答道:“從容曾與娘娘和王爺都關係不錯,如今她願意去南疆幫助王爺和娘娘。”
??乾淵道:“說來簡單,但是如何實施?這樣雖然對阿冕有益,但是六個城還是失去了。”
??徐清鶴和葉時湖對視一眼,然後沉著回答:“皇上這話就說明心中還是有黎民百姓的,今日失去六個城,來日未必不能得到六個城。”
??徐清鶴的心思才不在這些城上,天下注定是要統一的,如今說的話不過是為了讓皇上相信傅從容和薑茶是為他才去的南疆。
??出了宮門葉時湖突然開口:“你不是答應了傅從容不讓薑茶去南疆的嗎?”
??遠處天色陰沉,徐清鶴沉聲回答:“從容會讓她去的,而且自己也會跟著去。”
??葉時湖搖了搖頭:“真搞不懂你,虛與委蛇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徐清鶴淡淡笑到:“等以後你就知道了,我也有許多無可奈何,隻能做出這些讓你們都不理解的事情。”
??葉時湖繼續道:“你對傅從容也是這麽敷衍?那她怎麽可能理解你呢?”
??“怎麽說?”
??“你的所作所為毫無章法莫名其妙,你又不肯真誠相待和盤托出,盡是讓她在那裏瞎猜,她能猜的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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