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即便隻是幻影
傑克忽然覺得有些不忍心，他從沒見過古月清這副模樣。
??傑克默默看了一會古月清，仿佛怕觸動了他傷感的情緒，小心翼翼地說：“那……你為什麽會一個人回到這裏？”
??古月清陷入了沉默，四周安靜得可怕。
??好一會，古月清才緩緩地說：“她和我在一起之後，又愛上了別的男人……”
??傑克一怔，看著古月清有些憔悴的側臉，忽然心生憐憫，他有些不敢想象，這些年古月清一個人抱著怎樣的心情在這山上度過。
??古月清卻忽然笑了起來：“臭小子，你可比我幸運多了！”
??傑克看著古月清，有些迷惑。
??古月清雙眼微微一眯：“你的眼光不錯！”
??傑克仍然有些不明所以。
??古月清嘴角一彎：“你看中的那個小丫頭，對你也十分緊張呢！我想，她應該不是個會傷害你的人！”
??傑克眼神一滯：“是嗎？可是……我們總是一開口就爭吵，似乎沒有片刻安寧的時刻……”
??古月清嘴角的笑意更深。
??傑克的眼光微微下沉，看著地麵上的枯草：“師父，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當初為什麽要收留我？我以為……你一直沒想過收一個徒弟……”
??古月清看著傑克，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你還記得我當初遇見你的時候，你在幹什麽嗎？”
??傑克皺起眉頭，用力地想了想，搖了搖頭：“太久遠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
??古月清悠悠地說：“那時候，下著很大的雨，你渾身都是血汙，一個人倒在荒野之中。”
??傑克歪著頭想了想，腦海裏卻沒有什麽印象了。
??古月清眼神中忽然露出一絲柔情：“你雖然都自身難保了，但是，你仍然在護著身下一隻瘸腿的受傷的小鳥……為它遮風擋雨……那個時候，我看著你，便想把你收下，帶在身邊……”
??傑克看著古月清，心中生出一種難得的親近，不禁情不自禁向古月清走近幾步。
??古月清想也沒想，一腳把傑克踹在一邊：“你給我離遠一點！”
??傑克被古月清一腳踹在地上，不禁心有怨氣，沒好氣地說：“師父！”
??古月清沉默不言，默默地轉過了身：“這壺酒……留給你吧！你今晚好好嚐一嚐！”
??古月清說著，緩緩地走進了樹林之中。
??傑克望著古月清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落寞。然後，他的眼光便落在古月清留下的酒壺上。
??傑克自嘲地笑笑，走過去，拿起了酒壺，伸出舌頭啜了一小口，不禁覺得辛辣入喉。
??他知道，古月清的酒向來是這種味道。
??如果是平時，他一定不會繼續喝下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晚他忽然就想再嚐一口。
??傑克坐了下來，拿起酒壺，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來。古月清的酒不禁烈，而且容易讓人迷醉。
??喝到一半，傑克已經覺得自己的頭暈暈沉沉了。
??待到一整壺酒喝完，他已經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他合上眼，又睜開。
??眼前忽然出現韓筱夜帶著羞澀的笑臉。
??傑克迷迷糊糊中向那笑臉伸出了手。
??卻抓不住她的笑顏。
??一眨眼的瞬間，韓筱夜的笑臉像鏡中花水中霧一樣消散在風裏。
??傑克失落地放下了手。
??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傑克的臉上。
??傑克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便看見不遠處的古月清，正在默默地注視著自己。
??傑克猛地坐了起來，悶悶地說：“師父，你醒啦？”
??古月清臉上的神情十分嚴肅，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拔出了劍，向傑克走近一步：“起來吧！”
??傑克心中一凜，站了起來。
??古月清卻已經一步步逼近。
??傑克全神貫注起來。
??古月清忽然全速奔跑起來，手中的劍如疾風一樣揮舞起來，劈、砍、挑、刺，像一陣旋風一樣，一係列動作在一瞬間完成。
??傑克看得目瞪口呆，他從未想過，世界上有這樣迅疾的劍法。
??傑克喃喃自語：“這……就是第三道秘技？！”
??古月清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傑克：“怎麽樣？看明白了嗎？自己來一次吧！”
??傑克咂舌：“就剛才這麽一次？”
??古月清哼了一聲：“從小到大，你學任何武藝，不都是這樣的嘛？”
??傑克想起小時候跟著古月清學武的場景，不禁一臉黑線。
??可是，古月清的嚴厲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
??傑克隻得打起精神。
??古月清再一次全速奔跑起來。
??傑克知道，自己必須全力以對！
??劈、砍、挑、刺……隻需要在一瞬之間完成！
??看過一遍便不會忘記！
??傑克也全速奔跑起來。
??他使出了金色光束。氣劍一出，和古月清的劍碰撞在一起，撞出了刺眼的火花。
??正當傑克以為自己使出的劍法完全學會了古月清的第三道秘技的時候，古月清的劍柄，忽然連續擊打在他的身上。
??傑克身上一痛，跌倒在地。
??古月清卻瀟瀟灑灑地停住了腳步。
??傑克大惑不解地看向古月清，欲言又止。
??古月清看了傑克一眼，一臉得意：“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麽我們同時使出同樣的招數，你卻完全無法抵禦我？”
??傑克的臉色陰沉下來。
??古月清哈哈大笑：“那是因為你的力量和速度都遠遠比我要弱，所以即使使用同樣的招數，你也無法勝過我！”
??傑克的臉色更加難看：“這麽說來……第三道秘技……也是可以破解的？”
??古月清笑得更加得意：“誰告訴過你，剛才我使的就是我的第三道秘技？”
??傑克呆了一呆，恍然大悟。
??古月清騙了他。
??古月清剛才使的壓根不是第三道秘技！
??就像小時候一樣，每學一個新的招數之前，古月清都會先教給傑克一個前奏一般的招數。而這個招數，就是為了學習新的招數的鋪墊。
??古月清收住了笑容，一臉清冷地看著傑克：“那麽，能夠破解我剛才使出的這個招數的辦法，你想到了嗎？”
??傑克呆在原地，皺起了眉頭。
??正是：
??你的眼眸像星星
??點燃了黑夜中的燈火
??你的眉毛像利劍
??割裂了夜幕中的寂寞
??不肯停下的腳步
??在追逐著些什麽？
??是虛無的夢境
??還是記憶中的笑顏？
??滴滴答答
??是雨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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