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混亂
“時間已到,現在,有請各位掌門就坐”。
擂台上,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拿著話筒大聲喊道。
兩邊席位,十三派掌門大半已經就坐,唯獨差了毒龍穀的人。
“司馬長老,還以為你有什麽好手段呢?原來今天就是來送死的,活著不好嗎?
好好學烏龜待著,還能多活幾天呢?”。
一位相貌陰柔,目光凶狠的年輕人笑著說道,看著司馬長老的目光之中,盡是怨毒。
“跳梁小醜,大人家都沒有說話,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子插什麽嘴”。
司馬長老眼神傲氣的說道,看都沒看旁邊的的這人一眼。
“就怕等會,你想罵也罵不出來了,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一點下三濫的蠱術,就想翻身,別做夢了”。
“你……,哼,目光短淺,難成大器”。
司馬長老故作沉穩的說道,要是往常,他還能自信的懟回去,隻是今天的這場比鬥,他自己都沒啥自信。
“李門主,你這就說笑了,保不齊人家司馬長老還有什麽殺手鐧呢?”。
“哈哈哈——”。
“殺手鐧,我看是腦子有病吧”。
席位上的幾個門派掌門各自笑道。
各人的言語中,不乏對毒龍穀的挖苦,旁邊的幾個烈武門陣營的人看了,眼光之中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可是,看了看中間張奎的臉色,即便不忍,也是忍住了。
就連青雲門和其他幾家門派也是一臉埋怨的看著司馬長老。
“司馬長老,你,這種大事,怎麽都不跟我們商量一下,苦心經營的防線,毀於一旦,毀於一旦啊”。
坐在司馬長老旁邊的青雲門掌門吳凡也是痛心的埋怨道。
本來定好的龜縮防禦態勢,結果自己認為的最好隊友瞬間就叛變了。
居然要跟烈武老祖單挑,這簡直就是在送死,要是能打贏,他們還用等到現在嗎?
若不是看著今天這幫人對司馬長老本人的態度,吳凡都快認為毒龍穀已經暗地裏投降了。
這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幾家私底下說他們故意找理由投降的可不在少數。
“吳掌門,勝負未分,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呢?何必這麽沮喪,這次宗主親自出手,一個烈武門算得了什麽”。
事到如今,不裝也得裝了,即便自己害怕得要命,也不能在明麵上表現出來。
“貴宗宗主足智多謀,我們都清楚,但是功夫如何,誰也不知道,他再強,還能比得過大宗師不成”。
“好好看著吧”。
看著吳凡那著急的模樣,司馬長老也隻能無奈的說了一聲。
“宗主啊,老夫的身家性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千萬不要讓了老夫失望啊”。
“時辰到,有請二位”。
咻。
主持人的話剛剛說出,一道肉眼難見的影子瞬間出現在了擂台之上。
黑白分明的頭發,蒼老與年輕並存,烈武門的真正主宰者,首先出場了。
“不用念這些沒用的了,直接決勝負就是,毒龍穀的宗主,到你了”。
啪。
“哎呦”。
眾人隻看到一道殘影閃過,主持人瞬間就被打落在地。
“這,好厲害,餘淮怎麽說也是西北有名的宗師高手了,居然,連一招都撐不住”。
“大宗師,果然是大宗師,我們投降,也算不得什麽恥辱,這才是西北武林的希望”。
隻是一招,一名宗師瞬間倒地,強大的形象讓眾人立刻被震驚到了。
看向擂台上那個身影,在場的武林人士,眼神中已經充滿了敬畏。
習武之人,崇拜強者乃是天性,他們會因為一個武者的人品不好而唾棄他,但這種強大,是他們不可否認的。
“這西北之地,哪裏比得上中原繁華,你們向往老夫的武功,想要變強就得學會爭。
天下間沒有免費的午餐,自己不懂得努力,機會就會交給別人了”。
看著眾人驚訝的目光,烈武老祖顯得十分享受,環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比武還沒有結束,勝利者的姿態卻已經被擺出來了。
“哈哈,閣下說的倒是真實,隻是,這具體,該怎麽做呢?”。
流光一閃,沒有什麽爆炸的特效,一道不凡身影,突然顯現。
一身黑紅交雜的龍紋鎧甲,及腰的黑色長發,兩隻手上,戴著鑲鐵的鐵爪手套。
麵容被一張麵具遮擋住,渾身散發著一股詭異的邪氣,看不見形狀,卻無時無刻的讓人感覺到它的存在。
如果說烈武老祖的麵相隻是怪異的話,那麽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罪惡了。
隻要看見他,心神就會不由自主的晃動,好像看見了自己最邪惡的一麵。
心神失守之下,以往做過的惡事,心中畏懼的東西,全部湧上心頭。
明明十分帥氣的打扮,卻讓人想要逃離,眼前的,是自己不敢麵對的過去。
“我,大哥,我真的沒有殺你啊,你別過來別過來啊”。
“假的,假的,我可是千萬富翁,我是靠自己的才華取得地位的,我才沒有出賣過自己的身體,都是假的,假的”。
一時間,比烈武老祖更糟糕的情況,在場的大半人馬全部精神混亂了起來。
他們每一個都在說著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行為癲狂,好好的的一場比武,瞬間就從武林風格變成了人性揭露。
“這,好……厲害的精神武學,這種水平,穀主,趕快停止吧,在場……在場的諸位,快受不了了”。
主位上的幾位掌門痛苦的支撐著身體說道。
雖然沒有立刻陷入癲狂,但是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
就連剛剛的一句話,也是拚盡全力說出來的。
“讓人失望”。
一聲歎息,詭異的感覺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眾人也立即清醒了起來。
“我這是在幹什麽,我剛才……”。
“我記起來了,剛才,你親口承認當年師傅是你殺的了吧,你個畜生,給我償命來”。
“沒,沒有的事,我根本沒有做過”。
“還想抵賴,剛剛我都聽清楚了,叛徒”。
雖然清醒過來了,但是混亂的種子好像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