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講明緣由
蕭啟琰身份太過特殊,不但是先帝唯一嫡出血脈,更是手握兵權的王爺。
所以他看似玩笑間,說出侯府尊卑不分,庶出僭越的話,當即就叫襄安候如坐針氈,立刻起身慌忙解釋道:
“五王爺您莫要誤會,適才本侯是陪同太子還有諸位王爺,一並下朝回府的,因此究竟之前發生了何事,本侯確實不知啊。但我襄安候府,也是大晉開國功勳之後,世家該有的規矩禮法,本侯從來不敢僭越,還請王爺明鑒。”
襄安候會如此緊張,這其實並不奇怪,若他隻是一位掛著爵位,閑散在家按月領著朝廷俸祿,無權無勢的侯爺那冷落正室,疼寵愛妾這都沒有什麽。
可襄安候除了爵位在身,同時還在朝為官,身居戶部尚書這等要職,那他就必須為自己的聲譽著想。
畢竟若他品行不端,輕則要被順帝斥責,重則丟官免職都有可能發生,襄安候在意權勢,他還想著在朝堂屹立不倒呢。所以寵妾寡妻,嫡庶不分的事情,絕不能發生在他的侯府內,就算事實的確如此,那也絕不能叫人知道。
而看著蕭啟琰,麵對襄安候連連自表證清白的舉動,不看也不接話,顯然就是有意要叫這位侯爺下不來台。
和這個五哥算是自幼相伴長大的蕭啟璃,他算是這世上,少數最懂蕭啟琰的人了。
所以他立刻意識到,一向冷靜顧全大局的這位五哥,如今言語針對起襄安候,似乎這裏麵不存在朝局政黨打壓,貌似根本單純的隻是想替趙錦楨出頭做主罷了。
一想到他這位,做任何事情,必然都有著明確用意的五哥,竟然也會有如此不顧後果,隻為袒護一名侯府千金的時候。
六王蕭啟璃簡直太差異了,可同時卻也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而望著襄安候好話說盡,可蕭啟琰仍舊將對方尷尬的晾在那,一向和這個五哥配合默契的蕭啟璃,馬上出言解圍道:
“侯爺這是作甚,五哥隻是玩笑一句罷了,您快坐下就別拘著禮了。隻是我和五哥的意思是一樣的,既然李夫人受傷一事,涉及到貴府的錦楨小姐,那是不是也該叫三小姐自行將事情說上一遍。”
幾乎是六王蕭啟璃的話才說完,眼見襄安候立刻連連稱是,蕭啟琰在此時低聲補充道:
“還有侯府那些姨娘庶出,侯爺也要懂得約束,還有什麽二夫人這等不像樣子的自稱,本王不管私下裏你侯府內如何,但當著本王麵我不想在聽見第二次。想必侯爺你也清楚,老丞相昔日對我有教導之恩,我亦是敬重對方如師長。您的正室夫人是相爺的女兒,所以在本王眼裏,襄安侯府隻有她一位夫人,這話您可聽懂了。”
這會額頭已經見了汗的襄安候,自然連連稱是,為表明他的立場和態度,更是立刻望向柳若鳳訓斥道:
“還不拉起連枝站到一旁,若太子和五王爺問話,你們在回話就是,但若再敢擅自多言半句,別說本侯要家法重責了。另外二夫人這等亂了規矩的稱呼,以後不要在忘了身份的胡說出口。本侯因忙於為朝廷效力,甚少在意後宅的事情,可若鳳你卻要懂得約束自身,不要在作出有失體統的事情了。”
將柳若鳳母子訓誡得站到一邊後,襄安候即便這會心裏,恨透了趙錦楨給他惹下的麻煩。
但這會也瞧出蕭啟琰是存心要為他這個三女兒撐腰,襄安候心裏存著忌憚,隻能強壓怒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
“錦楨適才父親沒回來前,你與李夫人究竟是為何起了爭執。如今太子和五王爺都在這裏,你有什麽但說無妨。本侯會公允的處理此事,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女兒存有包庇,更加不會因為你姨娘和庶姐的話,就認定你有錯的。”
一直靜靜的站在堂內的趙錦楨,看著李香蝶哭鬧撒潑,還有柳若鳳母女接連作證針對的舉動,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甚至連一句辯解都沒有。
那是因為趙錦楨心裏很清楚,這會事情既然都鬧到太子,和數位王爺麵前,那這些皇家的人互相牽製下,誰也不會偏幫包庇。
因此這種情況下,不是誰哭的淒慘,又或者喊冤聲音大,誰就會在理,一切還得靠事實說話。
所以趙錦楨知道,她早晚有說話的機會,她不說話隻會更顯從容,反倒是趙錦枝等人,這會就和跳梁小醜一樣。
而眼見襄安候詢問向她,趙錦楨這才福身向在場諸人見禮後,接著溫婉從容的說道:
“對於用茶杯砸傷李夫人的事情,這一點錦楨從未想過逃避,因為事情確實是我做下的。可是在我大晉,女子的清白聲譽有多重要,想必太子還有諸位王爺心裏都很清楚。按大晉國法未婚有孕者,處以火燒極刑。沒有婚約,卻委身於人者,也要落了個浸豬籠被活活溺斃的下場。可就在適才,李夫人就站在這間正堂內,毫無根據的詆毀我,說本小姐半月之前,被劫匪虜獲上山,不但清白盡毀,更是數日前才被我父親從山上贖回來。這等子虛烏有的事情,李夫人卻說的有板有眼,仿佛親眼得見一樣。錦楨也告誡過對方不要侮我清白,但夫人她渾然不聽,本小姐又氣又惱之下,這才用杯子傷了對方。但要我說,李側妃前來不該埋怨我,反倒應該替你母親謝我才對。”
因為襄安候一回府,所瞧見的就是柳若鳳母女,在正堂和趙錦楨言語衝突的一幕。
所以關於李夫人詆毀清白的事情,包括襄安候在內,眾人算是這會才知曉此事。當即大夥也都明白,趙錦楨為何會盛怒到出手傷人了。
雖然此舉確實過激,但大晉對女子約束的律法極為苛刻,出於自保清白,到也算情有可原。
但生母被傷的不輕,李香蝶如何咽的下這口氣,尤其看著趙錦楨一句歉意的話都沒有,竟然反過來還叫她道謝。
當即被氣的渾身發抖,怒極反笑的李香蝶,不禁滿眼含怨的說道:
“錦楨小姐好一張利嘴,縱使我母親言語不當,那也定然是你得罪在先。何況你不願意聽大可以避開,難道非得出手傷人不成。現在你區區一個侯府嫡女罷了,竟然傷了我母親,還敢叫本側妃謝你。趙錦楨你未免也太張狂了,我李家也不是什麽寒門小戶,容不得你肆意欺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