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奄奄一息

  本來已經十拿九穩,知道趙錦楨這條性命,必然會被她所奪的王皇後,她根本就沒想到,在她所掌管的後宮內,竟然還會有如此變故發生。


  尤其瞧清楚救下趙錦楨的人,竟然還是她最為忌憚,甚至視為眼中釘的蕭啟琰時,王皇後就更為震怒了,所以就見她立刻嗬斥道:

  “蕭啟琰你好大膽子,這裏是後宮,豈是你一個王爺隨意進出的地方。還不立刻給本後離開這裏,否則你就是罔顧曆代先王定下的祖宗家法。”


  對於王皇後的訓斥,蕭啟琰恍若未聞一樣,就見他這會,悶哼一聲強忍著後背火辣辣的劇痛感,擔憂的搖晃著懷裏的趙錦楨說道:


  “三小姐本王來了,隻要我在這裏,誰也不會再傷你分毫的。你把眼睛睜開不要睡著,無論如何都要撐住,我這就叫禦醫前來給你醫治。”


  當王皇後歇斯底裏怒斥,還有蕭啟琰在耳邊,一聲聲的呼喚,都接踵而至傳入耳中之後。


  因為接連被掌嘴庭杖,體力耗盡,傷勢也越來越重,而覺得眼皮發沉的趙錦楨,終於還是強撐起精神,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等到她緩了一會,終於從模糊的視線裏,將蕭啟琰英俊中,卻永遠透著一股冷意的麵容看清楚後,她就吃力的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聲細如蚊的艱難說道:


  “我趙錦楨過去默默吃虧,也不願與人為惡,可到頭來得到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欺淩和羞辱。所以現在已經想通透的我,在不願忍氣吞聲的活著了,就是拚上性命,誰敢難為本小姐,我就要誰不好過。”


  因為傷的實在太重了,趙錦楨這會情緒一激動,難免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至於蕭啟琰,他望著自己懷裏,這個麵容蒼白的侯府千金,對方眼中的那麽倔強,竟然叫他微微動容的同時,心裏不禁泛起一陣莫名的憐惜。


  因此就見蕭啟琰,向來冷峻的麵容上,竟然難得帶上一絲暖意,邊幫趙錦楨輕拍後背止咳,邊語氣輕柔的說道:


  “你慢慢講,本王都聽著呢,本就受了傷,怎得還這般不肯服輸。其實以你昨日應對太子府,都遊刃有餘的聰穎,周旋王皇後到本王趕來並非難事。但你為何要把自己弄得如此傷痕累累。”


  聞聽蕭啟琰這話,已經止住咳的趙錦楨,嘴角竟然勾起一絲籌謀笑意的講道:

  “若我不受傷,事情如何驚動到皇帝禦前。尤其我還是重傷在了姐姐的迎春宮內,陛下如今疼愛我大姐,愛屋及烏之下必然也會幹預此事。可王皇後乃一國之母,隻有我被傷到奄奄一息,小命都快保不住的情況下,這件事情才會被重視起來。而王爺您也可將昨日太子的事情,和現在皇後娘娘欲將我滅口之事串聯在一起,好好參這這對母子一道折子。如此錦楨算報了仇,更是相謝了五王爺您,多次出手相幫的恩情了。”


  強撐著將這番話說完,趙錦楨雖然仗著年輕並未昏迷,但也疲乏至極的頭一歪,就軟軟的躺在了蕭啟琰的懷裏,再也無力睜開雙眼說話了。


  而一見趙錦楨如此憔悴,蕭啟琰在越過眾人,來到趙錦楣身邊說道:

  “莊妃娘娘,錦楨小姐就勞煩你照顧了,至於皇後那邊本王既然來了,自然會替你們阻擋一二的。”


  這話說完,蕭啟琰就俊眉緊皺的,再次向趙錦楨看了一眼,接著就轉身向王皇後走去。


  而被無視許久,早就覺得顏麵盡失,可又拿蕭啟琰不能如何的王皇後,當即冷笑一聲說道:

  “原來五王爺還知道本後站在這裏,啟琰你擅闖後宮不說,如今更是不向本後請安,誰給你的如此特權,當真是放肆至極還不跪下。”


  可誰知王皇後這話說完,還未等蕭啟琰開口回答,就聽得迎春宮外院傳來一陣不怒自威的男子話語聲:

  “啟琰免跪的權利,那是我這個做叔父給的,這孩子見了朕都不必行跪拜大禮,難道皇後是覺得,你這位一國之母,比朕的架子還要大不成。”


  其實這蒼勁的男子聲音才一響起,除了蕭啟琰這個身份過於特殊的列外還站著,包括皇後在內都離開屈膝跪於地上,迎接大晉的現任國君順帝。


  而下一刻就見禦駕擺入迎春宮內院,而頭發花白,略顯老態,可精神卻十分好的順帝,就身穿明黃色龍袍,在六王爺蕭啟璃的陪同下,臉色嚴肅的走了進來。


  當順帝示意眾人平身後,當即環顧四周,就瞧見了染著血的地麵,不禁眉頭一皺的問道:


  “皇後看來你還在莊妃的寢宮外麵動了庭杖大刑啊,究竟是誰被你懲治了,莫非是楣兒不成。”


  一聽順帝這話裏似有不快,皇後雖不滿對方如此關心趙錦楣,但還是不得不一笑說道:

  “陛下這話真是折煞臣妾了,錦楣妹妹位居妃位,若無大錯本後豈會對她動用庭杖。隻不過是個無關緊要,衝撞了臣妾的糊塗之人,陛下實在無需為這等微不住道之人費神。”


  適才將趙錦楨送進寢殿內的趙錦楣,聞聽順帝駕到,她自然要出來接駕的。


  所以她在梅香的攙扶下,走出寢殿正門時,恰巧正好將皇後這番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若是過去趙錦楣自己受些委屈,她可以默默忍耐,不與人計較。但如今受傷的,卻是她最疼愛的親妹妹趙錦楨,她平靜無波的內心,不免也升起一陣恨意。


  所以就見向來清冷的趙錦楣,這回竟然一反常態,當著眾人的麵就快步來到順帝身邊。


  接著她也不見禮請安,而是滿臉委屈的一下撲進了順帝的懷裏,一向從容平靜的麵容上,更是多出幾分楚楚可憐的哭訴說道:

  “陛下您要為臣妾做主,否則楣兒是在不敢待在宮內了,還不如自請搬去冷宮,也省的總是惹皇後娘娘生氣。”


  順帝喜歡趙錦楣的容貌才情,但這個冷美人那幽靜的性子,卻也叫他總覺得少了幾分女子的嬌羞動人之美。


  而如今趙錦楣這拉著他龍袍,委屈哭訴的模樣,是順帝從未瞧見過的。因此他非但不覺得煩,還覺得頗為受用。


  因此就見順帝,一把握住趙錦楣芊芊玉手,輕拍安撫間,笑嗬嗬的說道:

  “楣兒瞧你都是身居妃位的人了,怎的還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般,哭的如此委屈可憐。你過來些,朕幫你把眼淚擦擦,到底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你說出來就是了,若愛妃真的受了委屈,朕自然會給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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