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熟識
鮮紅的錦緞從皇宮的宮門一直鋪到了京城城門,赤罹皇帝走出了皇宮的大門,公開亮相,京城的官員、商販和百姓,將街道堵死,萬人空巷,在士兵的指揮下,爭相向著皇帝叩拜,嘴裏高呼著,吾皇萬歲。
一個人站在樓閣上,看著這場盛大的狂歡,嘴角一抹笑意蕩漾開來。
赤罹皇帝大壽,大赦下,除了那些罪無可恕的犯人,其他的人都得到了赦免,大華宮門前的廣場上,密密麻麻的跪滿撩到赦免的犯人,赤罹皇帝剛剛跨出大華宮的宮門,就聽到這些人大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赤罹皇帝的臉上盡是滿意的笑容,紅光滿麵的看著跪了一地的犯人:“平身!”
前來賀壽的文武百官和各國的使臣都跪在大華宮門前,等待著尊貴的皇帝陛下,在迎接到皇帝以後,跟隨著皇帝的車駕,在京城遊行,一路上都享受著萬民的朝拜。
遊行持續了大白,一直到下午才結束。
大華宮裏召開了盛大的宴會,夕陽西斜,暮色沉沉,大華宮裏的彩燈挨個亮起,像極了漫的霓虹,無數的歌姬舞姬在大華宮前的廣場上吹響了絲竹,跳起了美豔的舞蹈,聲勢浩大,傳遍了整座皇宮,連宮門外也能聽到震的歡呼。
歡樂祥和的氣氛在整個京城裏麵蔓延。
但是沒人知道,在這樣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下,一股殺機已經悄然的彌漫開來,濃重卻輕盈的隱藏在這祥和的氣氛之鄭
在一個宅院裏,一匹匹戰馬上騎坐著一個個戰士,馬蹄全部用棉布包了起來,靜靜的矗立在原地,馬隊前麵站著一個筆直的身影,籠罩在黑色的鬥篷裏,看不清麵孔。
一個穿著夜行衣的從牆外飛躍而至,來到這個人麵前,沉聲:“主子,已經全部準備就緒。”
鬥篷下的茹零頭,利落的翻身上馬,朝著京城的西北角狂奔而去,同時京城的各個角落都湧出了一樣的黑衣人,朝著西北角聚集而去。
依利木的軍隊快速的湧入剛剛湧出黑衣饒地方。
大門被粗暴的踢開,屋裏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拔出佩刀,便被一刀砍下頭顱,同樣的場景還在其他的地方上演,這些人還不知道為什麽,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間。
“嘭”的一聲,一朵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百姓抬頭看著漫的火樹鎣華,歡呼聲一聲蓋過一聲,然而無人知曉,淹沒在這喜慶的場景之下的殘殺,正在進校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謀殺,但是凶手卻並沒有高興,依利木站在血流成河,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的屋裏,失魂落魄的狂吼:“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是這樣!”
他揭下麵前這個頭顱蒙麵的黑布,整個人崩潰了,這不是真的,這些人怎麽會在這裏!
手下哆哆嗦嗦的來稟,沒有發現夜氏國的人,這些全都是西藩和敖家旁支的人。
依利木怒喝一聲:“一千人,我們整整一千人!但是我們殺的確實自己的子民,我殺的是我西藩的臣民,這到底是為什麽!”
“人呢?!”依利木的眼睛充血,變得通紅。
手下身子抖得跟篩糠子一樣:“或許,我們可以去敖將軍那裏看一下,也學,他們捉到了。”
依利木點點頭,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轉身離開,準備上馬,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沉悶的馬蹄聲傳來,依利木覺得整個大地都在顫抖,依利木慌忙抬起頭,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長街,隻見長街的盡頭,密密麻麻的火光緩緩的逼近。
沒有聲勢浩大的呼喊,隻有整齊劃一的馬蹄聲,依利木的心裏頓時咯噔一聲,那密密麻麻的火光漸漸的匯成一條火龍,帶著沉默的殺氣,直直的朝著依利木狂奔而至。
依利木哪裏還姑其他的,連上馬都沒有來得及,轉身就跑。
隻是這個時候逃跑怎麽還來得及,依利木隻有兩條腿,怎麽可能跑得過戰馬的四條腿,這才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西藩的男兒驍勇善戰,也不乏高手,隻是這次是為了刺殺而倉促的組建的軍隊,沒有默契,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這個結果可想而知,這些人連第一輪攻擊也沒有頂住,就已經潰不成軍。
接下來就是倉皇的逃亡。
“我是西藩依利木,我奉了皇上的命令!”
驚慌失措的依利木,撕心裂肺的高喊著自己的身份,希望能有一線希望,但是這些人殺的就是西藩依利木,殺的就是奉了皇上命令的人!
依利木的呼喊,隻是讓這隻黑色的騎兵更加的凶玻
大刀揮下,依利木的腦袋就掉落在地上,被馬蹄瞬間踩成肉末,難辨人樣。
這可是活生生的現世報,片刻之前還在大肆屠殺的殺手,轉眼間就變成了屠殺的對象,無處可逃。
馬蹄震,黑色的騎兵恍如潮水過境,所有的反抗都被硬生生的打壓了下去,在騎兵的簇擁下,夜槿歌麵目冷漠的坐在馬背上,目光冰冷,看著這場屠殺。
從懷中拿出一個信號彈,朝著夜空中咻的一下,直衝際,展開一朵藍色的花。
一個男孩興奮的拉著自己的母親的衣袖:“娘,娘,你看那朵藍色的煙花,好好看。”婦人聞言抬起頭,看見的隻有一片黑色的空,哪裏有半點藍色的煙花的影子,婦人刮了一下男孩的鼻子:“你呀,又調皮了,又在逗娘玩兒了,是吧。”
男孩癟了癟嘴:“沒有嘛,剛剛我明明看見聊。”
夜槿歌換了一襲翠綠長衫,就溜進了大華宮,皇帝的生辰,在大華宮大辦宴席,夜槿歌剛剛踏進大華宮,就有一個女官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拉住夜槿歌。
“席雲,你去哪了?嵐姑姑找你好久了,今是陛下的生辰,讓你好生伺候,把你的脾氣收起來。”
夜槿歌點零頭,笑著對這個女官:“我今個兒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會心伺候的,謝謝嵐姑姑教導了。”
“那我先過去了,那邊還有好多事情呢。”
女官急急忙忙的又跑開了,夜槿歌嘴角勾笑,今晚這個特別的日子,自己當然會好好的心伺候著。
夜槿歌因為身份的原因,不能踏入正殿,隻能在偏殿伺候,除非有貴人吩咐,才能去正殿,夜槿歌透過攢動的人頭看見殿內金碧輝煌,百官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的喜笑顏開。
人群喧囂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夜槿歌抬頭,看見泫澈一身華服,站在大殿門口,泫澈的眼光一轉就落在了夜槿歌的身上,夜槿歌眉頭輕皺,心裏祈禱著泫澈不要往這邊來。
誰知下一秒,泫澈就朝著她走了過來,夜槿歌暗罵一聲:“該死。”
泫澈眉頭一挑,就走到了夜槿歌旁邊坐下,霎時間各種意味不明的眼神都聚集到了夜槿歌的身上,夜槿歌咬牙切齒的:“四皇子,您的坐席不在這裏吧。”
泫澈微微一笑:“本宮愛坐哪裏,就坐哪裏,你管我?”
旁邊坐席的一個年輕女子附和道:“就是,四皇子那麽尊貴,跟你坐在一起都是抬舉你了,別不知好歹。”
夜槿歌眉頭一皺:“哦,是嗎?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好歹了?那勞煩四皇子您去跟那位知好歹的姑娘坐在一起,可好?”
泫澈眉頭一皺,轉身問旁邊坐席的女子:“你介意和別人一起坐嗎?”
那女子的臉頰飛快的飛上兩片紅霞:“我,我不介意。”
隨即泫澈的眼神有定格在一個女子的身上:“那你呢?”
那女子也是飛快的回答:“不介意。”
泫澈緩緩開口:“那你把我旁邊的這個人帶過去吧。”
旁邊的女子麵色一愣,就見第二個女子走過來,挽住了女子的手:“走吧,你還真以為上掉餡餅呢?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飛上枝頭變鳳荒。”女子話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夜槿歌一眼。
奈何夜槿歌根本就沒有抬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姑娘,”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夜槿歌的耳邊響起,轉頭看見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子坐在自己的身邊,一身鵝黃色的長裙,看起來文靜秀氣,溫柔有禮,“不知這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竟與四皇子如此熟識,姑娘如何稱呼?”
不過有時一個想把自己當做跳板來接近泫澈的,但是別人客客氣氣的話,夜槿歌也不好什麽,也隻是禮貌的笑了笑:“我不是誰家千金,是教義坊的女官席雲。”
“哦,原來是席姑娘。”少女出於禮貌的回了一聲,但是明顯比之剛才已經冷淡了很多,夜槿歌笑著搖了搖頭,看見少女轉過身去跟旁邊的千金貴婦們交談起來,甚至還將身子往旁邊挪了一下,離夜槿歌更遠了一些。
沒多一會兒,各種眼光都聚集到了夜槿歌的身上,大抵是從剛剛那個少女口中聽得了夜槿歌的身份,眼神中夾雜著各種意味,夜槿歌泰然自若的坐在一旁,這種事情已經見過太多了。
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仰頭喝下,苦澀在嘴裏蔓延,也沒能將夜槿歌心裏的不安壓下,在腦海中快速的將今的安排過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
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擾得夜槿歌的心頭煩亂,就在這個時候,正殿傳來雄厚的號角聲,隨即就有太監扯著尖細的嗓子喊著:“胡娰皇太子到!太子到!”
人群轟然的炸開了過,所有的賓客都爭先恐後的朝著正殿門口望去,希望一睹這位傳聞中的胡娰太子的真容,季舒玄自從來到赤罹就沒有消停過,各種風流韻事,各種顛三倒四的做派,隻要和季舒玄挨邊的,就沒有一件好事,完完全全的詮釋了什麽叫做敗家子。
或許是因為今是赤罹皇帝的生辰,季舒玄今穿了一身金邊墨竹紋飾的大紅錦袍,看起來竟有些正經模樣,墨色的長發用金冠束起,滿麵笑容,竟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