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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巧合

  她真的是,一時之間還不能很好的消化這些信息。


  待會還要準備一下,去沙菁騎跟那些將士見一下麵,雖然是偶爾去,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沙菁騎的副將專程派人送來了一套騎射戎裝,配套齊全,夜槿歌看了也隻得笑一笑,也不知道沙菁騎那些大老爺們兒,會給自己準備怎麽樣“驚喜”。


  府裏麵的幾個丫鬟聽了,都高胸手舞足蹈的,自家主子才來了京城沒多久,就已經開始當官了,而且,這麽多年,還沒有女子進沙菁騎當教頭呢,自己主子可是頭一個。


  下人的熱鬧,夜槿歌卻暗暗的思索,皇帝這是要幹什麽,她可不認為皇帝會把一個好差事,交給一個籍籍無名的女子,那些平時目中無饒沙菁騎兵,會聽從一個十六歲的丫頭的話嗎?


  雖然藏聖關的那位也是女子,但是畢竟和自己不一樣,自己是從一個平民直升上去的,在現代的時候,自己就已經體會到了,不管自己有多麽努力,總會受到歧視和不公平的待遇。


  想到這裏,夜槿歌突然有一種不想去沙菁騎的心情了,但是皇帝的命令,自己又不能違抗。


  通過這幾年的了解,夜槿歌在知道最開始的赤罹是由虞、敖、泫、宋和夜氏打下來的。


  最開始是用的選賢讓位的方式,後來不知道泫家用了什麽手段,一家獨大,其他四個家族就漸漸的沉寂了下來,也對朝中的權勢爭鬥保持著中立的態度。


  但是總有些人像瘋狗一樣亂咬人,夜槿歌緊緊的捏住了拳頭,比如泫懷瑾,遲早要用泫懷瑾的頭顱獻祭,來撫慰她失去的族人。


  夜氏被滅,現在隻剩下三個家族了,都很低調,安分守己的樣子,隻是安分守己,不代表沒有野心,夜槿歌知道他們隻是缺一個時機,隻要抓住了時機,這些家族總會反撲泫家,畢竟當初一起打的下,怎麽甘心你一家獨占。


  人性如此。


  越是想著,夜槿歌心中越是有些惱意,索性將去沙菁騎任職的事情放在了一邊,來到一處石橋。


  這處石橋平日裏鮮有人來,夜槿歌心煩意亂的時候就來這裏,往河裏丟幾粒石子,大喊一通,心中的惱意會去掉不少。


  夜槿歌手裏的石子隨意的甩著,一時手滑,石子向著橋洞下麵丟去,驟然一聲輕喝:“誰!”


  夜槿歌心裏一驚,這橋下竟是有人,扒在欄杆上,低頭往下看去,隻看見泫澈眉頭皺起,眼神裏有著憤怒的神色,頭上紅腫,剛剛自己好像是砸到泫澈了吧。


  夜槿歌心下一緊,就準備離開,怪不得今日出門的時候,總是心有不安,原來是運氣不好啊。


  “站住。”冷冽的聲音從橋下傳來,夜槿歌隻得收起自己的步伐,轉過身,站在橋上,向著橋下的泫澈行禮道:“參見四皇子,席雲不知此處有人,還請見諒。”


  泫澈墨色長衫,少見的帶了金冠,腰間掛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若不是臉上的表情太冷,倒是忍不住讓人親近一番。


  “你的意思是本宮不該出現在這裏?”泫澈麵色冷漠,語氣卻是陰鬱。


  “是臣多嘴了,這是赤罹國的土地,四皇子愛在哪裏,就在哪裏,還輪不到臣多嘴。”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夜槿歌出言:“臣還有事,就不打擾四皇子了,臣告辭。”

  夜槿歌較低抹油,就準備開溜,被泫澈的又一句站住,生生的攔下了腳步,泫澈從結了冰的湖心爬上來,看起來不遠的距離,實際上,好像有點遠,泫澈的額頭上冒出了微微的細汗。


  夜槿歌站在原地,就怔怔的看著這個,閑的無事做的四皇子朝自己走來:“還不過來,要本宮走過來不成?”泫澈的聲音不大不,夜槿歌剛好能夠聽見,隻是語氣不是太友善。


  夜槿歌不想跟泫澈多糾纏,這個人心思縝密,得多,錯的多,她害怕泫澈知曉自己的身份,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你剛才應該稱屬下。”泫澈沉聲道。


  “啊哈?”夜槿歌沒有想到泫澈是要跟自己這個事情,泫澈剛剛的意思是,沙菁騎的主將,是他?


  夜槿歌一愣,那意思是自己以後會跟泫澈有很多的接觸,夜槿歌皺起眉頭,卻看見一縷紅色順著泫澈的額頭向下流淌。


  泫澈看見眼前的女子看著自己皺著眉頭的樣子,不自覺的就往臉上抹了一下:“本宮臉上有東西?”


  “停!”夜槿歌踮起腳尖,也不管尊卑,就從懷裏拿出一張帕子,直接按在泫澈的腦袋上。


  泫澈的身體一僵,這個女子好大的膽子,這個女子,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泫澈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夜槿歌:“大膽!誰允許你這樣做的?”


  夜槿歌被泫澈突如其來的動作,推得連連後退好幾步,才堪堪的停住腳,夜槿歌看著泫澈,眼中的神色黯淡,她忘了,她不是夜槿歌,她是席雲。


  夜槿歌退在一旁,眼神恢複了冷漠,看著泫澈額頭不停的往外麵湧血,冷冷的:“既然四皇子不需要屬下幫忙,屬下自然聽從命令,隻是這裏人煙稀少,看四皇子的出血速度,可能還沒找到人救助,就已經失血過多而亡了。”


  “你!”泫澈突然氣結,對於這個女子,自己總是忍不住心軟,大量的失血讓泫澈有些頭暈,泫澈輕輕地搖了搖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因為他正看見眼前的人和那副畫上的人,慢慢的重疊。


  “四皇子要是執意不讓屬下幫忙,可能您就要死在這裏了。”夜槿歌再次冷冷的出聲。


  “不用,本宮無礙。”泫澈向前走了幾步,卻是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夜槿歌連忙上前將泫澈扶住,手裏的金瘡藥就往泫澈的額頭撒去。


  本來這些金瘡藥是給沙菁騎的那些將士準備的,畢竟若是他們給自己安排驚喜,自己也當有所回禮。


  泫澈的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夜槿歌一個擒拿,就將泫澈擒住:“還請四皇子老實點,我可不想在上任的第一,就背上謀殺皇子的罪名。”


  泫澈聽到夜槿歌的話一時有些發愣,就在這時,夜槿歌拔出腰間的匕首,唰的一下從泫澈的衣袍撕下一條布帶,然後將自己的手帕敷在傷口上,用剛剛撕下的布條包紮好。


  泫澈這下是真的呆愣在原地了,一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是這般的果斷潑辣,二是腦海裏麵總有一個的額身影,也是這般撕下自己的衣袍給自己包紮過。


  “你撕了本宮的衣袍,可知何罪?”泫澈大喝道。


  夜槿歌聳了聳肩:“最多不過誅九族嘛,”夜槿歌露出潔白的牙齒,對著泫澈一笑,“不過我的九族都被你們皇家誅完了,隻剩我一個人了,省事兒。”

  夜槿歌毫無所謂的向後退了幾步,背靠著一棵樹就坐了下來,一身紅色的騎射戎裝,那麽耀眼。


  “你是真不怕死。”泫澈嘴角微微上揚,手在額頭一抹,這金瘡藥挺好使的,這一會兒的時間,就已經止住了血。


  “承蒙誇獎。”夜槿歌站起來,拍了拍身後的灰,對著泫澈行禮,“四皇子,屬下還有到沙菁騎去報道,就先告辭了。”夜槿歌的背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泫澈的視線鄭


  泫澈突然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有趣。


  今日太陽極好,是個大晴,是個難得的氣,微風和煦。


  出奇意外的夜槿歌在沙菁騎一切順利,沒有任何人為難,夜槿歌之前準備的所有事情都白費了。


  夜幕慢慢的降臨,夜槿歌在書房中靜靜的看著四個邊境傳來的密信,輕輕的抿了一口花茶,這時一封密信正在快馬加鞭來京城的路上。


  早朝之前,這封密信就到了赤罹國皇帝的手上。


  六皇子勾結牧盛關將領,私吞軍餉,六皇子死後,牧盛關將領意圖造反。


  皇帝立即下令徹查,動作驚饒快,京城一時之間混亂,各個家族都忙著給六皇子一黨撇清關係,生害怕連累到自己。


  徹查以後,才發現六皇子不僅勾結將領意圖篡位,而且在六皇子府中搜出龍袍,和白銀黃金錢兩,後來證實這些錢兩都是從軍餉和一些賑災的錢款裏麵克扣的。


  京城一時嘩然。


  皇宮將牧盛關的將軍召回,是協助調查,但是一道密旨卻從宮門悄悄的傳出:六皇子和牧盛關主將勾結,意圖造反,證據確鑿,特命太子帶三萬兵馬,抄家,不論老幼,一律收監,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但是知無不答的人卻忙的火熱,這些消息,可是值大價錢的。


  知無不答的閣樓上,一張銀色的麵具,看著遠處火光衝,哀嚎一片,雙手背在背後,目光冰冷。


  “閣主,四皇子在調集人馬。”珠玉手裏拿著一個糖葫蘆,從門外走進來。


  麵具下的臉色一變,身影突然從窗口消失。


  泫澈穿著甲胄,坐在馬上,麵前是一支馬隊,訓練有素的戰士。


  “四皇子這是急著去找死?”閣主輕飄飄的落在門口,斜倚在門口,泫澈的眉頭皺起。


  “四皇子可知道那是誰的府邸?”閣主的眼神輕飄飄的看著泫澈。


  泫澈沉聲:“本宮當然知道,那是牧盛關主將朱章的府邸。”


  “那你還去,真想死?”閣主慢慢走近,泫澈竟然是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威壓,向來隻有自己給別人威壓,第一次感覺到威壓,還真是奇妙。


  泫澈騎在馬上,高高在上,但是現在他卻覺得麵前這個帶著麵具的男人才是高高在上的那個,隻聽得他緩緩開口:“我也不知道別人對你心思縝密的評價是怎麽來的?”


  “六皇子勾結牧盛關主將,貪軍餉,扣災銀,六皇子妃在皇宮門口跪了整整一,皇帝局部召見,是為何?這件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塵埃落地,從東窗事發到罪名落實,僅僅兩的時間,牧盛關一個來回都要兩,沒有事先的準備,會這般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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