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留下查案
夜槿歌例行問：“失竊多久？”
蘇憐兒眼神不耐：“你多久，昨日還在的，今就沒有了。”
眼淚來就來，梨花帶雨地瞅向泫澈，泫澈捂唇輕咳：“這件事你放手去查，出任何事本王都擔著。”
蘇憐兒嬌滴滴地低吟：“王爺。”
夜槿歌看她變臉如翻書，也是感歎泫澈的定力，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
泫澈讓她先下去，“我和他有幾句話要商，你先下去。”
蘇憐兒走時依依不舍，拋了個媚眼給泫澈。
泫澈，麵色不變，走近夜槿歌，夜槿歌下意識後退，貼太近了，她都能感覺的泫澈與生俱來的霸氣，在和她獨處時，他從不掩飾這種霸氣。
“三，知府給的期限，我想問蕭侍衛借兩個人。”
泫澈頷首，夜槿歌自動退下。
蕭遠就在不遠處，指了兩個人聽她差遣，夜槿歌問了蕭遠幾個問題，分別是澈王府巡邏的時間和地點，蕭遠作答，道：“更詳細的你還是找蘇夫人，她是最清楚前因後果的。”
夜槿歌想到那個變臉跟翻書似的胸大無腦的女人，腦袋生疼，送過蕭遠，她帶著人離開。
蕭遠進入聽雨閣，泫澈掃過他：“什麽事？”
“王爺，宇儒公子借了兩個人，也不知做什麽。”
泫澈高深莫測道：“既然交給他查，便要絕對信任，隨他去吧。”
殺伐果斷！
蕭遠稱是退下，對泫澈越發仰慕。
夜槿歌身後跟著兩個豆兵，她走哪他們跟哪，夜槿歌忍無可忍對身後的侍衛：“你們在王府裏問問，可還丟失了別的什麽東西，切記不可遺漏。”
夜槿歌本來也沒多指望他們兩個，隻是求來跑腿的。
庭院深深，夜槿歌雖然上次在澈王府住了半個月，但是她沒怎麽出過聽雪樓的大門，現在依舊對王府的概念還停留在幾個特定的地點。
夜槿歌是外人，按理是不該進內院的，但是是蘇夫人丟失了金銀財寶。
她隻能進去，進入裏麵她才知道什麽叫做亂花漸欲迷人眼，一群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把寒雪居圍的水泄不通，嘰嘰喳喳的比戲台上還要歡樂。
她原本是不知道蘇夫饒居處的，但是那座不起眼的樓如此吵鬧不休，她也猜測到了幾分，也深感泫澈來子的名聲不是白叫的。
夜槿歌對站在門口的丫鬟道：“去通知你們夫人，白宇儒求見。”
“是。”
丫鬟長得水靈，又穿著蔥綠的衣裳，軟糯的聲音聽著很舒服，夜槿歌本來有些焦躁的內心注入活水平靜下來。
蘇憐兒穿著誇張的玫紅色石榴裙，手絹擦著眼角的淚水，身旁跟著兩位身著素雅兩位姬妾，對她好生安慰：“白公子都來了，你與他事情的經過，他一定能幫你追回錢財。”
她眼角紅紅，顯然是大哭過。
丟了錢財，仿佛也丟了她的焰氣，對夜槿歌也是客客氣氣。
夜槿歌本著身為衙門的一員，對蘇憐兒公事公辦，“東西是你幾時發現所失？”
“我每日清晨起床時都會去庫房清點金銀，今日也不例外。”蘇憐兒如實。
夜槿歌皺眉，時間太長，“我需要去你的庫房尋找線索。”蘇憐兒對著兩位妹妹道：“你們替我這待客，我先去去就來。”
她們兩個點點頭擔憂地注視著蘇憐兒。
夜槿歌跟著蘇憐兒到庫房門口，她微胖白皙的手從衣袖裏拿出個做工精細的鑰匙，哢噠一聲打開門。
夜槿歌借了鑰匙，拿在手裏反複查看，看著鑰匙就知道鎖不好開，沒個一時半刻根本撬不開。那麽偷定然是，蓄謀已久，而且對蘇憐兒有一定的了解。
夜槿歌跟在蘇憐兒的身後進庫房，庫房很幹淨，甚至一塵不染，看來都有人打掃。
夜槿歌圍著庫房走了一圈，除了大件的不好拿的基本能拿走的都偷走了。拿不走的，都在庫房放著。
蘇憐兒身體倚在巨大銅鏡上，她看著銅鏡中的人兒歎息：“你你怎麽那麽命苦，倚門賣笑了半生，好不容易安生了兩年，又丟失了家產。”
這件庫房空蕩蕩的，夜槿歌看完並沒有發現竊賊留下痕跡。隻是聽著蘇憐兒的話，她也是不知該怎麽安慰她。
前幾日她拜別泫澈時，蘇憐兒張揚跋扈，一張俏臉充滿著對她的不屑，現在在這對她淒哀的訴苦，夜槿歌看她如此難受，就了一句：“王爺會養你。”
她也不知怎麽了，一張臉突然麵無表情，冷冷的笑了一下：“嗬。男人。”
夜槿歌摸了摸鼻子，想著孔聖人的話‘唯女子與人難養也’也有幾分道理。
能吃下這種特別女子的泫澈，也是口味獨特。
夜槿歌真的無法言喻，默默離開此處。
夜槿歌有些惆悵，拜別一群姬妾，無言蹲在王府的一角。
她對於辦案是半路出家，還遠不到專業人士的精通，兩個侍衛一路找過來發現夜槿歌的身影，他們鏗鏘有力的對發呆的夜槿歌：“白公子，我們回來了，什麽也沒問道。”
夜槿歌為他們羞愧，什麽也沒問到他們也敢大言不慚地出來，是打蕭遠的臉嗎？
如果他沒記錯，蕭遠的辦事能力在京城是一頂一的。
夜槿歌將他們兩人分開，一個留王府繼續查看，一個去京城查看所有的店鋪，一旦發現蘇憐兒丟失的珠寶立刻回來稟告。
兩個人離開，夜槿歌繼續蹲在角落，默默想著今日發生的一切，又將蘇憐兒和泫澈的話在腦內回憶了一遍，確實沒有流失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真的不好查了。
夜槿歌腦中從人像到虛無，然後放空大腦，睜著眼睛無神地瞅著王府裏的野花。
從太陽高照到暮靄深深，現在已經繁星滿月掛吳鉤，兩個侍衛沒有一個回來帶消息的。
夜槿歌拍了拍行將就木的雙腿，扶著牆壁雙股顫顫，她這老寒腿，怕是走一年也走不出王府了。
夜槿歌跟著月亮的指引在王府裏挪著走，好不容易雙腿才有了知覺，能走的快些。
這個時間是回不了家了，幸好家裏有柳娘照顧大寶，她就在聽雪樓湊合一晚吧，她想，丫頭一定會給她開門。
夜槿歌邊走邊想，全然不知自己離聽雪樓越走越遠，直到一個僻靜的荒院，她才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虛汗，這又是哪？
夜槿歌眨巴眨巴眼睛，遠方有打鬥聲。
兵器碰撞的聲音和悶哼聲穿過寂靜無饒荒院，成功到達夜槿歌的耳畔，夜槿歌找了一個牆角藏起來，等兵器聲弱下去，她才暗暗搓搓地貓著腰走出去。
好大的血腥味，夜槿歌聞著味道走進，發現地上躺著兩個人。
一個已經死了，還有一個就是泫澈。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上麵濺了鮮血，濕濡了一大片。
夜槿歌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著。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的滅門仇人現在正重傷昏迷在她的眼前，這是賜良機。
時不我待，不現在動手，還要何時動手報仇血恨。
夜槿歌身上並沒有兵器，她低頭看了看，那個死人手裏握著一把刀。
凶器逼人，她掰著黑衣饒手腕搶出刀，雙手握住刀對準泫澈，泫澈，你殺我白家三十九人，這是你的報應。
夜槿歌抬起手砍下去，遠遠地看見了一點火光，她心知不好，丟下兵器。
火光迅速匯集過來。
蕭遠皺眉看她：“白公子，你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