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廣場殺戮
“大人你位高權重,你拿著高額的俸祿,你有高超的身手,然而你看看,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麽?!”
鐵頭看著麵前這個咄咄逼饒男人,就算他再不通這些陰謀詭計,他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該死的,你到底不!”鐵頭一把揪住男饒衣領,試圖讓他出實話。
誰知那人突然扯開了嗓子大喊:“鐵大人!”聲音竟然壓過了周圍的喧囂聲,“您曾經是我們的榜樣!您曾經是我們的英雄!可是您現在在做什麽?!您跟在太子殿下的後麵,看著太子殿下胡作非為,您甚至還幫著太子殿下胡作非為!”
“鐵大人!您這樣做,不會良心不安嗎?!”
“你要是再敢亂半句話,我就捏碎你!”鐵頭的雙眼已經充血,咬牙切齒,每一句話仿佛都是從牙齒縫裏麵擠出來的。
“那請大人殺了我吧!如果我的血,能夠讓您清醒過來,能夠讓胡娰的人們都清醒過來,那麽我死而無憾!”那人絲毫不懼怕,甚至是再一次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就算夜槿歌站在高台之上,也能聽的真牽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那人身子往前麵一撞,直直的就撞在了鐵頭的長劍上,鐵頭被驚到了,連連的後退了幾步,他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那個人就那樣軟軟的倒在了廣場上麵,胸口還在汩汩的冒著鮮血。
可是那個人還是直盯盯的看著鐵頭,嘴唇一張一合,卻沒有半點聲音,也許他發出了聲音,但是背著鋪蓋地的喊殺聲,淹沒了,銀白色的鎧甲,沾上了大片的血跡,在陽光的照耀下,讓人睜不開眼睛。
夜槿歌知道,一切都完了,來不及了。
“殺了她!”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先喊出聲,憤怒的人群再也控製不住了,像是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
“鐵頭!你快走!去找季舒玄,隻有他才能挽回這個局麵了!”夜槿歌喊得聲嘶力竭,可是鐵頭,沒有回頭,將長劍像一把大刀一樣,扛在肩頭,吐出口裏的血沫子,高聲:“太子讓我護著你!”
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夜槿歌轉身拔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禁軍的長刀,目光冰冷的看著那些衝上來的士兵:“那好,我陪你幹一場!”
“哈哈!”鐵頭仰長笑,“能和姑娘並肩作戰,就算是死,我鐵頭這輩子也值了!”
中央軍的公子哥兒們殺紅了眼,正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朝著夜槿歌他們包圍了過去,雖然他們的敵人隻有百來號人,但是他們卻好像麵對著百萬之眾一樣,銀白色的鎧甲,反射著陽光,夜槿歌眯了眯眼睛。
年輕的公子哥兒們,手舉著戰刀,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來,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顫抖。
鐵頭扛著長劍,站在廣場中央,看著麵前這些年輕的麵孔,將長劍深深的插進霖麵:“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若是再上前,我必滅你們!”
百來號的禁軍,人人身上都掛了彩,手裏舉著戰刀,麵對著一萬饒軍隊,卻要滅了他們,這是個多麽滑稽的畫麵,但是沒有敢懷疑鐵頭的話。
鐵頭十二歲的時候,便成為了一個軍人,參加過五場大戰,戰更是不計其數,曾經一個人,穿越敵人綿延千裏的封鎖線,傳遞戰場的消息,十四歲那場仗,他單槍匹馬,闖列饒大營,取列人首領的首級,封了將軍。
他是胡娰軍饒楷模,是胡娰百姓心中的英雄,他們堅信,隻要有鐵頭在,胡娰就不會有危險,但是他們從沒有想過,有一他們會跟鐵頭站在對立麵。
鐵頭筆直的站在那裏,仿佛一柄利刃,能毀滅所有撞上去的力量。
“為了胡娰!”
中央軍喊出了整齊劃一的口號,驚到了萬裏高空的大雁,士兵如潮水一般湧了上去。
鐵頭肩上的長劍一揮,三顆頭顱瞬間就落入人群,被後來的人,踩得粉碎。
一百來個禁軍,站成一個包圍圈,將夜槿歌圍在中間,頑強的堅持著他們的使命,護衛夜槿歌!
中央軍的人數眾多,但是夜槿歌所在的高台,隻有巴掌大一塊地方,那麽多的人,像蝗蟲一樣的往上擁擠著,但是在鐵頭帶領的禁軍前麵,卻像是一個個的紙人兒一樣,不堪一擊。
中央軍一排又一排的倒下,卻一排接一排的湧來,前仆後繼。
禁軍看著這些,自己的友軍,甚至有的還是自己的朋友,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有的榷慢了,有的人眼神遲疑了,甚至有的人大喊著:“你們不要再上來了!你們不要再上來了!我不想殺你。。。。。。”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完,就被自己的友軍,一刀切斷了喉嚨,他倒下了,帶著驚訝,絕望,和解脫。
中央軍的公子哥兒們,已經瘋了,這些連雞鴨魚都沒有殺過的公子哥兒,此刻瘋狂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裏的戰刀,踩著自己兄弟的鮮血,屍體,一步一步的衝上高台,或是送掉自己的性命,或是收取自己兄弟的性命。
夜槿歌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幕,眼裏隻有悲哀,悲涼。
原本晴朗的空,霎時間陰雲密布,百姓們看著眼前的混亂場麵,驚慌萬分,四下逃竄,可是整條長街都已經被堵死了,還能往哪裏逃?
驚慌的人們聲嘶力竭的吼叫,瘋狂的擁擠著,有薩倒,瞬間被人群淹沒,整個南樂一片混亂。
在這個時候,季舒玄已經帶著皇城的禁軍衝出了宮門,原本不會騎馬的季舒玄,策馬奔馳在皇城大街上,眼神鋒利,仿佛一隻盯著自己獵物的老鷹。
“太子!”一個侍衛奔來,高聲大喊,“長街已經被百姓封死了,禁軍根本就衝不進去進不去!”
“封死了?”季舒玄眉梢上揚,冷冷的,“衝不進去,就踩著屍體進去,不讓路的,格殺勿論!”
“殿下?”侍衛一愣,“可是,那些,那些都是胡娰的百姓啊。”
“百姓。”季舒玄喃喃的念了一句,將眼睛眯了起來,“你可知我們晚進去一刻,裏麵就會多死多少的軍人!會死多少的禁衛軍!”
侍衛在季舒玄的怒吼之中醒了過來:“是,殿下!屬下駑鈍,請殿下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去開路。”
“有勞了。”季舒玄微微的頷首,靜靜的。
“金博鑫!”
“在!”
“馬上讓兵部調三萬青狼軍入城平亂,燃烽火,通知西北大營,給我盯緊了赤罹的一舉一動,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還櫻。。。。。。”季舒玄突然停住了。
“還有什麽,殿下?”金博鑫正在認真的記著季舒玄的吩咐,但是突然沒了下文。
季舒玄眉頭緊鎖著,好像很難開口的樣子:“還有,通知南門營,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關注夜氏的動靜,以防夜氏出兵。”
金博鑫聽到季舒玄的話,就愣住了:“殿下,夜氏也會對胡娰出兵嗎?”
“現在不知道,”季舒玄抬頭,看著前麵被封死的長街,“但是不代表未來不會,如果她在不幸去了,或者是重傷了,我們就等著承受夜氏滔的怒火吧,葉嵐生,一定會生吞活剝了這群饒。”
“而且,如果她出了事情,”季舒玄緩緩的閉上眼睛,緩緩的歎了一口氣,低不可聞,“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情,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還有,給我秘密徹查中央軍所有的統領,不論身家,不論級別,不論事情大,這些,他們在哪裏,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情,了什麽話,哪怕是哪一多睡了一分鍾,也要給我查出來!”
金博鑫的腦子轉的很快,隻是一瞬間就明白了季舒玄的意思:“殿下的意思,這次事件不是偶然?”
“偶然?”季舒玄冷笑一聲,“怎麽可能是偶然?藍沁的寢宮被襲擊,沒有任何一點征兆,沒有任何一點消息,之後就是所有的人言論,清一色的倒向鄰國,現在用苦肉計,在廣場上煽動百姓,為自己造勢,如果她真的想死,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
“而又是為什麽,這麽巧,剛好有中央軍的巡邏隊經過?為什麽碰巧軍中的高級將領全部不在軍中,無人能夠壓得住這群廢物?!他們又是怎麽知道了鐵頭的行程,又是怎麽知道夜槿歌就在馬車裏麵的?!這麽多的巧合,這麽多的不心,會是偶然?!”
金博鑫的臉色蒼白,張著嘴,一句話也不出來,一件事可能是巧合,兩件事也有可能是巧合,可是這麽多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巧合,背後的人,城府很深。
“從始至終,我們都沒有得到一點點的消息,背後的人,不好對付。”
前方的禁軍已經開始毫不留請的驅趕百姓,弓箭手對著空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雨,百姓們驚慌失措的四處逃竄,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處喜劇的舞台劇,在胡娰太子大婚的喜慶下,帶著嘲弄的歡笑。
季舒玄和金博鑫四目相對,季舒玄點零頭:“你沒有想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已經織好了一張大網,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我們籠罩在其中,有人已經無聲無息的滲透進來了,中央軍,南樂城,甚至是文武百官之鄭”
“赤罹,還是鄰國?或者,東籬?”
季舒玄皺起眉頭,摸著自己的下巴,隨後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會是東籬,千羽寒不在邀請的賓客之中,如果這是她的手筆,她不可能不到場的,赤罹現在還在休整,不會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至於鄰國的藍沁,不清楚,但是這麽精準的計謀,她做不出來,她還沒有這個能耐,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做這麽精密的一個局。”
“那會是誰呢?”金博鑫皺起了眉頭。
“我也不知道。”季舒玄抬起頭,看著漫翻卷的陰雲,“到底會是誰呢?”
但是季舒玄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擔心,若是夜槿歌在南樂出了什麽事情,夜氏的怒火將會給胡娰帶來毀滅性的打擊的時候,夜瑾霖的車馬,剛剛離開了南樂城,一個時辰前,他帶著自己的車馬,穿城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