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江雨濃
不過,贖身需要一筆大銀子,並不是她所有的,看來隻能求助泫澈。
夜槿歌走時,白風軒一言難盡,叫住她的名字,夜槿歌疑惑,還有別的事嗎?
他並不缺那點錢,隻是贖身並不是一句話的事,要給一位青樓頭排贖身,沒有三千兩白銀傍身青樓老鴇都不會掃你一眼,除了銀子,就剩關係。
青樓有不少官員背後撐腰,他們不會為了區區幾千兩銀子而放棄一個搖錢樹。
隻有用泫澈澈王的名號去把她贖回來才有希望。而由於澈王是王爺他們得罪不起,自然會同意。
夜槿歌走時,白風軒給他拿了四千兩銀子,夜槿歌看著銀子心情十分複雜。
夜槿歌喝著茶將所有的事情給泫澈一,睜著眼睛問他:“你覺得如何?”
“既然是你的嫂嫂贖回來便是。”泫澈寬厚的,他看的出來夜槿歌比較失望,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夜槿歌鬱悶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你若是不放心,可以私底下去看一眼,好有一個把握。”
夜槿歌點頭,雙手環住泫澈的腰肢趴在他的身上憩,她昨日睡得很晚,今又困又累十分不想動。
泫澈一臉寵溺,抱著她放在床上,親了親她的額頭,夜槿歌跟睡神掙紮了一下沒有結果,很快睡了過去。
對於江南名妓江雨濃他了解一點,曾經的損友甚至讓他給她贖身,抬近王府。隻是他一直覺得王府女人頗多,並不需要多填一位。
夜槿歌將這件事放到了心上,次日一早,夜槿歌帶了一個斯,去了皖香居。
皖香居客盈滿門,裏麵熱鬧如斯,他一襲錦衣在眾多客人中顯得不算出類拔萃,但是麵容白淨貌似潘安,一群姑娘早已如狼似虎的盯著她。
老鴇何其精明,這一看就是新客,新客就是新財源。
她搖曳著身姿,招搖過市般的走到她的麵前,一臉我懂得的諂媚:“公子初次來皖香居是想要那位姑娘相伴。”
夜槿歌推開往她身上倒貼的姑娘,拿捏的很足,:“生想見江雨濃姑娘。”
老鴇染著朱紅丹蔻的手指捂唇嬌笑:“公子,這雨濃姑娘可不是你想見就想見的。”
她得手指想要貼上她的胸口,夜槿歌笑盈盈的看著她,她手指也落不下去。
夜槿歌遞給斯一個眼神,斯麻利的遞過去一張銀票,她含蓄道:“我知她賣藝不賣身,今日隻為喝茶談。”
老鴇接了銀票,喜笑顏開地答應她的要求,招呼著她往樓上走,擦肩一個清秀的丫鬟,她拽住丫鬟帶著點喜色道:“桃,快去叫江姑娘好好打扮出來迎客了。”
桃哎的應聲,跑到樓上主動開門,夜槿歌進去坐下,打量這間房子。
紗賬隨風飄揚,香氣嫋嫋而不油膩,她低頭輕探,桌子椅子都是用上好的黃花梨木,連用的茶杯都是白如雪杯身隻有一兩點紅梅。
桃給她沏茶,江雨濃掀開淡青色紗織的簾子,她也一身青衣,寬大的袖袍垂落在兩邊,三千青絲垂地,隻用了一根白玉簪稍作修飾,耳垂戴了白玉墜子。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今生,她初見江雨濃時,都是驚豔非常。
她容貌出挑,眉目如畫,談話間落落大方,“公子來的突然,還望女梳妝打扮一番。”
夜槿歌頷首,她沒有預定來的也倉促,自然可以。
她獨自品茶,這茶香清甜解渴,梨花木桌上擺放零心,她是一點胃口也沒有,滿心的心事。
桃拿了梳子給她梳頭,又畫了精致的妝容,換了身華服。
再坐下的時候,兩人正視,雖不是剛剛的清淡我見猶憐,卻驚為人人間竟有如此美色,她捂唇輕笑,如春風吹拂暖陽和煦,夜槿歌不知她笑什麽,她自從來以後兩人甚至沒有上幾句話。
江雨濃笑而不語,夜槿歌心下薄怒,她執起白玉雪的茶杯親自給她斟茶,玉手蔥白,她道:“初見公子,不知姓名?”
夜槿歌微微別過頭,窗外的景竟別有一番春色,她道:“夜槿歌。”
她低眉垂臉,指腹摩挲著白如雪的杯壁上凸起的一點紅痕,在她的身後有一個屏風,上麵繡著江南煙雨景致。
“奴家竟不知,原來公子就是繪畫無雙的白公子,聽聞公子的畫技並不亞於如玉公子。”
她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夜槿歌瘦弱無骨的身段不盈一握的腰肢還有那白盈盈的細指,怎會不知眼前的公子其實是個姑娘假扮的。
隻是她沒想到此人竟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夜槿歌,京城中對於他的評價褒貶不一,各執一詞。
其中最為人討論的不是他的畫技,而是他與澈王的風流韻事。
夜槿歌並沒有動茶杯,她隻覺得這個女饒行為舉止都不在自己的控製之內,她太聰明了。
“不過是虛名,生從未見過玉如公子的畫作,又何來的高於他。”
她扇扇著香風,靜悄悄的打量她:“奴家也從未看過公子畫作,不過是京中盛傳,奴家猜測。”
“大家以訛傳訛,姑娘莫信!”她的額間冰涼,她來這裏目的不純,內心虛著。
甚至在她的打量之下,她覺得自己無所遁形,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洞察之下。
她有覺得奇怪,江雨濃隻是名妓,怎麽會有讓她覺得不舒服的感覺。
時間流逝的很慢,夜槿歌甚至覺得在這裏多待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公子妙手丹青,若是有機會,還請公子為奴家作畫。”
夜槿歌:“這個自然。”
她自忖,她哥哥白風軒的畫技更是高超,她不想在白風軒麵前丟人。
江雨濃右手拿扇,左手指著茶杯道:“公子用茶。”
夜槿歌臉色一青,江雨濃問她怎麽了,夜槿歌將茶杯推到一邊道:“我來這裏喝了不少水,現在不渴。”
江雨濃笑了,想起自己梳妝時她確實枯等著喝茶解悶:“是奴家錯了,公子是想聽琴音還是下棋?”
她今日來有許多事情,一個是觀察江雨濃,還有一個是問她對於贖身的看法。
江雨濃抬眼,一雙杏眼清澈見底,她道:“奴家開門見山了吧,不知公子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夜槿歌腦內鬥爭了許久,她來確實不是來喝茶聊的,她有要事在身。
她做足準備,剛準備開口,江雨濃看見他發絲落著一絲白絮,她:“等等。”
她俯身,親自給她摘下發絲上的白絮,夜槿歌瞧見她低頭俯身之時的一抹春色,她眼睛立刻轉開,放到別處,她這窗戶對著的不是熱鬧的街道,而且一棵楊柳樹,還有疊疊重重的樓閣,心想這風景真好。
江雨濃嘴角時刻帶三分微笑,大約夜槿歌和她是同性,並沒有覺得這笑意有多和善,甚至覺得假惺惺。
但是,她看鴛鴦樓的柔懷時,並沒有這種感覺。
夜槿歌推開江雨濃,道:“多謝姑娘。”
江雨濃搖頭,夜槿歌接著剛才的話茬接著:“姑娘,我對你一見傾心,想要替你贖身,不知你有什麽看法?”
江雨濃詫異,她倒是沒有想到夜槿歌是來給她贖身的。
內心千番流轉,她別有滋味的看著夜槿歌,她得眉目和她得一位故人長得十分相似,甚至她也經常聽他起,他有一個妹妹,叫夜槿歌。
夜槿歌、夜槿歌,不過是二字之差,那音節可是一模一樣。
槿歌嬌俏,一看便是一個姑娘,槿歌頗為文雅,是男子所名。
隻是這夜槿歌,是女子,加上故人所,她應該就是她的妹妹夜槿歌。
江雨濃眉目絲絲愁緒,她哀歎了一聲:“奴家不願離去。”
夜槿歌:“我為你贖身,離開這煙花之地,為何不願意?這是大的好事,以後你再也不用接客陪笑。”
她捂了下胸口:“唉,公子有所不知,奴家早已和他人私定終身,不過他犯了大錯,已經不存於世,我心已死,再也無法打開心門,公子還是及時抽身,另覓他人。”
“公子,這皖香居雖然是煙花之地,也是奴家的棲身之所,奴家熟悉了,該去深宅大院並沒有在這生活的自在。”
夜槿歌開口:“你若不去,早有一,皖香居老鴇會逼你接客,到時候你會淪為池中物。”
江雨濃搖頭,她心意已決,美豔的淒美一笑:“都是戲子無情無義,隻是我們的一顆心破碎不堪,世人皆不要,偏偏那個人不介意我的身份,對我嗬護備至,如若媽媽逼我,我便一頭撞死和他共赴黃泉!”
完她纖纖細指指向屋子裏的柱子。
夜槿歌勸慰:“想來不會。”
“公子。”江槿歌淚如雨下,拿著一方寒梅手帕擦眼淚。
夜槿歌對於她口中纏綿悱惻的愛情,隻覺得假,她今日隻和她了兩句話,就覺得她不簡單,往後她什麽,她都半信半疑。
還有她現在哭起來的樣子,她沒由的頭疼,甚至煩躁。
她想消除煩躁感,白皙的指結下意識敲著桌子,江雨濃默默掉眼淚,眼尾悄咪咪的偷瞧她,到底要看她些什麽。
夜槿歌在思考,她這一番話聽的她腦仁疼,她可絲毫沒有看出她愛她的哥哥。
更感覺是利用,若是真的她也不會和盤托出,一定有什麽原因。
夜槿歌不大清楚,她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她的對手,還是應該找泫澈一起再來一次皖香居,讓泫澈去試探她。
夜槿歌敲到一半發現這是泫澈的習慣,她怎麽也染上了。
移開手放進衣袖裏,她隨便問了幾個:“你不會後悔嗎?你還這麽年輕,為何要尋死覓活?”
“哀莫大於心死,我活著和死去早已沒了區別。”她早有準備,放下手帕,眼珠微紅的敲著她。
夜槿歌不想留在這裏,她總覺得江雨濃話中有話,連看她都覺得厭煩。
泫澈一直跟在夜槿歌的身後,他今日一襲錦白鑲金線的華服,他看了十分想揉進懷裏狠狠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