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以後好好活兒
聽了父皇說這些，顧卿卿抬眼看著他。
直直的對著父皇的眼神。道:“小粽子是自願去救父皇的，說明是小粽子自己對你的感情，跟我沒有關係。”
“至於母後，父皇，卿卿沒有資格替母後原諒你。你心裏的愧疚，也不用從我這裏消散。”
這話是顧問天最不想麵對的。
這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紮在他的心口。趙風華的事，是他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發妻的一件事。
“……”聽見卿卿說的這些話，他猛地一下就倒在地上。
整個人十分無力和無助，張了張嘴，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當然，這也是顧卿卿第一次見到父皇這樣。
她下意識伸手去扶，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說。
顧問天抱著頭，一副頹喪的樣子：“你母後啊，是一個及其溫婉的女子。我與她相知相愛，再到我成了皇帝，她成了皇後。她依舊是善良如初，但可能就是太善良了。”
“以至於自己都被算計。但是更多的是朕的責任。卿卿，我不是傻子，你母後死我就知道了。但我隻是隱隱有預感有人從中作梗。”
“我查，什麽都沒有查到！我走了很多渠道查，依舊隻有那麽一個結果。我真的……我隻當是自己疑心病重哇，卿卿。我好後悔……”
“這麽多年，我也接受了那個結果。現在才發現，竟然是我跟你母後一直都信任的親妹妹趙風華！”
顧問天說到這裏的時候，整個人都很頹廢還有憤怒和一種無力感。
“我不管你去見你母後。我不配，我不配！”顧問天說到這裏，眼角一條淚痕流了出來。
卿卿是第一次見父皇這麽脆弱的樣子，也是重生兩輩子，第一次有父皇跟自己說這麽多的話，開誠布公的說話。
若是上輩子有這麽一出，倒也不至於跟父皇漸行漸遠，她也跟父皇有心結，越發的說不通。
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心痛。上輩子就有那麽多誤解那麽多遺憾了。這輩子卿卿自然不會允許上輩子的那種事情持續的發酵。
而且母親也在畫裏給自己指點了不是嗎？
卿卿蹲下來，和父皇一起坐在草地上。道：“父皇，母後不會怪你的。我去看她了。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把握好當下就好了。”
其實卿卿了解過，當年母後信任和疼愛自己的親妹妹。所以總是拉她來宮裏陪著。
難產的那天可能有預感，把卿卿和這個後宮之主的位子一起交代給趙風華了。
所以這事到也不能完全怪罪父皇。因為姐姐死後，妹妹續弦保住姐姐的榮耀。
大多數人家都是這樣的，倒也沒有什麽稀奇。盡管顧卿卿接受不了這樣，興許是上輩子做女帝霸道慣了，認為夫妻倒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好。
所以這隻能說是世事弄人。父皇沒有錯，母後沒有錯，隻能錯在他們錯信了人！
想到這裏，顧卿卿歎了一口氣。
道：“父皇，以前的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好好活好嗎？”
“我，你，還有四位哥哥。”
卿卿很認真也很鄭重的把這話說完，眼淚也流了下來。道：“母後肯定也喜歡我們這樣吧！”
“她生平對幾位哥哥也很好。”
顧問天聽卿卿說這話，麵部表情一下子就自然起來。道：“是啊，卿卿。你母後對誰都很好。這宮裏的妃子喜歡她勝過我這個皇上。”
“你這幾個哥哥的母妃還活著的時候，跟你母後走得最近，你母後也總把這幾個孩子當成是親生兒子照顧。有時我都會吃醋。”
“這人怎麽對別家孩子這麽好呢？”顧問天說到這裏，滿臉都是柔和。其實隻要是顧問天提起母親，整個人都是柔和的。
是那種在所有人麵前都不會有的表情。
卿卿也附和的說了一句:"是啊，母後怎麽這麽好呢？"
顧問天看著天，已經不管不顧自己的皇袍如何了。道：“你出生後我就明白了。”
“他們那麽喜歡你，那麽寵你，打心眼裏把你當妹妹。還因為你，兄弟幾個也不吵架了。你好像是……凝聚力。”
“我從未想過我們皇家的子女可以這麽和諧，沒有什麽爭鬥，而且我說起什麽好東西，沒有一點保留，都在為對方著想。”
卿卿點頭，原來這些都是母後用善良換來的。要說卿卿的福氣，全部都是母親換來的。
他們幾個現在這般團結和愛心，不都是母後和幾位妃子教導得好？可惜她們都紅顏薄命了些。
但是幸好，小輩的人兒一個都沒有少。
“父皇，卿卿和哥哥們一定會永遠這麽好下去。”
“嗯。我了解你們。其實我一直都嫌棄那幾個小子沒出息，但也不是嫌棄，我甚至很自豪，曆朝曆代的皇帝，誰不是從兄弟姊妹中廝殺出來的。”
“看著你們的相處，我很自豪，何德何能，能有你們幾個齊心協力的孩子？”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做一件事很難，但是奪皇位一事，我以為是必然的。但是卿卿。你們很不一樣。”
顧問天說到這裏，滿臉都是自豪和得意。
“所以母後留了這麽幾個厲害的小家夥，不都是給父皇的念想嗎？”
“嗯，卿卿，你可怨父皇？”顧問天說到這裏，有些忐忑。
“沒有。父皇，卿卿不任性了。當然，你彌補蓉蓉的時候，我雖然理解，但也不開心。”她認為想說什麽就要說出來。
“那是自然。這就是我這個做爹爹的魅力咯！你自然是要吃醋的！蓉蓉也是朕的女兒，雖然我知道她心腸不好，但是朕也不能撒手不管。”
顧卿卿點頭，道：“父皇的事，自己做主就好。”
“以後若是顧蓉蓉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父皇，我動手你可別插手。”卿卿事先就把話撂這裏了，以後不希望跟父皇因為她的事情鬧矛盾。
“嗯。朕履行自己做父親的義務。而你就做好自己的。卿卿不是受氣包的命，我知道。當然父皇也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