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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拿捏不定

  “怎麽沒有關係,跟著你,白宇儒怎麽學好。”她雙目掃過顏沛,“我警告你,以後離夜槿歌遠點,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一個郡主還能不讓他好過,她不就是有皇後娘娘撐腰嗎,那又如何?他,又不怕她。況且,她可是他的嫡親妹妹。


  顏沛來離開,顏歡更為不恥,這裏離聽雪樓也近了,顏歡扶著夜槿歌往聽雪樓走。


  顏沛暗自驚訝,這個白宇儒身為一個男人居然跟她一般身高,而且身材纖細像個女子一般,以前竟從沒有注意過。


  她將夜槿歌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薄被。


  她細細打量,居然真的和她分毫不差,除了胸零。不過,胸有可能是因為她母親也是如此,或者是時候家中貧窮吃不飽穿不暖,發育自然遲緩。


  到底,夜槿歌是男人還是女人。顏歡想的頭疼,直接拍拍腦子關門離開聽雪樓。


  她走到聽雨閣,泫澈正在裏麵彈琴,顏歡坐在泫澈的對麵,認真的:“表哥,白宇儒回來了。”


  他指尖彈錯一個音節,“是嗎?可還好?”


  顏歡搖頭:“不高,是顏沛送回來的,而且她喝了好多酒。而且我發現白宇儒和旁的男子不一樣。”


  泫澈抬頭看她,她接著:“我發現她的身形不似一般男子高大威猛,當然不是所有男子都要生的威猛,隻是你不覺得白宇儒生的太孱弱了些嗎?更像是女子一般。”


  泫澈內心深處隱隱想到那夜的那個女子,她和白宇儒身形十分相似。


  泫澈觸動,手指依舊撫著琴弦,顏歡看他不為所動,心中氣悶。


  她眼神煩悶的看了泫澈兩眼,泫澈都不理她,頭上的珠釵隨意地亂晃,她深深歎了口氣,踩著腳步出了聽雨閣。


  顏歡走後,泫澈停下彈琴,他想著夜槿歌可還好,他一向酒量不好,警告了他不許喝酒,為何他總是不聽,泫澈起身,站在窗口,外麵不知何時飄起了毛毛細雨。


  阿穎悄悄過來,看著那個孤寂的背影,輕聲:“王爺,顏歡郡主走了,她托我告訴您‘不放心,便去看看。’”


  泫澈側頭看她:“這雨下了多久了?”


  阿穎福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泫澈低垂眼簾,阿穎回內室取了披風給泫澈係上,他攏了攏披風往門口走去,阿穎拿著雨傘交給泫澈:“王爺,心寒氣入體。”


  泫澈打著傘一路走到聽雪樓,裏麵安靜無人清幽冷寂,他一向不喜外人進入聽雪樓,所以隻有丫鬟每日進來打掃,其餘時間都隻有他一人。


  泫澈將油紙傘隨意放在桌子上,床上躺著一個人,哼哼唧唧的難受,泫澈倒了茶水,不過已經涼透了,他用內力將杯中茶水加熱,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嚇人。他扶起夜槿歌將茶水放到他的嘴邊,夜槿歌雖然混混沌沌但是茶水甘甜的味道還是吸引她低頭喝下。


  泫澈放下她,夜槿歌感覺口中的幹澀緩解,也不哼哼唧唧的難受了,泫澈將被角掖緊,她卻不領情的將手臂伸出來,她渾身發熱,像在火爐裏一樣烤炙著。


  白皙的脖頸上點點汗水,泫澈拿出帕子給她擦幹淨,夜槿歌大腦突然之間疼痛,她好像看見了無數人在慘叫怒吼,一地的屍體襲擊者她所有的感官,她驚恐的看自己的雙手,這是一雙孩童的手,她看見白風軒從後麵抱住她,:“是泫澈,是他殺死了我們全家。”

  不,不是,不是她,她無力的辯解。可是白風軒不為所動。


  “哥哥,哥哥。”


  夜槿歌嘴唇幹澀,她無知覺的叫哥哥,泫澈皺眉,從來沒有聽過她還有一個哥哥,她渾身難受,嗜血的念頭在她腦海揮之不去,臨水鎮十年前慘案,她一息之間成為無家可歸之人。


  “哥哥,哥哥,報仇。”


  報仇,報仇?他有什麽深仇大恨,泫澈眉頭皺的更緊,看向夜槿歌的目光也帶上的探究的意味,泫澈輕聲問他:“你報什麽仇?”


  她臉上都是汗水,“白家,臨水鎮白家。”


  泫澈震驚,他怎麽會跟白家產生關係。


  白宇儒,白家。


  難不成他是白家遺孤?蹊蹺,看來白家的事該盡快解決。


  一些的疑問都在泫澈腦海飄散不去,夜槿歌夢中虛弱的呼喊:“救命,救命,哥哥。”


  夜槿歌宛如一塊浮木,她側身拉住泫澈的胳膊,然後緊緊將他的胳膊摟住抱在懷裏,嘴中依舊喃喃。


  泫澈聽不清,隻能用大手來回撫摸她的後背,執起薄被給她蓋上,她眼中落下眼淚,砸在他的衣袖上。


  哭的那樣傷心,泫澈心中憐惜,她閉著眼睛哽咽,哭著了句“泫澈,我討厭你。”


  泫澈輕撫的大手頓住,低頭看她,她抿唇熟睡,臉上熱騰騰的,泫澈擰著眉頭思索,她現在竟這樣討厭自己,連在睡夢之中都是這樣。


  即使這樣,泫澈還是沒有離開,夜槿歌緊緊抱著她的雙臂直到次日清晨,她被陽光照的刺眼,內心掙紮許久才睜開眼睛,困頓的打了個哈切,她眯眯睡眼才發現懷中有個東西。


  泫澈磁性略帶深沉的聲音問她:“醒了。”


  夜槿歌睜大眼睛,怎麽是他的聲音,她仔細看懷中的東西,她又是羞愧又是尷尬,那人又:“既然醒了就可以把本王放開了吧。”


  夜槿歌臉上燒紅,她立刻丟開懷中的胳膊,低頭看自己衣服,還好還在,不善問他:“你怎麽在這裏?”他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就這麽健忘嗎?

  泫澈一夜未眠,他抿唇略帶失望的:“昨夜你一直在做惡夢,本王好心留下來陪你,不曾想你竟然毫不領情。”


  夜槿歌沒想到會是這樣,她低著頭不知該怎麽回複,泫澈已經站起離開聽雪樓,她想起來追他,掀開被子發現冷空氣鑽進去她皮膚發涼,又躺回去。


  對於昨發生的一切都特別懊惱,都是她內心不穩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下床,看到桌子上的雨傘,想來是昨他帶聊,忘了拿回去,夜槿歌故意裝作無所謂,一個雨傘而已。


  一連幾,氣晴朗,沒有下過一滴雨。她安安靜靜的待在聽雪樓足不出戶,都快憋出病來了。


  隻是公主一直沒有召見她,她沒有懿旨根本進不了皇宮,還有顏沛,自從那以後他也沒來騷擾過自己,幸好。


  他那個人難猜,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顏歡也是,許久沒來澈王府了,她用過午飯坐在桌子上打著哈切,想著找哥哥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而且他怎麽莫名其妙變成朝廷通緝犯了。


  真是難以猜測,上次墨香樓偶然遇見,除此之外竟然沒有一點消息,看來還是需要找泫澈,他握有白風軒的畫像,也一定了解。

  夜槿歌眼神瞄過雨傘,不如將它作為一個由頭。


  夜槿歌抱著雨傘往聽雪閣走,泫澈這幾明麵上在調查夜槿歌,實際上是在躲她。


  她的事情緊急,也顧不上那麽多,丫鬟告訴泫澈就在裏麵,她將雨傘交給她,收拾好心情就往裏麵走,她走到門邊,聽見裏麵有女子的聲音。


  她站在門邊一動不動,透過門縫,她看見一個青衫女子,柔軟的抱著泫澈的腰,她甜膩的喊,“王爺,綠意想您,您許久都不來看我了。”


  泫澈放下筷子,深情款款的:“本王怎麽不想你,你現在不就在我的身邊嗎?”


  她嬌媚的親了一下泫澈,泫澈眸中深沉不知想什麽,無意間一瞥,他看見了夜槿歌。


  她咬著貝齒,不自覺的後退,然後落寞轉身離開聽雨閣。


  泫澈沉沉看著她離開,綠意夾起一塊菜喂到他的嘴邊,泫澈冷冷看她,沒有一絲感情,她渾身發涼,心翼翼的從泫澈身上離開,甜膩的聲音微微發顫,她:“王爺,綠意還有事,先離開了。”


  泫澈頷首,她急忙從聽雨閣出來。


  她站到陽光下才發覺好一些,也不知怎麽惹怒他了,她整理好羅裙,笑的牽強,慢慢走回自己的院落。


  夜槿歌看到他和別的女子親熱,感覺心好疼,要窒息了一樣。


  這是怎麽了,還是她真的愛上了泫澈。


  愛上他。


  她告訴自己,沒有事的,他是王爺,本來就三妻四妾,從來不缺女人,她有什麽好在意的。


  心好疼,心如刀絞的疼,她摸了一把臉,臉上濕濡,她看著手心,都是淚水。


  怎麽哭了,她不該哭啊。


  她應該高興,泫澈不喜歡她,隻是一時的好奇而已。


  夜槿歌蹲在房間,抱著自己哭成了一個淚人。


  泫澈自綠意走後,就命人扯了一桌子的佳肴,他拿捏不定夜槿歌到底怎麽想,他走時太正常了,絲毫沒有吃醋的痕跡。他伸出手目光盯著手心,上麵是錯綜複雜的紋路。


  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這次他竟然一點把握都沒有,他握不住夜槿歌,他不知夜槿歌腦袋裏想的是什麽。


  他們距離很遠,即使他跋山涉水走到他的麵前。他,未必肯為他邁出一步。


  泫澈目光看著屋外的繁花,不管是什麽季節,這裏都種滿了各種鮮花,從未變過。


  夜槿歌聽見有人在外麵叫她的名字,她擦幹淨眼淚打算出去看看,聽聲音好像是顏沛的,夜槿歌疑惑他怎麽來了。


  顏沛動靜那麽大,泫澈自然也聽到了,他黑著臉問身後進來稟告的奴才:“誰讓他進來了?”


  奴才聲:“王爺,奴才攔不住顏王爺。”


  泫澈淡淡瞥了他一眼,他半個身子福在地上,揣揣不安。


  他出去往聲音來源處走,顏沛的身後跟了一群家丁,他們見了泫澈紛紛停下腳步,目光請示的看向泫澈。


  泫澈讓他們下去,顏沛展露笑容:“澈王殿下,白兄呢?我正準備了一壇好酒請他品嚐。”


  “他不在,你先回去吧。”


  泫澈越發覺得顏沛無恥,不管他是出於什麽心理纏著夜槿歌不放,都不能再縱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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