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漸漸明晰
夜槿歌和尤偉宸尤景同兩兄弟進去，朱大的妻子裴娉表現得尤為正常，夜槿歌例行公事公辦。
她不緊不慢道：“我們是衙門的人，今日前來是想問你關於朱大殺人分屍，不知你有什麽看法。”
裴娉坐下眉梢眼角悲戚欲落淚，“我家相公，不知怎的半夜要出去一趟，我沒攔住，等他回來時又一聲不吭。沒成想今早就被衙役捉了去。”
裴娉長得實在好看，雖穿的粗陋，但柳眉細腰巴掌臉，一雙胡桃夾子眼，水靈靈的青蔥可人，看不出是一個殺豬的妻子，更像達官貴人府邸的妾。
這朱大好福氣！
不管他們三人如何詢問，裴娉都引著話題往朱大上扯，而她自然是清清白白，什麽也不知道。
裴娉站起送客，“能的，我都告訴你們了，我還要給我家孩兒做飯，你們也該告辭了。”
裴娉進裏屋，他們三個隻能先離開，夜槿歌路上和尤偉宸尤景同著疑點。
瘋病，裴娉。這些關鍵詞看似都聯係不到一起，無稽之談。
不能確定她是不定時發瘋或者需要挑動她的神經才會瘋狂。
當然，夜槿歌心中還有其他計較。哥哥的筆部掛件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南阿才家，實在是一個疑點。
她想找到裴娉問個清楚，但是要獨自一人前去。
路走了一半，夜槿歌停下摸了摸腰間，尤景同尤偉宸停下來，“遭了，我的東西好像丟了。”
尤偉宸欺身過來，“喝茶時還在嗎？”
夜槿歌點點頭，眼眶通紅，不停地在身上扒拉，鼻音濃濃：“好像還在的，隻是現在沒有了，怎麽辦啊。”
“別急，我們現在折回去找。”尤偉宸著就轉身要回去。
夜槿歌搖搖頭，現在他們急著趕回去，萬一給朱大定刑，他們也回無力。
“不行，得回去。不然錯過時間就遭了。”夜槿歌鼻音濃重，聽得尤景同尤偉宸兩人很不是滋味。
夜槿歌往前走，尤景同尤偉宸擔憂地看著她，想著那東西一定對她很重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大的反應。
這下兩人應該不會懷疑她，快到衙門時，夜槿歌停下腳步，眉目間焦急萬分：“你們去述職，我先回去一趟，不定還能找得到。”
尤偉宸沉穩道：“快去，這裏有我們不必擔心。”
夜槿歌往回跑，尤景同尤偉宸進衙門，裏麵氣勢逼饒男音道：“本王聽聞已經找到了凶手。”
知府笑得滿臉褶子：“是的，王爺。凶手已經伏法，也已秉呈聖上，判翌日午時三刻斬首示眾。”
“哦。”泫澈委婉道：“當真如此？”他可聽凶手另有其人。
“正是。”知府擲地有聲，凶手已經抓到。
尤景同尤偉宸進去，周圍一片寂靜，泫澈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茶杯，知府陪著笑站在一邊。
知府見他們過來，想開口，泫澈一個眼神，知府便吞下兩嗓子眼的話。
尤景同深沉道：“大人，我們有了其他發現，凶手極有可能不是朱大，而是朱大的妻子裴娉。”
泫澈挑眉，蕭遠抱劍站在他的身旁。
尤偉宸上前一步跪在泫澈麵前，將夜槿歌的推測一一道出，泫澈合上茶杯，雙眼戲謔：“所以，朱大妻子裴娉患有瘋病，發瘋之時砍殺南阿才及其妻兒。”
“正是。”尤偉宸起身站起，知府心想全完了。
辦錯案上麵若是挑出一個不是能直接擼掉他的烏紗帽。或者是有仇的同僚直接背後給他穿鞋他也得喝一壺。
這本就是大事，現在紙包不住火，明知是錯還要顛倒黑白往上報，自己真的是沒救了，鬼迷心竅，鬼迷心竅。
泫澈眼神掃過知府淡淡：“不過是沒查清楚，雖已定罪，告示還未貼出，百姓還不了解。即使推案重新拿出罪犯父皇亦不會怪罪。”
知府抹汗，心中得了一顆安神丸，“王爺的是。”大腿還是要抱緊，背靠大樹好乘涼，果然恣意快活。
泫澈起身，“既然如此，白宇儒呢，他怎麽不在。”
“回王爺，宇儒公子掉了東西，回去找了。”
“罷了，本王有事先走一步。知府，父王最討厭濫殺無辜，你悠著點。”泫澈出去，身後的知府冷汗涔涔，兩股戰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哎呦，真是慘呦。”
師爺趕緊扶起他：“大人，麵子。”
師爺扶著知府往裏屋走，知府顫顫巍巍，麵色慘白。
泫澈思索片刻，交代蕭遠道：“你去查查白宇儒在哪裏，快速稟告本王，本王在梨園等你。”
“遵命。”蕭遠迅速隱匿在這市井之中，他猜想白宇儒東西掉了必然返回原路，那自然是朱家。
蕭遠飛簷走壁，比夜槿歌還早到了一會兒。
夜槿歌敲門朗聲問：“您可以打開門嗎？我東西掉了。”
夜槿歌氣定神閑，完全沒有那個衙役的著急。不一會兒，就聽到了走路聲。
裴娉陰沉著臉，打開門，“找到就快走吧。”
”好。”夜槿歌鞠躬以示謝意，隨著裴娉進入。
蕭遠看到以後，換了個方向往梨園趕。
泫澈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中午時分見到白宇儒便心神不定，難不成自己真的屬意他。
抬腳進了梨園，主事見到泫澈，笑著打招呼：“王爺許久不來了。”
泫澈輕嗯了一聲算打過招呼。
主事依舊笑嗬嗬地：“二樓雅間還是一樓大廳。”
泫澈找了隨意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這兒便可。”
梨園咿咿呀呀唱著，泫澈閉上眼睛指結跟著節拍敲打木桌。
原本吵鬧的梨園因為泫澈的到來，此刻鴉雀無聲。配上台上唱的霸王別姬，幽寂了幾分。
悄無聲息地，蕭遠進去梨園走近泫澈：“王爺，白宇儒進了朱家。”
泫澈敲著的指結停下，一雙如鷹隼眼睛幽厲地掃過蕭遠。
一閉一睜之間，雙目歸於平淡。毅王來半生，怎會有如此傲然世間的眼神。
自然隻有浮淺，毅王愛美人不愛這朝廷。流連於煙花柳巷，好不自在。
泫澈嘴角淡淡，“走，去看看。”主事親自送客，泫澈淡淡掃過他，什麽也沒離開梨園。
主事抹汗道：“毅王越發不好招待了。”
梨園的眾人也恢複剛剛的吵鬧，一個室內大戲園子，好不熱鬧。
蕭遠前麵帶路，泫澈後麵悠閑走著，兩個速度不快卻極穩三刻過後兩人進了朱家。
四四方方的院，蕭遠上前一步敲門，裏麵乒乒乓乓響。
“救命。”
蕭遠看了泫澈一眼，開始砸門。一腳過後，大門打開。夜槿歌在院中抱著孩子在院中四處奔跑，後麵追著一個拿刀的女子，模樣極好看，穿的普通些，若是好好打扮，也算是上等模樣。
“我殺了你。”裴娉舉著捕隨時要砍去。
夜槿歌抱著孩子在胸前，孩子瘦骨嶙峋，背後的骨骼瘦到突出。
哭哭啼啼地埋在夜槿歌的肩膀上，嘴裏哭著喊：“娘親，娘親。”
夜槿歌安慰他：“好了，不哭了。”
蕭遠地上撿了個石子，打向裴娉右手腕，裴娉手中捕脫落。
她頭發淩亂，雙眼赤紅，夜槿歌看見泫澈，但是離他太遠實在跑不過去，心中越發著急。
懷中的孩子雖然老實，但委實不輕，她一個弱女子抱了許久真的胳膊都酸了。
裴娉儼然已經發病，沒有武器她伸著指甲要去抓撓蕭遠。
蕭遠自幼練功，輕輕一掌拍的裴娉胸口吐血，趴到在地。
裴娉吐血顫顫巍巍站起來，換了個方向衝夜槿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