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陳年舊事
蕭啟璃語出驚人，甚至有違人倫的說出，喜歡身為莊妃的趙錦楣這種話，實在太過離經叛道了。
而眼見趙錦楨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甚至激動到整個人都站起來了。
其實蕭啟璃將心裏的真實想法坦露出來，對他來講要承受的壓力也不小。
因此一見趙錦楨的這個反應，蕭啟璃其實立刻萌生出一種後悔的想法，但還是盡皆全力的安撫道：
“錦楨你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我蕭啟璃也知道，不該對自己父王的妃嬪生出愛慕之心，可是情起情滅這也絕非我能控製的。我之所以會將藏在心裏許久的話，對你和盤托出，是因為本王覺得錦楨你不是個墨守成規的女子。這件事情除了我五哥，現在就你知道了，連母妃我都不敢告訴。所以你不理解就當本王沒講過，但希望你務必保密，如此我就先離開了，你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快些把傷養好。”
眼見蕭啟璃這會，是有些抹不開顏麵，所以才立刻起身告辭的。
而趙錦楨從剛剛的驚訝裏回過神後，也意識到她的眼神和話語，對蕭啟璃似乎隱隱的照成了傷害。
當即心裏微微自責的同時，趙錦楨為了將事情徹底弄明白，當即就將蕭啟璃趕緊叫住了。
畢竟與其不管不問，任由蕭啟璃來日真作出有違世俗的舉動，那她還不如確切的掌握這位六王爺的想法，如此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的親姐姐趙錦楣。
因此就見趙錦楨示意蕭啟璃從新坐下後，深吸一口氣，將震驚的情緒平複好後，就望向對方說道：
“啟璃你也別多心，隻是你適才說喜歡我大姐，這件事情確實挺叫人一時無法接受的。畢竟你是陛下的第六子，身份尊貴什麽樣的女子你會尋不到，為何偏偏對作為妃嬪的我姐姐，如此念念不忘，至少你應該將緣由告訴我。並且讓我知道，你究竟想我怎麽幫你。”
一聽趙錦楨這話，蕭啟璃的眼中閃過追憶之色，英俊飄逸的麵容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
“錦楨你可還記得，兩年前的除夕宴會上，皇後娘娘因為太子妃仙逝，要為太子從新擇選續弦之妻，所以命你們這些官宦世家女子，都進宮獻上才藝。當時你和錦楣小姐一個彈琴，一個翩然起舞。當時本王就被錦楣的舞姿所傾心不已，她的那種幽靜婉約，不染凡塵，是我從未在任何女子身上看見過的。那時本王就在心裏告訴自己，這輩子我蕭啟璃的王妃，定然非錦楣莫屬。”
兩年前的那次宮內演奏獻舞，趙錦楨就算時隔多年，自然不會忘記。
而當時在得知王皇後相邀眾人進宮一展才藝，就是為了給太子擇選新的太子妃時，趙錦楨就極為的排斥。
所以本來琴音更為出眾的趙錦楣，為了保護她這個妹妹，所以將容易被人注意到的獻舞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後叫趙錦楨默默的在旁不起眼的彈琴就可以了。
可是造化弄人的是，她就算當時沒被王皇後相中，可兩年後竟然被太子再次鍾意，還是成為了太子妃。
而當年趙錦楨之所以死活也不願下嫁太子，就是因為輪到對方上門提親時，其實太子蕭啟瑞都已經先後迎娶過兩位太子妃了。
第一位是因為鬱鬱寡歡仙逝而死的，第二位就是那次宮宴上，王皇後再次欽定下的太子妃，更是因為蕭啟瑞鶯歌燕舞的生活，彼此日日鬧的不可開交，甚至連匕首剪刀都用上了。
最後無奈之下，免得鬧出人命，皇室徹底顏麵無存，所以太子蕭啟瑞和自己的第二任太子妃，最終以和離收場。
所以這樣一個薄情寡性，並且不懂得尊重結發妻子的人，就算是太子，趙錦楨自然也是不願下嫁，委身成為對方第三任太子妃的。
過往總總接踵而至的被趙錦楨想了起來，心情頓時極為壓抑的她，這會不禁哼笑一聲的望向蕭啟璃，因為情緒低迷，態度難免不好的說道：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大姐，還要迎娶她為王妃，那她沒進宮應選的時候，你究竟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蕭啟璃，就是因為那日宮宴之上，我姐姐一舞過後，被陛下誇了句跳的極好。結果我那個利欲熏心的父親，就不顧我姐姐的終身幸福，幾乎是逼著她進宮參加的大選。其實說句無禮犯上的話，陛下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可憐我姐姐才二十多歲，正是芳華正盛的年紀。可是現在她竟然日日要與一個不愛的男人待在一起，甚至還要服侍這個足可以做她父親的人，小心翼翼的在宮內度日如年。雖說這一切不是你蕭啟璃照成的，可是你當年既然沒有抓住我姐姐我手，那你現在憑什麽說喜歡她，不覺得一切都太晚了嗎。”
麵對趙錦楨這番質問的話，蕭啟璃不禁無言以對，他神情痛苦的將雙眼緊閉上好一會，最終才聲音帶著一絲自責的說道：
“錦楨請你相信我，若是知道那次宴會後，你姐姐就會入宮參加大選，我蕭啟璃就是帶著她私奔，舍棄現在一切皇室子弟的尊榮，也絕對不會叫她入宮為妃的。其實你也該知道，向我現在二十多歲的年紀，早該冊立王妃了。而當年我父王更是早為了擇選好了王妃人選，所以本王就想著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推掉，然後在正大光明的給你姐姐一個名分，叫旁人不會非議她半句。”
話說到這裏，蕭啟璃心裏的懊悔或許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就見他一拳打在石桌上，絲毫不理會手上立刻劃出來的傷口，而是痛苦萬分的說道：
“為了不叫人覺得，是因為你姐姐錦楣，我才要退了父王給我定下的親事。所以當時我跪在父王禦前苦苦相求退婚時，確實沒有提及錦楣的名字。結果除夕過後，兩年前正好趕上連日的暴雪。本王在跪了一日一夜後，父王雖然最終答應了我退去定下的婚事，可我也陷入重度昏迷之中，高燒不退，險些喪命。而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徹底恢複意識時，都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而那會你的姐姐已經入宮參加大選，並被我父王欽點為了妃嬪。就這樣我甚至還沒將自己的愛慕之情向錦楣吐露一句，我和她之間就被一道無法逾越的溝壑給徹底阻擋在了兩側，這輩子我也終究沒有了迎娶她為王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