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龍虎攻江城（3）
“以上就是他們在戰場上，當著我的麵說的話。”
龍虎族的第一波攻擊結束之後，江城的領導人們自然聚集在了一起，如陸離他們想象的一樣，方五經將他們的對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那些還不明白是怎麽就輸的如此莫名其妙，他們甚至還有猜測是他們之中有內鬼。
聽完方五經的話，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出聲，特別是那些說有內奸的之人，現在一個個都是將頭埋在褲襠裏。
“哎，我們確實自大了。”鎮長率先打破沉默，他抬頭看著這殘破的衙門大樓，“防住了山人族的攻擊，我們就以為很是了不起，一個個雖然嘴裏喊著：城在人在，說實話，各位心裏不都是在想著以大家的能力應該能夠守下來。”
作為江城的鎮長，他一直都比較鐵血強勢，不過卻是最為公平公正，因此不管他說什麽，都沒有人回嘴，這一次也是一樣。
“現在大家看到了自己真是的能力了，那麽我在這裏再問一句，你們是不是還是想要城在人在？”江月仁大聲問道。
“是！”
有好幾位將軍本能的就叫了起來。
“好，看來是我錯怪了你們幾個，我道歉。”江月仁對那幾位將領說了聲對不起之後，這才對其他人說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以為我們說不定就能夠創造一個奇跡，因此方五經說那個叫陸離的小子說有意讓我們一起去青月，我直接就拒絕了。”
“去青月？”
“陸離，就是那個邊城來的？”
“就是，溧水寒潭好像都是因為他才被毀的。”
“溧水寒潭，他去溧水寒潭幹什麽？”
“據說他受了重傷，本來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的。”
“那他的傷勢怎麽樣了？”
“據說好了。”
“好沒有好問問方五經不就知道了嗎？”
“對對，方五經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
陸離的名字，剛才方五經說的時候多次提到，可是沒有人討論他，現在說到陸離有意帶他們一起去青月，頓時一個個活躍起來了。
“安靜！”
江月仁一聲大吼，整個場麵立刻安靜了下來。
“溧水寒潭的到底是不是傳說，對你們來說有用嗎？我真不明白你們怎麽還有心思去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不要說溧水寒潭已經不在了，就是還在，你們敢下去試試？”
“好了，既然你們都有這個意思，那麽你們就都回家安排去吧，不過城牆之上的人，一個都不能撤，要等到能撤的時候，才能走。”
江月仁無聲歎氣，“決定留下的兄弟們，將家中老小托付給信得過的人吧。”
會議散了，沒有對接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生的戰爭做任何議論，一個個都急著回去安排自己的家事，隻有方五經追上了江月仁。
“鎮長。”方五經跑上來說道，“鎮長，這就算是要撤走，那也不是這般撤，如此混亂的撤走，最後一個都走不了。”
江月仁仔細打量了一遍方五經，“平時一個個以為自己了不起，其實他娘的都比不過你這小娃娃。”
方五經身子筆挺的站著，“對不起鎮長，我……”
“你這麽年輕，你就是想要留下，我也不會同意，死早了那才是會可惜，”江月仁沒有讓他說完，“不過以後一定要記得我們江城這些留下來的人，一定要給他們報仇。”
“鎮長，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去問問他們的意思，他們如果誰願意過來一趟的話，那就更好。”江月仁像是突然老了十幾歲，“就算是死，那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不是。”
“鎮長！”方五經雙眼通紅，眼中淚水在打轉。
“去吧，我相信我沒有看錯你，不過以後不要那麽一根筋，那個陸離我看就很不錯，你可以學學他的長處，去吧！”
江月仁看著方五經不動，於是自己動了，一刻鍾後，來到陸離他們所在的那間偏僻之處。
“江月仁自大無能，葬送我江城五千大漢男兒性命，如此方知能人誌士在此特來拜會。”齊天策能夠一眼認出來，可是陸離他不能，因為他覺得在這裏的年輕人中，沒有陸離。
而陸離確實不在這裏，在他進入的前一分鍾陸離起身離去，當時齊天策還問他什麽意思。
“我陸離一個學生而已，人微言輕，誰會聽？你齊將軍可不一樣，雖然已經卸任，但是怎麽說也是從青月下來的能將，還有，發號施令一個人就夠了，多了除了會吵架之外，更會耽擱事。”
這是陸離離去的時候說的話，也正是這一番話，讓齊天策真正的發現這個陸離內心跟外表是那麽的不一，至少他表現出來的，遠遠沒有他實際那麽厲害，這讓他對陸離的看法有一些改觀，不過他對自己的妹妹則是更加擔心。
其他人沒有出聲，齊天策起身對江月仁抱拳，“江鎮長謙虛了，我們隻是流落之人，毀了江城的東西，鎮長沒有找我們算賬，齊天策感激不盡。”
“家都沒有，那些算得了什麽？不知道哪位是陸離陸公子？”江月仁很是想要見見陸離。
“陸公子噓噓去了。”打遊戲的謝楓起身，“我也去噓噓。”
“不知道江鎮長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齊天策才沒有管他們幾個，反正陸離說什麽就是是什麽。
“我想了解了解你們會青月的計劃。”江月仁怎麽說也是鎮長，大戰方麵不擅長，讀懂人心方麵，那可是非常擅長，聽他們的言語，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陸離是故意離去，這讓他有點想不通，不過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反正齊天策還在這裏。
“想必我們是如何來到江城，江鎮長應該清楚，因此我們想要回青月，其實並沒有那麽簡單，不知道江鎮長親自過來，是如何打算？”齊天策對於江城這些不怕死的士兵，那可是喜歡的打緊，因此如果能夠帶走一些，他可是舉雙手讚同。
“剩下來的人不多，但是離去的人那麽多，如果沒有計劃好的話，你們到不了青月。”江月仁拿出一張紙，“那些無用之人死就死了，可是這些種子還請你們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齊天策接過紙，一眼掃去，密密麻麻都是人名，大約有三百多人，頓時喜形於色，“江鎮長，齊天策一定竭盡全力。”
“那麽齊將軍有什麽好的計劃沒有？”江月仁自己不會打仗，不過也能聽懂一些，輕重緩急，於是想要聽聽齊天策的看法。
“戰爭是最無情的地方，有生就必須有死。”齊天策沒有長篇大論，而是先隻說了這一句話。
而這一句話，卻讓江月仁徹底心服，“還請齊將軍明示。”
“如果江鎮長願意，齊某想要看具體情況而做出判斷。”
江月仁一聽齊天策這話，一愣之後大喜道：“江月仁替江城百姓謝謝齊將軍。”
“江鎮長，齊天策隻是一介布衣。”齊天策糾正道。
“那也是將軍。”江月仁則是這樣說道。
“有勞江鎮長帶路。”齊天策沒有與他最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請！”江月仁立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等到齊天策從自己身邊走過之後，江月仁走了一步之後，攔住了正要跟著一起去的方五經，“你就不用回去了。”
“鎮長我要去。”方五經說道。
“我說了不用，還有……”江月仁咬了咬牙說道，“你父母和爺爺他們，其實……”
“所以，鎮長，我要去替他們拉幾個墊背的，一人十個，就十個。”方五經牙關緊咬道。
他家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其實他早就知道，雖然其他人都瞞著他，可是他早就知道，這也是為什麽一開始根本就不想著離開江城的原因，要不是陸離一逼再逼的將他的女朋友桐雅萱逼了出來，他都忘記了，其實還是有一位親人，一個需要他去保護的親人，這也是陸離能夠說服他的主要原因。
“我說你留下。”
江月仁直接將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然後大步而去，齊天策則是早已走出很遠。
“江鎮長，陸離沒有出來沒有其他意思，”江月仁剛剛追上來時，齊天策突然說道，“人的思想想法不一樣，排兵布陣自然會不同，在有限的時間內，他不想因為兩人的爭論而貽誤戰機。”
江月仁一點就通，“果然不同於我們這些凡人，看的就是比我們清楚，想的就是比我們多。”
“術業有專攻，我們隻是剛好在這一方麵比你了解的多一點點。”齊天策清楚自己的斤兩，說道。
“齊將軍謙虛了，”江月仁也沒有心思在這些客套話說浪費時間，“不知道齊將軍覺得龍虎族下一次什麽時候會發動進攻？”
“他們之所以會撤退，一個是他們擔心衝進來中了埋伏，他們自己不用熱武器，皮也厚，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小覷熱武器的威力，下一次進攻，應該是要回去綜合綜合他們之前那一戰得到的情報。”
“情報？”江月仁不懂的問道。
“戰場之上到處都是情報，他們隻有五萬之眾，確實對四門同時發動攻擊，雖然破的隻有西門，但是其他三門也差不了多少，我想他們應該已經確定西門之後等著他們的事熱武器，所以下一次進攻，一開始他們一定不會將主要的進攻點放在西門。”這些都是他之前與陸離爭論過的話題，因此說起來根本就不用想，脫口而來。
“進攻點不會放在西門？”江月仁眉頭大皺。
西城外城已經被毀，龍虎族如果要入城的話，隻有內城的西門是最後的攻入點，他們真的會不從此門而入？
“江鎮長如果想要江城的種子還能留下，我還是希望鎮長能夠配合我的作戰計劃。”齊天策一臉嚴肅地說道，“說句不好聽的，其實我們已經猜到江鎮長會來找我們，而且我們也仔細商量過了，如何出被包圍的江城，我們也有了初步的交流，具體細節則是由陸離負責。”
“已經想好了嗎？”江月仁深吸一口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齊將軍的傳話筒。”
“好，那麽齊某就得罪了，”非常之時需行非常之事，這也是為什麽陸離讓他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原因，因為如果是陸離來的話，恐怕要在指揮的事情上墨跡半天，而且墨跡半天還不一定能成功。
“不過我先要了解願意留下來的人有多少？”齊天策問道。
“三萬多人吧，具體的沒有統計過，不過應該會更多。”江月仁答道。
“那麽有沒有將普通士兵算在裏麵，普通士兵有多少？”齊天策又問。
江月仁則是搖頭，“他們雖然是戰士，但是這樣的戰場他們幫不了多大的忙，因此他們都不算在內。”
“不算在內，”齊天策點了點頭，這赤離王朝的慣例，“那麽他們有多少？”
“有一萬多人。”江月仁立刻答道。
“龍虎族的單兵作戰能力強，能夠與他們硬碰硬的有多少人，大約。”齊天策繼續問。
“具體的不知道，大約不過三千。”江月仁有點心虛地說道。
“從龍虎族的第一波進攻到現在，隻有一個多小時，江鎮長能夠知道的這麽清楚，江鎮長費心了。”齊天策認真的說道。
“有什麽用。”江月仁苦笑道。
“有用，太有用了，知己知彼方能製定相應的作戰方針，給我十分鍾，我需要對原有的計劃做一些調整。”
齊天策說完自己到一邊地上寫寫畫畫了起來，江月仁靜靜地看著他，一聲不吭，看著看著他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將軍。
十分鍾後，齊天策起身，“江鎮長，接下來的話，你可要記住了。”
“請將，”江月仁立刻豎起耳朵來。
“能與龍虎族單兵對拚的三千人分為三隊，分別與東南北三門做預備隊，剩下的兩萬七則是分成四隊，其中三隊與之前一樣，去東南北三門，剩下的那一隊則是作為機動部隊……”
等到齊天策說完的時候，江月仁有點發懵，齊天策讓他豎起耳朵來聽，以為隻有寥寥幾句話，可是齊天策硬是詳詳細細的說了三分鍾。
“我消化一下。”
齊天策正要問他有沒有記住，他則是先一秒說道。
齊天策點了點頭的等了他一分鍾，不用齊天策問，他先問道，“齊將軍的布局我是看不懂，可是你不是說他們不走西門攻入麽，那為什麽我們對西門除了那些普通士兵之外，卻沒有其他兵力，而且我們的炸彈雖然都用完了，可是我們還有子彈，難道就不讓他們去放放冷槍？”
江月仁是真的不懂，齊天策的機會中，對西門的安排隻有他嘴裏說過的“應該不是三萬”，但是他非常清楚，是絕對不會隻有三萬人，可是說多很多那也不可能，最多多一千人了不起，特別是現在很多人知道他們是要離開，去青月繼續生活。
知道不願意留下的可以跟著陸離他們去青月謝家落腳，這可是讓一部分的士兵沒有了戰死的念頭、
能夠活著，誰會去想死？
想死跟願意去死那可是兩回事，特別是那些除了自己還拖家帶口一大堆的人，他看到了能夠與親人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在想讓他們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那不可能。
這不這一路走來，大街上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有些人看到江月仁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也隻是有點不好意思，然後偏頭繼續他們自己的事。
“我們打算從西門離去。”齊天策小聲回答了江月仁心中的疑惑。
“啊？”江月仁大吃一驚，“從西……”
齊天策一把捂住她的嘴，沒有讓他將後麵的話說出來，“江鎮長，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們，我不知道你像不像這城內已經有敵人，但是我相信，就算沒有，我也要當作有，因為我們隻有一次機會，如果這個機會沒有把握住，離開這座城的人就沒有幾個了。”
江月仁點了點頭，“可是西……走那邊的話，我們如何能夠保證大家的安全？”
“為了以防萬一，江鎮長，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為什麽，我現在隻希望你能夠按照我說的去做，越快越好，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會要在今天結束戰鬥。”
齊天策話音還沒有落，江月仁已經跑了出去，從後麵看齊天策看得出來，他這個四十來歲，曾經頂天立地，名揚青月的大人物，現在已經衰老了很多。
在江月仁親自看著四門都是按照齊天策的計劃布置好後，還沒有半個小時，龍虎族的第二波進攻來到，看著城牆外那密密麻麻，體型巨大的龍虎族，原本一個一個好覺得江月仁的安排不對的人，現在一個都閉嘴不說話了。
“兄弟們，接下來，我說什麽，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江城作戰指揮室，其實就是一露天的高台上，齊天策站在原本屬於江月仁的位置上，江月仁站在他的身後拿著話筒，因為站得高所以看得遠，在加上有科技作為輔助，在這裏他就能夠看清四處戰場的情況，當然也有很多人看得到他，就像之前他們在另一處看他們一樣。
“開始了，方五經，你們的人準備好了沒有？”抬頭看著高出齊天策的陸離嘴裏問道。
“人數很多，陸陸續續還有很多人到來。”方五經同樣在看著高台處，不過他看的不是齊天策，而是齊天策身後的江月仁。
“這樣看著他，他是你親戚？”陸離問道。
“他是桐雅萱的爸爸。”方五經說道。
“嗯？”陸離一愣，“她是跟媽姓？”
“嗯，桐家就以獨女，因此他讓他們的女兒姓桐。”方五經腦海中出現她的身影，他不知道以後見到她的時候該怎麽說。
“我就說怎麽他怎麽說你你都是那麽聽話，當然你也確實該聽他的，我覺得你應該改口叫他一聲嶽父，哦，叫爸爸更好。”陸離說道。
方五經一愣，“你瞎說什麽？”
“看他的架勢就知道他不會離去，人家可是將女兒托付給你了，你覺得你不應該嗎？”陸離反問。
方五經隻是在這一方麵反應滿一點而已，又不是笨，陸離這樣一說，他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麽江月仁說不管怎樣他都不會讓他與城共存亡。
在麵對自己兒女身上，沒有不自私的父母，所有的父母在遇到與自己孩子有關的事情上，他們的心一定都是偏向自己孩子。
方五經與桐雅萱談戀愛，整個江城都沒有幾個人知道，娛樂八卦上更是沒有任何宣傳，這個當然不是因為他是方五經，而是因為她爸是鎮長。
以前他也桐雅萱說過，她爸爸不太同意她這麽小就談戀愛，可是現在江月仁就無論如何都不讓他去死，那說明了什麽？如同陸離說的一樣，他將女兒交給他照顧了。
“所以記住，到時候可不要衝動。”陸離叮囑道。
方五經他還是知道一些，雖然身子永遠都是筆挺，一天到晚看著都是那麽酷的樣子，實際上，卻非常衝動，而且一旦衝動起來，還比較難勸。
方五經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表示，陸離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可沒有時間管你，還有如果你現在想要叫的話，最好是現在，戰鬥才剛剛開始嘛，沒有那麽忙。”
方五經並沒有立刻上去叫，不是他開不了口，而是因為江月仁很快就忙了起來。
龍虎族的進攻非常強烈，正如齊天策說的那樣，他們想要今天就讓江城成為他們的地盤，不過他們發現江城的防守比早上要好很多，他們的進攻節奏被拖慢了，不過沒有了最讓龍虎族在意的炸彈沒有了，龍虎族也就不怕，直接悶頭攻擊，有時候根本就不顧合擊隊形的前進，找到機會就一個人向前衝，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有人能夠跟他們對拚而不被殺，甚至還能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