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團滅
絕望的力量是恐怖的,當一個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會讓對手措手不及,甚至可能會反敗為勝,當一群人爆發出絕境的力量時,破釜沉舟的狀態更加強大,尤其是這群人是從小被畸形的精神教育熏陶出來的變態時,效果更加明顯。
此時此刻,徐墨央就感受到了這種精神力量帶來的強大作用。
從戰狼打響第一槍開始到現在,不過區區五分鍾時間,對陳誌強等人來說這場戰鬥並不算艱苦,而二百名五行忍者隻剩下了三分之一左右,可以說距離全軍覆沒已經是時間的問題。
然而在戰鬥的最後時刻,五行忍者們讓這一隊華夏強者知道了什麽叫做兔子急了也咬人,狗急了會跳牆。
風子在人群中穿梭的時候被一名上忍偷襲,腹部被劃開了一條手掌長的口子,傷口處皮肉翻卷,隱約可見半截血紅色的腸子蕩在傷口之外。
距離風子最近的鄭虎見狀立刻將麵前一名五行忍者一拳擊飛,試圖上前營救,但是悍不畏死的五行忍者用自己的身體當做障礙物,抱大腿勒脖子無所不用,硬生生將鄭虎擋了下來,用生命為同伴爭取了殺敵的機會。
“老子是風啊!怎麽會被刀砍死!”風子掏起露在外麵的腸子塞回腹部的傷口,口中湧出大股大股帶著氣泡的血沫。
“該死的豬,下地獄吧!”木木左衛門獰笑著將高舉的長刀狠狠朝風子頭頂劈下,鋒利的刀刃上掛著近乎透明的薄冰,這是水行忍者的特殊忍法,將意念凝結於刀刃,所帶寒氣能在一瞬間通過傷口侵入身體,將傷口附近的血液凍結起來,使附近神經瞬間壞死,幾乎無法醫治。
風子慘笑著看著頭頂劈下的長刀,被汗水浸透的長發淩亂的貼在臉上,一抹刀鋒在瞳孔中愈來愈近???
“叮!”
千鈞一發之際,一顆子彈擊中木木左衛門的長刀,巨大的衝擊力將長刀擊成兩段,險些將木木左衛門的肩膀震脫臼!木木左衛門一擊不中立刻後退,目光怨毒的掃了一眼遠處黑漆漆的山峰。
一公裏外,戰狼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嘴角微微上揚,冷笑著拉動槍栓,發出一聲清脆的子彈上膛聲。
鄭虎狂性大發,像頭巨大的猩猩一般猛地發力,順勢抱住麵前一個忍者,雙臂驟然收縮,一陣恐怖的吱嘎聲響起,這個倒黴的忍者直接被鄭虎扭成了一個麻花,隨手扔掉已經沒了氣息的忍者,鄭虎直接帶著掛在身上的四個五行忍者一起朝風子走去,
撿了一條命的風子來不及喘息,雖然木木左衛門的長刀被戰狼一槍擊斷,木木左衛門立刻讓開空間,身後一名上忍立時上前,尖銳的刀尖筆直的朝風子刺去,務求將這個已經重傷的家夥一擊斃命!
鋒銳的刀尖刺破空氣,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刺向風子的左胸,握刀的上忍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刀尖刺破肉體那種美妙的觸感。
然而,一隻手突兀的出現在風子身前,兩根修長的手指輕描淡寫的捏住了長刀刀背,看似毫無力氣的手指猶如一座不可逾越大山一般擋在這名上忍和風子之間。
“帶他走。”徐墨央麵無表情的看著不斷咬牙用力試圖抽回長刀的上忍,對緊跟而來的玄月道。
玄月也不矯情,一把抓住已經陷入昏迷之中的風子,三兩步拐過一座木屋消失不見。
不遠處陳誌強早已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微笑自語道:“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
對於徐墨央來說,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無論體力上還是精神上,遠非已經經曆了一番苦戰的五行忍者所能比的。
徐墨央冰冷的目光落在麵前上忍身上,這名上忍感覺自己就像被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盯上一般下意識的棄刀疾退,眨眼間退出十數米,神色驚恐的看著堅硬的長刀像泥捏的一般在徐墨央手中變成一個平滑的鐵球。
這是人類的手嗎??
一個念頭不可抑製的出現在現場每一個人的腦海之中,就連與徐墨央交過手的陳誌強臉上都滿是震驚。
經過這段激烈的交鋒,這些五行忍者手中的長刀是什麽樣的硬度大家心裏都很清楚,能成為上忍的武器,其強度鋒銳度更是遠超普通五行忍者的長刀,然而這樣一把長刀,在徐墨央看似白嫩柔軟的雙手之間,轉眼間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鐵球,被徐墨央隨手扔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早點結束吧。”徐墨央不耐煩的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緩步朝戰圈內走去。
當絕對的力量出現時,一切狡詐的投機取巧都變成了滑稽的玩笑,五行忍者兵敗如山倒,扭頭向岸邊跑去。
忽然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來,徐墨央一把抓住不遠處的茉莉頭也不回的朝一處隱蔽的角落撲了過去,下一秒,一顆拖著白色煙霧的導彈落在徐墨央先前站立的地方,轟隆隆一聲巨響,地麵上出現一個房源數米的深坑,離得較近的兩名五行忍者來不及閃避,細小的彈片將兩名五行忍者掀翻在地,直接斃命。
借著導彈之威,殘餘的五行忍者連滾帶爬的撲進了大海之中,奮力朝遠處海麵上兩艘去而複返的潛水艇遊去。
其他人想要追擊,卻被五行忍者扔下的煙霧彈擋住了去路,陳誌強抬起手腕,沉聲道:“攔截方案啟動!”
話音未落,遠處山峰中傳來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三架直升機猶如三頭巨大的夜梟一般騰空而起,撲向海麵上兩艘海蠣子潛水艇。
海麵隱蔽的小島上亮起的探照燈筆直的照在海蠣子潛水艇上,十數發穿甲導彈拖著長長的蒸汽尾巴激射而去,在潛水艇上爆出數團火光。
艱難的挺過一輪導彈,兩艘海蠣子潛水艇已經搖搖欲墜,不再理會距離尚遠的五行忍者,不顧一切的開始下潛。
這時,三架直升機已經飛到了五行忍者頭頂上,大口徑的機載重機槍吐出一米多長的火舌,子彈在海麵上濺起密密麻麻的水花,被子彈擊中的五行忍者直接被打成一團血霧,連全屍都沒有留下。
忽然間,海麵上幾乎不分先後的翻起兩個數十米高的巨浪,一架直升機閃避不及,被海浪蘊含的強大衝擊力推出數米,機槍手被海水淋了滿頭滿臉,手指卻依然死死壓著扳機,三條熾熱的彈鏈就像三條鞭子在海麵上來回掃動,毫不留情的收割著已經毫無鬥誌的五行忍者的生命。
“不長記性的小鬼子。”陳誌強憤憤的吐了口唾沫,罵道。
這套攔截方案原本並不想用,因為造成的動靜太大,這在手槍都難得一見的華夏人眼中,無異於一場戰爭。
“弟兄們,撤。”陳誌強大手一揮,招呼道:“孫展,通知警方過來擦屁股。”
孫展收起染血無數卻依然雪亮的雙刀,摸出手機,大大咧咧道:“那個,周局長嗎?我是孫展啊,哎,結束了,麻煩你的弟兄來打掃打掃,好嘞。”
掛斷電話,孫展朝陳誌強比了個OK的手勢。
眾人在車上湊合換了一身衣服,直接往最近的醫院殺了過去,到醫院的時候,風子已經進了手術室,一身杏黃道袍的玄月正尷尬的接受著周圍人怪異目光的洗禮,剛才還有個老太太以為玄月是江湖騙子,問是不是把人治壞了。
陳誌強等人帶著一身淡淡的血腥味走進醫院,圍在玄月身邊看熱鬧的人群立刻作鳥獸散,人類趨吉避凶的天賦能力讓他們感覺到這群人很不好惹,尤其是穿著彈力背心的鄭虎,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意味,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小月月,風子怎麽樣了?”鄭虎與風子關係最好,此刻也最著急,若不是害怕打擾醫生手術的話,鄭虎早就衝進手術室自己動手了。
“風子那小子命大,看著挺嚴重,其實沒啥大事兒,不過留個疤是難免的了。”擺脫了圍觀人群,玄月鬆了口氣道。
正說著,手術室門被打開了,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而有些發白的風子被推了出來,腹部厚厚的紗布滲出斑斑血跡,看到眾人,風子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朝最後麵的徐墨央點了點頭,道:“謝了。”
“還有老子呢?”戰狼身手拍了拍風子的傷口,道:“這位置挺尷尬,跟剖腹產似的。”
“哎,你這人怎麽回事?病人需要休息!”疼的齜牙咧嘴的風子沒力氣教訓戰狼,旁邊推著手術車的小護士倒是不幹了,指著戰狼的鼻子嗬斥道:“趕緊閃開,我要送病人去病房!”
“好嘞。”戰狼也不惱,笑嘻嘻的朝風子擠了擠眼,道:“這小辣椒有味道。”
其他人各自挪開目光,聊天的聊天,猜拳的猜拳,挖鼻屎的挖鼻屎,一副不認識戰狼的樣子。
“哼!”小護士狠狠白了戰狼一眼,昂著頭推著手術車大步朝前走去。
戰狼哈哈笑著目送風子遠去,對一臉壞笑的鄭虎道:“老虎,你看風子這次多長時間能出院?”
“不好說,按他的脾氣,明天就差不多了,不過看現在這狀況,沒兩三個月怕是不好辦。”鄭虎抱著肩膀正兒八經道。
“行了,大家都累了,我留下,其他人散了吧,記得回去都寫一份報告,明天交上去。”陳誌強笑道:“墨央,這次你功勞最大,我會給你請功的。”
徐墨央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朝陳誌強笑了笑。
再次坐上茉莉那輛不知名的跑車,徐墨央軟軟的攤在椅子上,巨大的消耗讓徐墨央感覺有些眩暈,硬撐了這麽久,到現在已經堅持不住了。
“你沒事吧?”茉莉嚇了一跳,伸手探了探徐墨央的額頭,道:“怎麽這麽涼?”
“休息一下就好了。”徐墨央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