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自始至終都是你
“你可想清楚了,離開就是安穩平安的一世,留下來就是生死未卜的戰役。”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來,但是你一定沒有見過屍橫遍野,血染江河,徐清鶴見過,你問問他,他有把握這次不是嗎?”
??傅從容失魂落魄的回了薑府,大廳裏花句意和雲雨在等薑茶回來。
??徐清鶴應當是和薑茶去了清樓,也不在府上。
??“你怎麽了?看著神色不太好啊?”雲雨看了看傅從容隨口問道。
??花句意也把目光放在了傅從容身上,傅從容最近確實沉穩了很多,但是今天的她看起來格外淒冷。
??傅從容不知道如何開口,她麵色複雜看向花句意而忽略了雲雨,因為雲雨是金樽的人最後定然是安然無恙的。
??但是花句意,最後是注定要葬身血海嗎?
??“花堂主,你有想過歸隱嗎?”鬼使神差的傅從容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花句意皺了皺眉頭:“你都和薑樓主榮辱一體了,還試圖勸我們放棄對付乾淵?”
??傅從容搖搖頭,是也不是。
??“我覺得傅從容說的有道理,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雲雨戛然而止,好像說錯話了,她話鋒一轉:“打仗是豪賭,輸了很慘的。”
??花句意瞥了雲雨一眼,沒有接話。
??雲雨無奈的歎了口氣,對傅從容笑了笑。
??傅從容有些沒法麵對現實,說自己從宮裏回來太累了,就回了自己院裏。
??桑葉迎上來嘰嘰喳喳的,但是她今天實在沒心思跟她說話,就說自己想睡覺了。
??她這一覺就睡到了夜深人靜時,傅從容睡覺不讓人打擾,尤其是吃飯這樣沒必要的事情。
??傅從容呆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一股莫名的恐懼孤獨之感湧上了心頭。
??控製不住的淚珠一顆顆往下落,心裏越來越難受。
??她沉思良久,才明白過來自己難受什麽。
??她難受於連一開始想要殺自己的沈芷都能為自己考慮,怕自己功敗垂成難以接受,但是徐清鶴沒有。
??自己與徐清鶴也算是一路扶持與共走到今天,但是徐清鶴可曾對自己說過一句實話。
??沈芷都能看透的事情,徐清鶴看不透嗎?
??自己都能看出來金樽這事有多棘手,徐清鶴看不出來嗎?
??“二小姐,二小姐您是醒了嗎?”門外的桑葉小聲試探般的開口問到。
??“醒了,有事嗎?”
??桑葉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去給小姐拿晚飯。”
??然後就是桑葉急匆匆遠去的腳步聲。
??傅從容忽的又笑了,總歸有個桑葉真心實意的對著自己。
??但她不免更覺悲傷,怎麽徐清鶴這人就沒有真心?
??過了片刻,腳步聲匆匆而來,然後中屋的燈亮起,接著就是擺放餐具的聲音。
??傅從容隨手披上了衣服走了出去,坐在屋裏的居然不是桑葉,而是她埋怨了許多遍的徐清鶴。
??“怎麽哭了?”徐清鶴走過來拉著傅從容坐到桌邊。
??傅從容也不說話,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著東西。
??關於耐心這一點,徐清鶴一直都令人歎為觀止,一直到傅從容放下筷子,他都沒有催促著再問原因。
??“吃好了?”徐清鶴開口,看向傅從容。
??這樣好的態度,讓傅從容壓根沒辦法發脾氣。
??傅從容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徐清鶴收拾了餐具,然後就拿著往外邊走去。
??背影漸行漸遠,傅從容的心中莫名一痛,錐心刺骨。
??徐清鶴再回來時發現傅從容看自己的神色變了。
??傅從容開口:“我不想待在這裏了,我們離開好不好?”
??徐清鶴似乎並不覺得驚訝,隻是沉著的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覺得太難了。”傅從容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徐清鶴依舊溫和,不疾不徐:“你不是答應我了嗎?答應我的河清海晏,答應我的國泰民安?”
??“我做不到了……”傅從容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停住了。
??徐清鶴眉眼溫和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讓她沒有勇氣說出來他不想聽的話。
??傅從容一陣苦笑:“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麽?知道你也喜歡我了嗎?”徐清鶴溫潤如玉,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寒冰刺骨。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傅從容連說兩遍,淚再次悄無聲息的滑落。
??徐清鶴欲抬手替她擦去,但是被躲開了。
??傅從容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動心初始誤以為是同情,不知不覺中越陷越深,卻始終看不透眼前人。
??“所以你就肆無忌憚的利用我?”傅從容說的話算得上難聽了。
??徐清鶴神色終於有異:“沒有,我沒有利用你,我一開始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傅從容打斷了徐清鶴:“不知道我不懂愛情,還是不知道你自己慣會揣摩人心,讓我看到你的心底柔軟之處,然後不遺餘力的替你鋪路,替你前行?”
??傅從容有些失控:“我不是不願意為你做這些事情,我是不願意一個人,你明明知道很多事,可是你不告訴我,你就看著我在那裏舉步維艱,你讓我一個人進退兩難。”
??徐清鶴伸手拉住了傅從容的手,然後十指相握:“傅從容,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你忘了我,你忘了我你知道嗎?”
??傅從容搖搖頭:“我不懂你說什麽?如果你說的是你上一世認識的那個傅從容,那不是我。”
??徐清鶴到最後也沒有多餘的解釋,隻是不斷的重複:“自始至終都是你。”
??傅從容第二日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覺得眼睛疼痛的厲害,是昨夜沒有睡好嗎?
??她明明記得回來就睡了,一覺到天亮,怎麽覺得依舊是困。
??“徐清鶴還在府上嗎?”傅從容喊來桑葉問道。
??“還在,要去請嗎?”
??“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就好。”
??傅從容轉到了徐清鶴的院裏,埋怨歸埋怨,做事總不能半途而廢,麵對金樽那麽強大的對手,她得好好跟徐清鶴商量商量。
??奇怪的是她心中隱約有些不敢麵對徐清鶴。
??“你來了。”徐清鶴也是剛起的樣子:“昨夜看你已經睡了,就沒有去打擾你。”
??傅從容有片刻的恍惚,她突然好像覺得昨夜見過徐清鶴,是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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