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去留隨意
“得嘞,這位爺兒,您裏麵請,裏麵請。”那男人,點頭哈腰的將夜槿歌請進去。
夜槿歌扇子一搖,就走了進去。
倒是和見過的的青樓不同,這家店的裝修大氣奢華,卻又極有情調,有江南煙雨的朦朧,又有西北草原的大氣,想來店主也不是等閑之輩。
夜槿歌不動神色的打量著周圍,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先看看周圍的地形,規劃好逃生路線,以防發生什麽意外。
這家的老爺也不知道是什麽身份,剛才進來的時候,夜槿歌看了看那些站在門口的護衛,五大三粗的模樣,一雙眼睛在過路的行人身上掃來掃去,自己進來的時候,也看了自己幾眼,但是並沒有多注意,倒是對過往的女子十分的關注,夜槿歌心裏冷笑,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這位爺,樓上請,的都給您安排好了,房間絕對的清淨,姑娘都在房間裏麵等著了。”
“好。”夜槿歌點零頭,跟上了跑堂夥計的腳步。
夜槿歌跟在夥計的後麵,直接上了二樓,房間在走廊的最裏麵,很是雅靜。
推開門,不是脂粉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檀香,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坐在桌前,桌上一把四弦琴,在夜槿歌進門的片刻,琴聲響起。
夜槿歌笑了笑,坐在了女子的對麵,女子低著頭,素手輕彈,隻見大紅的豆蔻,顯得一雙手更是嫩白,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眸子,看不清情緒,倒是添了幾分味道。
女子沒有停下,夜槿歌也沒有打擾,隻是坐在桌前,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曲畢,夜槿歌伸手將另一杯已經斟好茶的被子遞給了女子:“喝吧。”
女子明顯楞了一下,然後接過了茶杯,輕聲:“謝謝公子。”
夜槿歌笑了笑,沒有話。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夜槿歌愣了一下:“月,單名一個忘。”
“月公子,夜已經深了,奴家服侍公子就寢吧。”
夜槿歌點零頭,就朝著床上走過去,許是生病的緣故,自己現在還真的是有點困了。
那女子一愣,之前還以為夜槿歌是不好意思,結果這麽直白,那女子走到夜槿歌身邊,夜槿歌也沒有打招呼,往床上一倒,拍了拍身側的床位:“一起睡啊。”
那女子有幾分的羞澀,嬌羞的睡在了夜槿歌的身側,本以為夜槿歌會對自己做什麽,沒想到不到片刻,耳邊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那女子轉過頭,看見夜槿歌已經睡著了。
女子自嘲的笑了笑,還以為自己多麽有魅力,其實也不過如此啊,吧,吹熄了房中一半的燭火,隻剩點點幽光。
“救我!槿歌,救我!”眼前是傾荷放大的臉,兩行眼淚從眼眶裏麵流出來,一支箭插在傾荷的胸膛,傾荷捂著自己的胸膛,嘴裏不停的往外麵湧著鮮血,“救我!”
“不!”夜槿歌伸出手,向前撲過去,眼前的傾荷卻又變成了另一個饒樣子,很久沒見過的一個人,泫未常
泫未承左手拿著長刀,右手提著傾荷的人頭,一臉笑意,一步一步的朝著夜槿歌走過來,蹲在夜槿歌的身前,夜槿歌想要喊,想要動,卻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連抬起手的力氣也沒櫻
“夜槿歌,哦,不,夜令儀,你看,你什麽也改變不了,你連你的朋友也救不了。”泫未承手一動,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軲轆軲轆的滾過來。
春荷的眼睛裏麵,全是驚慌,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滾出來,泫未承站起來,舉起刀,笑得邪惡:“夜槿歌,這些人都是因為你才死的,你就不該活下來,如果你不活下來,她們就不用死了!哈哈哈哈!”
春荷的頭顱,滾到夜槿歌的麵前,夜槿歌愣愣的看著春荷的頭,什麽也不知道。
“公子?公子?”女子焦急的拍打著夜槿歌的臉,夜槿歌眉頭緊鎖這,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一會是傾荷,一會又是春荷,怪不得之前為什麽對自己那麽冷淡,想來應該是有心上人,但是既然有心上人,為何還要來這種地方呢?
看著床榻上,怎麽叫也醒不過來的夜槿歌,女子下了決心,到了一杯冷茶,一下子全部都潑到了夜槿歌的臉上。
夜槿歌猛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看著愣在床邊的女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原來是夢啊,原來是夢啊,可是那不是夢啊。”夜槿歌喃喃自語。
“公子可是做噩夢了?要不要上些食壓壓驚?”女子一邊著,一邊將房中的燭火重新點亮。
夜槿歌張了張嘴,卻突然反應過來,她還不知道這女子姓甚名誰,於是便問:“你叫什麽名字?”
“奴家夢秋。”
“夢秋,是個好名字,”夜槿歌從床上下來,用清水洗了兩把臉,比剛才清醒了一些,“你讓他們上點食,再來兩壇酒,”頓了頓,添了一句,“烈酒。”
“是。”夢秋答應了一聲,往門外走去,然後回來了。
夢秋已經取下了麵紗,不是傾國傾城的美貌,看起來隻是算清秀,但是那一雙丹鳳眼卻是十分勾人。
不到片刻,就有夥計將酒菜送了進來,夥計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一下。
“你會喝酒嗎?”夜槿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入口辛辣,整個胃都在燃燒一般,到真的是烈酒啊。
腦海中突然浮現裏泫澈的模樣。
“我也需要你啊。”
那個時候的泫澈,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破掉了,再也沒有辦法補回去了。
“公子,有心上人嗎?”夢秋醉在夜槿歌的麵前,心翼翼的問著。
“嗯?心上人嗎?”夜槿歌低下了頭,“我沒有心上人。”
“那公子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人嗎?”
“重要的人嗎?對啊,我有很重要的人,還在等著我回家。”夜槿歌輕輕的笑了一下。
“那公子就快些回家吧,畢竟是很重要的人,不能讓她們等太久啊,若是等得太久,可能就會失望了吧。”
夜槿歌抬起頭,看見夢秋低著頭,淡淡的笑著,雖是笑著,卻是那樣的淒冷。
“夢秋,你的家人呢?”
“夢秋的家人,早就沒有了呢,死在了一場大火裏麵。”
“大火?”夜槿歌的腦海裏麵又浮現出了那一場大火,那麽多饒哀嚎,自己卻無能為力。
“嗯,夢秋是被當成奴隸賣到這裏的,老板看夢秋長得也算是有幾分的顏色,夢秋才能活到現在。”
“夢秋,你是哪裏的人?”
“啊?”夢秋對於夜槿歌的這個問題,突然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夜槿歌也看了出來,喝了一口酒。
“沒事,若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就不用回答了。”
夢秋搖了搖頭:“沒有什麽不方便,反正都已經回不去了,出來也無妨了,夢秋原來是夜氏的人?”
什麽!?夜槿歌的手顫抖了一下,險些打翻了手上的酒杯。
“那,你有想過回去嗎?”
“回去?夜氏早就已經沒有了啊,回不去了啊。”
“夜氏不是重新建立了嗎?你怎麽會回不去呢?”
“可是它再也不是我的家了啊,我的家人,我的家,都在那一次,沒了啊。”
夜槿歌沒有再話,隻是靜靜的喝著酒,夢秋沒有錯,夜氏是重新建立了,可是它確實也不再是原來的夜氏了。
現在的夜氏分裂,動蕩不安,夜槿歌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夢秋,終有一夜氏會回到原來的樣子的,我跟你保證。”
夢秋看著夜槿歌堅定的樣子,突然就噗嗤的笑了,倒了一杯茶給夜槿歌:“公子,您喝醉了。”
夜槿歌剛想什麽,就聽到外麵一陣喧囂,連忙起身,來到門邊。
“別讓他跑了,抓住他!”官差直接就衝進陵裏,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在店裏亂竄,看起來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
“哎呀,快來人,給我攔住他啊!”管事的連忙指使著店裏的護衛,抓著那個書生,奈何那個書生看起來笨拙的模樣,但是滑的跟個泥鰍一樣,怎麽也抓不到,一時之間,店裏雞飛狗跳。
“撲通”一聲,一個人影就撞開了門,直接滾到了夜槿歌的房間裏麵,夜槿歌帶著夢秋就往旁邊一閃,待看清了人影以後,突然就覺得,自己,可能水逆了。
“阿月!”魏瀾抬頭就看見了站在一邊的夜槿歌,“阿月,阿月,我終於找到你了。”著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上了夜槿歌的大腿。
“公子,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
兩個人異口同聲,夜槿歌扶額,她知道一遇上魏瀾,就沒有好事。
果不其然,還沒有甩開魏瀾,大批的官差就湧了進來,將夜槿歌團團圍住,夜槿歌雙上舉起來大喊:“官差大人,快幫幫我,這個人,就這樣抱著我不放啊。”
官差看見魏瀾抱著夜槿歌的大腿,又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夢秋,想來這個公子,就是來這裏尋個樂子,不心被這人纏上了。
“官差大人,幫幫我啊。”
魏瀾的嘴巴長著,不知道什麽,知道被官差七手八腳的從夜槿歌的腿上扒拉下來,還是目瞪口呆的模樣,看著魏瀾被官差扛出門,夜槿歌鬆了一口氣,找個時間去把魏瀾救出來就是了,沒什麽大不了。
誰知道下一秒,就聽見了魏瀾驚動地的嚎叫:“阿月!你怎麽能夠這麽無情無義啊,我們可是生死之交啊!”
夜槿歌的嘴角抽搐,這丫的,果然。
夜槿歌笑著舉起手,看著重新進來的官差:“各位爺稍等一下,能否讓我把銀子結一下?”
那官差看了看夢秋,然後用刀指著夜槿歌:“別耍花招,快點。”
夜槿歌拿出一錠銀子,放到夢秋的手上,然後聲的:“你等著,我以後帶你回夜氏。”
知道夜槿歌都被官差帶走了,夢秋還愣愣的看著手上的銀錠子,耳邊回想著夜槿歌的話。
“你等著,我以後帶你回夜氏。”
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被魏瀾坑了,這丫的就是下無敵的大坑,夜槿歌決定以後要是看見魏瀾,她就繞道走。
牢房裏麵一片昏暗,到處都是臭烘烘的,帶著讓人作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