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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誰害我?

  我叫柳丁,出生在桂西一個小山村,父親死於礦難,母親改嫁他鄉,是村東宅心仁厚的貓婆子將我撫養長大。


  貓婆子是我們村裏有名的媒婆,是專門給死人牽線搭橋的那種,我們村子裏管這種行當叫摸陰媒。


  桂西煤礦產業興旺,每年都有一大批青壯勞力死於礦難,這行當比較賺錢,於是有許多門外漢也伺機而動,趨之若鶩幹起了這行當。


  殊不知,這行當錢是賺錢,可是忌諱太多,稍不留神,就落得的屍骨無全的下場。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貓婆子在摸陰媒的時候非常有講究,多年以來倒也沒有出過什麽事。


  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盡管貓婆子謹小慎微,可還是出現了意外……


  一天中午,我放學歸來,正巧碰到村長柳元才耷拉著臉,提著一堆東西,一反常態的找上門來,說是要給自己死在礦難上的兒子摸個陰媒,對象是村東劉長貴家的閨女。


  劉長貴家的閨女叫劉霞,是早年劉長貴在縣林場幹護林員的時候,巡山撿回來的。近段時間劉長貴還琢磨著給劉霞說個上門女婿呢。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前些天下大雨的時候,劉霞給劉長貴送晚飯的時候,掉進村東的溧水溝裏,給淹死了。


  貓婆子知道柳元才的來意後皺起了眉頭,有些為難的說:“給你家娃摸陰媒沒啥問題,可是這對象需要另外找一個,劉老漢那閨女是淹死的,我怕會出問題啊!”


  柳元才說:“貓婆,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劉老漢家那閨女長的水靈,我兒子生前就很喜歡,現在剛好有這個機會,我不想委屈了我那娃啊!”


  貓婆子還是一臉難色,柳元才又說:“劉老漢家那閨女淹死了也沒有個歸宿,她要是和我家那娃結成陰親,也不至於流落成孤魂野鬼,這也算是積德不是。如果您不肯摸這單陰媒,方圓幾十裏隻怕是沒有誰能接的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貓婆子也不好多勸,當場合了一下生辰八字,見沒有什麽問題,也就答應了下來。


  當天晚上,貓婆子就收拾好家夥什,跟著柳元才一起去他家,幫他兒子操辦摸陰媒的事情。


  平時貓婆子出去摸陰媒一般下半夜都會回來,可是這一次,貓婆子這一去竟然一晚上沒回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我以為是貓婆子回來了,連忙起來開門,開門一看,卻是村長柳元才站在外麵。


  他滿頭大汗,一見到我就說:“柳丁,出大事了,快叫貓婆子趕緊跟我去看看吧!”


  我一臉詫異:“貓婆子昨晚一宿沒回來啊,出什麽大事了?”


  “什麽!貓婆子沒回來,這可怎麽辦呐!今天一大早上,我發現靈堂裏的棺材蓋開了,我那娃的屍體不見了。”柳元才焦急的說。


  “竟然有這事,可是貓婆子不在家啊!”我無奈的說。


  柳元才急的團團轉,忽然一把拉住我說:“柳丁,你跟了貓婆子這麽久了,這裏麵的行當你多少也懂一些,要不你給我去看一趟吧!”

  雖然我跟貓婆子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可是這方麵的事情貓婆子從來不讓我過問,所以我根本就是一竅不通。


  我正要開口拒絕,可是柳元才根本不給我機會,拉起我就往他家趕去。


  一進柳元才家的堂屋的門,就看到一具棺材擺在正中央,棺材蓋半開著,隱隱約約可以感覺一股陰氣。


  我長這麽大連死人都沒見過,更別提什麽摸陰媒之類的鬼事了,看到這情況就頭皮發麻,愣在原地不敢動。


  柳元才看到這情況推搡了我一把說:“還愣著幹嘛,趕緊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隻好硬著頭皮走近棺材,來到棺材邊,顫抖著雙手扶著棺材邊緣,戰戰兢兢的探頭往裏麵看去。


  然而棺材裏並非跟柳元才說的一樣空空如也,而是有一套鮮紅的新郎官服擺在裏麵。


  “村長,這……”我還沒有來得及回頭,隻感覺眼前突然一黑,後腦勺就被狠狠地來了一下,頓時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一次醒來,我發現我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周圍一片漆黑,一股沉重的壓抑感向我襲來,我嚇壞了,不顧一切的拍打掙紮。


  可我的周圍全是木板,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就快我要放棄的時候,我摸到一件絲質的衣服。


  我頓時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這應該就是棺材裏的那件紅色的新郎服,而我被關在了棺材裏。


  我頓時慌了,一股寒意從後脊梁骨升起,開始使勁了踢上邊的棺材蓋,棺材開始劇烈的搖晃,可是棺材蓋依舊是紋絲不動,看來是被人釘死了。


  柳元才害我!我在心底裏將他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發誓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找他算賬。


  而這個時候,我發現木板的縫隙裏不斷地有水滲進來,發出沉悶的“咕咚!”聲,我的身子很快就濕透,而且仿佛在不斷地下沉。


  一時之間我不知所措,水很快就淹沒全身,直逼脖頸,一股強烈的窒息感直逼大腦,眼看著就要將我全部吞沒,我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幾乎都放棄了掙紮。


  過了很久,我在朦朦朧朧的意識當中感覺好像有光線從木板縫隙中射透進來,還伴隨著有嘈雜的吵鬧聲,緊跟著就是撬木板的聲音。


  我大喜過望,猛的睜開眼睛,隻聽見“啪”的一聲響,棺材蓋被人撬開了,我被人從棺材裏拉了出來。


  我驚魂未定,爬出棺材就一個趔趄跌坐在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良久才緩過來。


  這個時候我打量著周圍,發現我正在溧水溝岸邊,周圍圍了一群人,好幾個全身都濕漉漉的,應該是剛從水裏把我打撈出來。


  貓婆子背了一個布包,皺著眉頭,臉色很難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從來沒有見過貓婆子這個模樣,忍不住問:“貓婆婆,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要不是這溧水溝的修橋施工員發現的及時,你早就沒命了!”貓婆子氣哄哄說完又指著我:“說,是誰把你扔到棺材裏的,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怎麽回事。”

  我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前,竟然赫赫然穿著那件放在棺材裏的鮮紅的新郎服!


  我嚇的忍不住直哆嗦,不敢有絲毫的猶豫,拍了拍腦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話一說完,周圍的人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貓婆子更是一臉難色,一把將我拉起來:“趕緊跟我回家。”


  我看貓婆子的臉色,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情,不敢多問,更不敢在這溧水溝旁久呆,跟著貓婆子往回走。


  在路上,我始終忍不住這團迷霧的誘惑,拉著貓婆子的手低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為什麽村長他要害我。”


  貓婆子說:“那不是村長。丁娃子,都怪我,不應該去摸這躺陰媒,這下咱們麻煩大了。”


  貓婆子這麽一說我更加害怕了,緊張的說:“不是村長那是誰?到底怎麽回事嘛!”


  貓婆子歎了一口氣,拉著我改變方向,往村東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己去看吧!”


  柳元才的家在村東,貓婆子這是要帶我去柳元才家啊!

  到柳元才家的時候,他家門口已經圍了許多的鄰居,紛紛都在議論。


  有鄰居看到貓婆子來了,立馬迎上來打招呼:“貓婆,你可算是來了,村長今天一大早上就開始發瘋,見人就咬,拉都拉不住,已經傷了不少人了。”


  貓婆子問:“人在哪兒呢?”


  “在堂屋裏,我領你過去。”那鄰居答應了一聲,然後吆喝著村民讓出一條道來。


  柳元才家堂屋的門大開著,裏麵的靈堂也沒有撤掉,隻是棺材卻已經不見了,柳元才像狗一樣趴在靈堂前的供桌下麵,背對著我們,似乎在吃什麽東西。


  我們一群人走進了堂屋,柳元才也沒有什麽反應。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堂屋裏到處血跡,還有一些雞毛之類的東西。


  “柳元才!”沒有任何征兆,貓婆子突然大吼一聲,劉元才身體忽然一震,突然回過頭來。


  他這一回頭,嚇得我一哆嗦驚叫出聲來,一連退了幾步。


  此時的柳元才已經不能說是人了,他滿臉猙獰,一雙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眼珠子瞪圓了往外凸,仿佛隨時都可能爆炸。


  一雙枯瘦如柴抓著一隻啃死生雞正在嘴裏送,嘴角那和腮幫子上占滿了鮮血,血淋淋的,齜牙咧嘴的發出嗚咽的聲音。


  從來沒見過這麽詭異的情況,不光是我,大夥兒都是被嚇的一愣一愣的,有些膽小的婦女更是嚇的退出堂屋去。


  柳元才本來體型消瘦,可是此時卻像是懷胎十月的孕婦,肚子脹的老圓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東西進去,而且現在還在不斷地往嘴裏送生雞,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按照這種吃法,遲早要把自己給活活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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