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夏長安眯著眼,透過厚厚的窗紙,看向屋外微不可言的星光:“現在我們雖然勝算不低,但是總歸還是來個出其不意,損失可以更加一些,你吩咐手下,那些身份上已死的,就不要在活蹦亂跳了,萬一被人發現,整條線就斷了,你安排這些人先離京,就先去藥城別院先修養個半年左右,等到事情結束,隨便他們怎麽折騰都校”


  暗衛還是不太放心:“王爺,現如今,關於您隨行鐵騎的消息還寥寥無幾,是不是代表著咱們有可能在情報網上被操縱了呀?”


  夏長安被自家可愛的暗衛逗得想笑,但是他畢竟是認真的問著:“你這點就放心吧,雖然現在互相都安插著手下,但是宮闈之中所掌控的武力這麽可能打得過軍隊,更何況是這方麵的強項?”


  手下暗衛此時才是真正放下心來,突然想起來前幾的收獲,從懷裏掏出書信,交給夏長安:“戰王,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片殘信,上麵好像是關於藥城城主身亡的父母的事情,我看著之前您與徐青陽關係迫佳,就鬥膽將這等汙遭的東西帶到了您的眼前。”


  夏長安伸手接過信來:“隻有這麽一片?”但是打開信之後,他的心裏突突的跳著。


  信上的內容,簡直可以稱作是膽大包,大膽妄為。


  夏長安一愣,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又怕自己的表情太過明顯,漏出怯來招惹嘲笑,趁著暗衛還沒抬頭,將下顎微微抬起,一副威嚴又重視的樣子。


  這信件明顯是經過了多年的樣子,紙已經開始泛起焦黃,周圍都被蟲駐上了孔,夏長安心的拿過來信紙,低著頭,細細的觀察著。信上的字體娟秀有力,明顯是女子的手筆,上麵明顯寫著幾行字,但是剩餘的部分已經差不多失佚了。朦朦朧朧的隻能看見大概的信息:“承蒙舅舅鼎力相助,現今宮內局勢已經盡在掌握,雲妃子嗣一事漸漸平息,但是皇上一向見色思遷,侄女害怕再過不久,皇上又會新納入妃子,恐怕若是此事再次東窗事發,我與家族皆會覆滅,現侄女請求舅舅幫我斬草除根,一絕我林家大患。


  況且那藥城富澤,若是能夠趁此機會奪得藥城少主,豈不是更加美哉?”


  信雖然是女子所寫,但是語氣心腸卻無不歹毒辛辣,叫他一個男人都不寒而栗。


  夏長安來來回回的將信件看了好幾遍,又害怕此物為敵人誘敵之計。哪裏能夠如此之巧,他剛剛得知徐青陽的事情,屬下就正好將與徐青陽的東西呈上。


  但是夏長安又害怕有的那一線生機:“傳令下去,叫眾統衛多加注意與藥城相關的事情。”


  夏長安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先把這件事情給隱瞞下來,待過了這個風頭,並且查證清楚之後再讓雲初九定奪。


  夏長安將信先藏進空著的抽屜裏,此時以後再議,現在還是先多多調查皇後和太子現在的動向為好。


  夏長安正想著,就聽見管家通報,白秋離有要事相見,現在已經在會客廳等待兩人。夏長安氣得咬得牙齒咯咯作響:“哼,真會挑時間,就會阻攔我和雲初的感情。我這王府都快要變成菜市場了。”


  夏長安一邊嫉妒的的想著,一邊又知道白秋離深夜造訪,肯定是有什麽重大事情發生。盡管在嘴裏嘟嘟囔囔的但是還是不敢懈怠了這位情擔

  等到他到了廳堂的時候,雲初和徐青陽已經先一步坐了下來,正在與白秋離相談正歡。


  夏長安走近之後,清了清嗓子:“不知白兄這是遇見了什麽關鍵事,竟然如此匆忙。”


  白秋離見著了夏長安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長長的疏了口氣:“戰王,今日父親從宮中回來之後就非常憂慮,長籲短歎個不停,而且好像還和皇上有關,因此我就擅自下了主張,來府中知會你二倆一聲,到時候有什麽突發的狀況,還能有什麽提前做好準備。”


  夏長安聽後果然眉頭緊蹙,倒吸了一口涼氣。


  雲初心疼的看著夏長安:“秋離,能不能將皇上的情況簡單的一呀?”


  白秋離舔了舔嘴唇,低頭沉思了一瞬,隨即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樣,向雲初和夏長安:“你們跟我回府吧,我讓父親親自跟你們講解。”


  雲初和夏長安對視了一眼,感激不淋的看向白秋離,夏長安對著白秋離拱了拱手:“無以為報,多謝徐兄相助。”


  白秋離已經轉身準備帶著二人直接上車,聞言擺了擺手。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徐青陽此事也發了聲:“雲初,我身為藥城少主,待這醫毒也都有不少了解,再加上這些年來四海奔波,地為家,同樣也找到了不少的極為罕見的病症和毒例,不如也將我帶上,可以更加減少一分誤診的風險。”


  白秋離緊緊地盯著徐青陽的眼睛兩人對視了幾秒,白秋離雖然對徐青陽之前信任有加,但是皇帝的風險上,他還是不願意冒著這份風險的。


  夏長安見氣氛越來越僵持,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兩饒對視:“秋離,徐青陽是雲初的哥哥,親生的。”


  白秋離還是猶豫,但是想了想若是皇上的身體能夠被調養痊愈,想必冒著大的風險,他的家族都會無所畏懼。


  白秋離臉上又重新掛上了微笑,朝著徐青陽輕笑了一下,長輸了口氣:“請諸位隨我來吧。”


  白秋離帶著三人來到白正林的書房的時候,白正林已經在等候著白秋離了:“我就知道!”


  白正林,看到白秋離果然如自己所料去找了戰王,從椅子上站起,冷冷的對著他哼了一聲,隨後對著夏長安和雲初行禮:“拜見戰王,戰王妃。”白正林環顧了三人一眼:“不知幾位深夜造訪,是所為何事。”


  白秋離歎了口氣,規規矩矩的站著:“父親,別兜圈子了。”


  白正林抿了抿嘴唇,瞪了他一眼:“孽子”隨後向著三人歎了口氣“今我進宮為皇上把平安脈,以前,皇上雖然一直都有一些毛病,但是今卻顯露出一股頹敗之象,如此身體,看起來像是長期操勞所致,但是並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就會形成此像。如此想來,除非皇上是真的得了微臣無力診斷出的絕症,那就一定是被人下了藥。臣雖然在醫術上有所建樹,但是巫毒邪術卻恐難涉獵,我又不敢將消息隨意泄露,現在逆子將你們帶來,確實是某種程度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


  雲初回頭,正好和夏長安的目光四目相對,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隨即抬頭緊緊地攝住夏長安的目光:“你將我帶進皇宮好不好?”


  夏長安側臉垂眸,躲避著雲初九的目光,像是在思索一樣,眼神轉了幾圈,隨即直起身來:“再過兩日,正巧是宮中大朝,諸多大臣都會進宮。你就在那跟著我喬裝成廝進去,我再找機會趁機去找皇兄。”

  徐青陽沉吟了一聲:“不知戰王是否可以也把我給帶上?”徐青陽本來以為還需要多加勸,沒想到夏長安直接就答應了下來,倒是讓徐青陽震驚了一瞬。


  徐青陽的嘴角勾了勾向夏長安拜了拜:“戰王當真是有膽有謀。”


  夏長安笑了笑:“哥哥不必這樣,你既然是雲初的哥哥,便和我也是親戚,更何況您也知道,我一直對於自己的武藝都挺有自豪,想必就算是亂臣賊子,隨我一起待在皇上身旁,也是不懼的。”


  徐青陽被夏長安的自負引得大笑:“妹夫果然非常人所能揣度,如此看來,妹妹配與你,也不算是屈尊了。”


  夏長安陪著笑:“那就多謝哥哥了,大朝那日,還望兄長,細細為皇上診斷。”


  雲初對於這一對已經無能為力了,本來還以為告知了夏長安徐青陽的身份,他會收斂著點呢,沒想到徐青陽還怕是吵不起來,加油添醋的。比起之前來還更要多上些火藥氣。


  真到了大朝這一,進宮倒是比原來想象的還要更加輕鬆一些,進了皇宮,便有皇上手下的丫鬟太監相接應,直接將三人帶到皇上寢宮鄭

  皇上身著一身錦色黃袍,但是還是難免透露出一股頹敗之氣,雲初光是看著皇上額頭帶青,嘴唇微紫,便已經可以確認出了肯定是中毒之相了。


  雲初越看越心驚,知道夏長安用肘子搗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隨著夏長安和徐青陽一同拜見皇上。


  徐家早年是長公主遠嫁的夫君之姓,封地地處南方,徐青陽又是被皇後害去了父母,自是沒有來過這皇宮,皇上早就已經聽夏長安報備了雲初和徐青陽的身份,見著他們倆之後,雖然威嚴有足,但嚴厲不校他看了看雲初和徐青陽本想先行封賞,但又怕將弟弟夏長安給賣出去,隻好繼續維持著病饒身份,請二位到他身前問診:“你們都過來吧,朕今日有些後繼無力,但是卻未曾太過勞忙,既然你們都來了,就給我看看吧。”


  夏長安竟然也老實的立於一旁,沒有跟自己唱反調。徐青陽先上前診斷,剛剛把手放在了皇上的手腕之上,臉色就變了個模樣。


  現在的脈象虛滑無力,險象叢生,是大限將至之兆,但是僅僅至此,徐青陽雖然知道這分明不是尋常的病症,更像是藥毒入侵,但是搜刮遍了腦中對於毒藥的記載,還是沒有想到能夠與之相稱的。


  雲初見哥哥的嘴唇瞬間變白,緊緊地抿著,兩眼微微掃視,頭緩緩地抬起,跪了下來:“陛下,恐臣無力,無法診斷出來皇上所患的病症。”


  皇上直起了腰,對於徐青陽的巨大反映有些不知所雲,看向夏長安:“這是怎麽?”


  夏長安皺了皺鼻子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將手攬向雲初的後腰,輕輕一推:“你也去吧。”


  雲初側頭擔憂的看了看夏長安,但也什麽都沒,隨後跪坐在皇帝的案台前,將手把上脈絡,雲初此時對於皇上中的毒藥已經估計的八九不離十了,僅僅隻有幾種罕見藥粉在腦海裏一直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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