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虛空之中
死寂，無窮無盡的死寂。
??這裏沒有光，沒有空氣，沒有聲音，沒有生命，什麽都沒有，隻有滿目的虛無。
??景修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能活著，明明沒有空氣，自己應該窒息而死。可他就是活的好好的。
??不，活的並不好，在這片死寂與虛無之中，他感覺自己快瘋了。
??他已經在這片虛無之中飄蕩了不知道多久，當然，如果這裏有時間的話。
??好在，就在他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係統忽然在他腦海中發出了聲音。
??“你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在空間裂隙中？”
??這個聲音，讓景修然如沐春風。一瞬間他幾乎激動的要哭出來了，可眼淚在這裏都是奢侈的。
??“係統，係統，你終於出來了！”景修然在心中大吼著，“勞資叫了你····叫了你很久，你又玩失蹤。”
??“什麽失蹤？我隻是暫時進入休眠狀態。趕緊說清楚，你怎麽跑到這裏來的。”
??景修然苦兮兮地將寒宇破碎空間，將自己拖進來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即道：“係統大大，您見多識廣，趕緊想辦法救我出去啊。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得。”
??係統沒好氣道：“廢話，這裏是空間裂隙，是虛無之地，沒有任何生命能夠在這裏存在。除非達到了至高階，不然進來隻有死路一條。”
??“那你快想辦法啊！”景修然可憐巴巴地說道。
??“沒有辦法。”係統歎了口氣，“你隻是超人階，你要是聖靈階，我還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可超人階，有辦法你也用不了啊。”
??“有總比沒有強啊。”景修然急道，“不試一下怎麽知道行不行。”
??係統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如果你是聖靈階，就可以利用元炁感知周圍的虛無，從中感知空間波動。空間裂隙，說白了就是宇宙與宇宙之間的夾層，要是能夠剛知道空間波動，就能夠定位宇宙，然後打破宇宙壁，脫離這裏。”
??聽完，景修然無奈地咂咂嘴：“太難了，空間波動是什麽樣的我都不知道，更何況要把元炁外放出去感知。”
??但緊跟著，他眼睛一亮：“對了，我有感知領域啊，應該也可以做到感知空間波動吧？”
??“想得美。”係統卻給他潑了盆冷水，“你的感知領域是依托於穩定的空間，通過空間中的聲光以及空氣流動實現的，這裏隻有一片虛無，你拿什麽感知？”
??“額···”景修然一呆，垂頭喪氣道，“那怎麽辦？難道我要在這裏孤獨終老了？”
??“放心，這裏沒有時間，你即使死了，也不會老。”係統依舊毒舌。
??景修然不在說話，靜靜地躺在虛無之中，隨處飄動。這裏沒有上下左右之分，姑且說他是躺著吧。
??就在景修然意識即將潰散的時候，係統再次說話了。
??“還有個辦法。”
??景修然沒有反應，他的意識已經有些遲鈍了。
??好半天，他才一激靈，趕緊問道：“什麽辦法？”
??“如果某個宇宙出現特定頻率卻規模巨大的能量爆發，我就可以幫助你定位那裏。到時候，能不能破開宇宙壁，就要看你自己了。”
??宇宙壁，聽起來就不那麽好對付。
??不過，有希望就行。總好過在這片虛無之中等死強。
??等待，繼續等待，無盡的等待。
??這裏沒有時間，分秒的定義在這裏根本不適用。
??為了保持意識清醒，景修然時不時地和係統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即便多數都是沒營養的話，好在有係統陪著，他不至於瘋掉。
??“對了，你之前說進入這裏的人都會死，怎麽我還活著？這裏沒有空氣，可我卻沒有窒息。還有，我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吃飯喝水了。”
??係統平淡地回答道：“虛無之中確實什麽都沒有，但生命到了這裏，就相當於時間停滯在了進入的那一瞬間，自然不需要生理上的攝入。我說生命無法存在於這裏，是因為虛無會將一切吞噬，在進入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生命。”
??“那我······”景修然不解。
??“你沒死，應該和你的元炁屬性有關。”係統說道，“你的元炁就是虛無屬性的，可以說你的身體內部就相當於一個小型的空間裂隙，這讓你對於虛無有了一定的抗體，或者說相比於宇宙中，這裏更適合你生存。”
??“別。”景修然苦道，“我寧願水土不服的生活在正常人能生活的地方，也不想在這裏如魚得水。”
??正聊著，係統忽然急道：“有能量波動了！在你腳的方向，向身前十五度······”
??景修然精神一振，等了這麽久，終於被他等到了。
??就在他興高采烈準備“遊”過去的時候，係統卻歎了口氣，說道：“消失了。能量波動太過微弱，隻捕捉到一瞬間。”
??“哈？”景修然傻眼了，這叫什麽事？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和我說捕捉不到？
??“你不是終極進化係統嗎？你不是至高生命體創造的超級人工智能嗎？把自己說的那麽牛掰，結果連個能量波動都定位不了？啥也不是！我死了，你也跟著完蛋！”
??這種希望從眼皮底下溜走的感覺，讓景修然近乎抓狂，開始狂噴係統。
??出乎意料，這次係統竟然沒有回懟他，隻是輕聲說道：“控製下情緒，省點力氣，還不知道要熬多久呢。”
??景修然一頓，安靜了下來。他知道，這事怪不得係統，隻是他的精神已經快崩潰了，這才會出現情緒不穩的狀況。
??“其實，這裏對你來說真的是個好地方。”又不知過了多久，係統說道。
??“恩？”景修然迷迷糊糊，“沙幣才當這裏是好地方呢。”
??係統繼續道：“你一直想著要出去，沒有注意到。你體內的元炁在來到這裏後就一直處於一種極其活躍的狀態，自行吸收著周圍的虛無能量。如今你體內的元炁量已經堪比四級的超人階生命了。而且元炁趨於穩定，之前你擔心的，會被自己的虛無元炁分解的情況也不會出現了。”
??景修然不以為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嘟囔道：“就算讓我在這能夠進化到無上階，勞資也想出去。”
??飄飄蕩蕩，景修然半睡半醒。突然，他一個激靈，來自靈魂的戰栗感充斥著他的全身上下。
??“那···那是什麽？”
??虛無之中，仿佛濃煙翻滾，兩個如同燈籠般的暗紫色眼睛，發出如探照燈一樣的光芒。
??這是景修然在這片虛無之中第一次見到光。
??“那是··，虛無中的清道夫。”
??“你不是說，虛無之中不會有生命存在嗎？”景修然看著遠處的，遍體生寒。
??係統慢悠悠地說道：“它不是生命，你可以理解為虛無之中自行誕生出的一種清理機製。因為數不清的宇宙，無時無刻不在產生空間裂縫，將宇宙中的東西吸進來，其中免不了有虛無無法直接分解吞噬的。而這··的工作就是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吃下去，在它的體內消化一遍，再排入虛無之中，供虛無吞噬。”
??景修然咽了口口水，看著越來越近，心中狂喊：“它過來了，它過來了！這東西什麽實力？我現在能不能打過它？打不過，能不能逃走？”
??“別做夢了。”係統平淡道，“要和它打，就好像你要和空氣打架一樣。它就是虛無的一部分，無論你實力再強，都傷害不到它的，哪怕是至高生命也做不到。”
??“那···那···”眼看著··已經近在咫尺，景修然瘋狂的揮舞四肢，想要逃開。
??可他的狀態就像漂浮在太空中一般，光憑揮動四肢能起到多大作用？
??很快，就遊了過來。近距離觀看，景修然更加震撼於的體型，當真是大到每邊。地球上最大的藍鯨和這家夥比起來，就像是小漁船和航母的差距一般。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大家夥從他頭頂有過，竟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扭動著巨大的身體，繼續不急不緩地前進著。
??“它···”景修然有些錯愕，指了指，說不出話來。
??“瞧你那慫樣。”係統不屑道，“都說了它不是生命體，根本就沒有意識。在它眼中，除了那些虛無無法分解吞噬的東西，其他的全都一個樣。更何況，你的元炁使你幾乎和虛無沒有區別，它更不會理你了。”
??看著逐漸隱沒與虛無之中的··，景修然心有餘悸。不過，經過這麽一下，他的意識倒是清醒了。
??“有了！”係統叫道，“左手方向，有很強烈的能量波動，比上次要強上十幾倍。你動作快點，應該能趕在波動消失前，到達節點。”
??景修然二話不說，迅速調轉方向，在係統的指引下，向著波動傳來的位置趕去。
??可是，身處於虛無之中，即便他再努力，移動的速度也猶如龜爬。
??係統不禁罵道：“蠢貨，用你的元炁啊。你的元炁是虛無屬性，在這裏就是如魚得水。”
??景修然一拍腦門。好家夥，在這裏呆了許久，好像自己的智商都變低了。
??遠處傳來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小，但景修然終究是趕在波動消失前，抵達了那個波動節點。
??離開這裏的機會近在眼前，景修然看著眼前眼前這一片虛無，雙目放光。
??“動手啊，你在這傻看著幹什麽？”
??景修然縮了縮脖子，有些尷尬：“額，要怎麽做？”
??蠢死了。
??係統真想把這個家夥掐死了事。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麽到了這關鍵時刻，蠢得像頭豬一樣。
??“盡全力攻擊這裏啊！另一側的空間有強大的能量爆發，現在正好是這處空間壁壘最脆弱的時候。隻要你的攻擊足夠強勁，就可以通過兩麵夾擊，打碎壁壘脫困。”
??“好嘞。”係統這麽一說，景修然立刻打起精神，黑劍出現在手中。
??“一劍西來。”
??“黑龍。”
??“雷殛。”
??“三劍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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