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郎可要拜師？

  第1章少年郎可要拜師？


  ??淨靈墟，曜日暉。


  ??殿內爭論喧鬧，殿外烈日高懸，一線霜色出現在小路盡頭，曳地的衣擺漫過石階，在地上拖出旖旎的影子，冰花攀上肩頭，鬆鬆埋進一縷烏發，女人垂著眸，長睫細密，藏起眼中的波瀾萬千。


  ??抱著拂塵的引路童子推開門，看著她恭敬的傾了身：“蘇長老，請。”


  ??“有勞。”蘇煙微微頷首，嗓音是慣來的淡漠如霜，她入內，淌著月色的素衣引來一段細細的涼。


  ??蘇煙，淨靈墟最年輕的化神期修士，浣月島主，常年不理門中事務。


  ??“小師妹，你可算來了，快坐。”白鶴清笑道，話語中帶了些許放鬆意味，蘇煙未坐，隻抬眼直直望向高居主位的中年修士：“掌門師兄，這般匆忙的將我喚來，所為何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隻一外門弟子前日上山劈柴時不慎跌入四師弟的靈圃，誤食了他那株玉滴露，一躍築了基。”白鶴清沉吟，目光掃過那跪倒在地的小小弟子，少年一身淺灰的布衣，垂著頭，乖順又怯懦，“現在人已帶到，卻在如何處置上生了爭執，便想著請你來幫著參謀一二。”


  ??“玉滴露？”蘇煙挑眉，慢慢踱至少年麵前，盯著他的發頂，眸底閃過些奇異的光，“幾位師兄想如何處置？”


  ??“當然是殺一儆百，廢除修為，重罰之後逐出淨靈墟！”脾氣素來火爆的五長老搶著回答，二長老聞言不由張口反駁：“五師弟此言不妥，那弟子並非刻意偷藥，隻跌落之時恰撲到藥上，玉滴露入口即化，也不全然算他的過錯，應當好生教育一番，再做他算！”


  ??“若輕罰，被其他外門弟子見到了紛紛效仿怎麽辦？靈圃不得被禍害成荒園？”五長老譏笑，登時又是一輪激烈爭吵，白鶴清頭痛的按了按眉心，又開始了。


  ??“靈圃的結界，有那麽不堪用嗎？”安靜聽了半天爭論後的蘇煙忽然出聲，五長老一愣，隨即訕訕：“靈圃結界自然極為結實，這弟子也是恰趕上四師兄入內……小師妹，你的意思是？”


  ??“既然結實就不必擔心有人效法。何況我見這少年心生歡喜，想收他為真傳弟子，四師兄那株玉滴露，便當做是提前送給師侄的見麵禮好了！”蘇煙語調平靜淡漠，這話落到眾人耳內卻仿若平地驚雷，跪在地上的少年聞言亦忍不住仰頭看了她一眼，漆黑澄澈的眼中充斥著詫異色澤，他原以為自己今日在劫難逃，怎麽突然間……突然間……


  ??“小師妹不可胡鬧！這少年不過是外門掃灑弟子，靈根極差，若非誤食玉滴露隻怕這輩子連築基的門檻都摸不到！這般庸劣之才怎可為徒？”四長老皺眉，不禁拿了往日訓斥弟子的語氣，厲聲說教，蘇煙笑笑：“四師兄，修行修的究竟是道心，還是靈根？”


  ??“這……這當然是道心！”


  ??“既然是道心，那又何必計較靈根？”蘇煙注視著灰衣少年，脫口一番話擲地有聲，“靈根隻影響一時的修煉速度，道心才決定了一個人能到達的高度。靈根平庸又如何？我照樣能將他教成天之驕子，傲視群雄！”


  ??“如此，你可願拜我為師？”蘇煙彎眸，麵容如春風融雪，瀲灩生光。跪在地上的少年怔怔看著那張含笑的臉，忽然生出一股莫名勇氣，於是他叩首，虔誠而堅定的磕了頭，少年的聲線沙啞不夠清亮，卻帶著股野草樣的生機——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蕭琅然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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