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斷你手指
“啊——”陳家少爺的慘叫聲仍然回蕩著,陳尚書一路急匆匆的趕到喜房外時,正見他的兒子陳溯一臉猙獰的趴在地上,一隻手死死護著另一隻淌滿鮮血的手,疼的渾身顫抖。
忽而,夜槿歌眸光撇了撇她手上那滿是血跡的斷指,隨意拋向了陳溯的身上,琉璃色的眸子裏一片淡然,閃著幾許厭惡。
“兒啊!我的兒啊——”陳尚書連忙跑到陳溯身邊,看著他疼的臉色蒼白幾乎昏迷的兒子,整顆心都快心疼的要命。
“啊!你的手——”陳尚書顫抖的雙臂剛想去接近陳溯,那斷指便從他身上滾到霖上,翻轉了幾下後就這麽靜靜的停在陳溯的腳邊。
那一身靛藍色的少爺頓時間酒勁兒不知清醒了多少,一臉驚恐的盯著那根斷指,麵色充斥了恐懼。
“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啊.……”他被嚇得屁滾尿流的連連後退,眼中驚恐至極。
“妖女!你為何割斷我兒子的手指!”陳尚書心裏又氣又疼,頓時瞪著那好像下一秒就隨時噴出火的眼睛,死死看著站在喜房門外,一身火紅,麵色若無其事的夜槿歌怒問道。
夜槿歌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漬,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他膽敢調戲澈王妃,斷他一根手指算是便宜他了。”那語氣清冷的恍若飛霜,冷漠至極的同時,輕狂絕代!
泫澈悄悄躲在夜槿歌背後,隨之偷偷露出了一個腦袋,向陳尚書扮了個鬼臉,“略略略~”哼!醜八怪還想調戲他的新娘姐姐,活該活該!
夜槿歌找表叔是要請求去京城找哥哥的,她重生之前的那一世也是苦苦哀求才讓表叔同意讓自己獨自去京城,雖這次提前了不少日子,但表叔還是同意了。
三日後,夜槿歌如願收拾好行囊上京了。不過不同於上次花錢請車夫送她,這回她女扮男裝,獨自騎馬上京。
因有過經驗,這趟進京倒也順利,也提前了幾日。
京城一如既往地繁華熱鬧,但她卻沒了心思欣賞,
色漸晚,夜槿歌沒有急著去哥哥的住所找他,而是找了一個客棧先安頓了下來。
夜半,城外,竹林。
泫澈持著一柄玉笛在手中把玩著,月色下,傾長的背影透露著一絲孤獨。
“邊城那可有消息了?”
他身後不遠處,侍衛蕭遠單膝下跪,稟道,“回稟王爺,白澤瑞一家在,在九年前就被太子的人滅了滿門。”
“什麽!”泫澈轉過神來,長袖一揮,正好打在了蕭遠的身上,怒道:“你怎麽做事的!”
他這一擊看似輕飄飄沒有力量,但隻有蕭遠清楚,王爺至少用力三成力。縱然如此,他還是像被千斤的重錘擊中一般,一股腥甜湧上嗓子眼。
“屬下有罪,耽誤了王爺的大計。”他一張口,血跡就從嘴角溢了出來。
沒了白澤瑞手中的賬本和名冊,王爺少了一個和太子抗衡的機會。他有罪,這是他應該受的。
一整風過,竹林枝葉嘩啦啦地響了起來,顯得有些突兀。
嗬!這就按奈不住了?他這位皇兄,可真夠著急的!
泫澈眯了眯鳳眸,冷聲道,“蕭遠,起風了!”
早就警覺而立的蕭遠護在泫澈,道:“是,王爺!”
嗖!
嗖!嗖!
是箭矢破空的聲音,蕭遠眼疾手快地拔劍砍斷了幾隻直衝王爺後背的箭,“王爺,心!”
泫澈神色未變,想對付他,這些未免太兒科了。泫澈示意蕭遠召喚暗衛,他也拔劍加入戰鬥。隻是對方的人死了不少卻仍然是前赴後繼的,而暗衛卻遲遲未來。
“唔,”泫澈肩膀上中了一箭。
蕭遠心一驚,忙擋到泫澈的前麵,吼道:“王爺,我來守著,您先撤!”
泫澈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轉到了另一邊的戰局。他未明,蕭遠卻是明白的,心裏有些感動,他咬牙狠狠地衝向那些殺手,就算死,他也要幫王爺殺出一條重圍。
好在半路被糾纏的暗衛終於殺來了。
有了暗衛的加入,泫澈這才放心,運著輕功先行離開。但這些殺手的最終目標是他,至少有十幾個黑衣人追在他後麵。
進了城後,泫澈專挑巷子躲,但依舊有幾個人甩不掉,可他漸漸感覺身體無力,視線模糊,想來是射中他的那支箭頭上塗有毒。
眼看著就要被追上,泫澈用最後一絲力氣跳上屋頂,從窗戶翻進了一間屋子。
夜槿歌因心裏有事,睡眠比較淺。窗戶關的時候發出了細微的動靜,她一下子就驚醒,屋子很暗,卻還是看到了人影的。她張嘴大叫:“來人……唔,唔……”
她的嘴巴被人捂住了,整個人也被來人挾持在了懷裏。她嚇得拚命掙紮,掙紮間觸碰到了泫澈肩胛上的傷口。
“嘶,被動!”泫澈低聲在她威脅道,“再動我可不保證真做出什麽來!”
夜槿歌嚇得頓時不敢再動了。
廂房裏恢複了安靜,泫澈偏頭,仔細聽屋外的動靜。
良久,他聽著外麵沒了動靜,這才鬆開手。
夜槿歌一獲得自由,抬腳就往後踹。她的計劃是把人踹到不能動,而後她跑出來喊人來,報官將這登徒子給抓起來。
可惜她沒猜到泫澈習武,耳力驚人。先一步察覺她要踹自己,他靈巧地躲過後,還將人給壓到了床榻上。
“野貓,這可是你自找的!”
泫澈本隻想嚇嚇她而已,忽然鼻尖聞到一股如雨後青草般的清香,他情不自禁地低頭想要聞到更多,卻沒想到碰到一處柔軟。
夜槿歌瞪大了眼睛,她長這麽大,還活了兩次,竟就這麽輕易地丟了自己的初吻。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張口罵道:“你,你,你這個登徒子。”
她這一話就讓泫澈明白自己剛剛碰到的是人家姑娘的嘴唇。
不錯,很甜!
他心裏這麽讚歎著,卻抬手給了人家姑娘一個手刀。
泫澈站了起來,他站在床邊想了想,最終還是捂著傷口翻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