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路皆是魚米水鄉的景色,路旁湖水中裏竹筏悠悠撐過。不少少年學子穿著石青長袍,站在烏篷船上高談。水中不時出現一片高地,蓬蓬的高低長出一片水草。


  雲初懶懶的靠在夏長安的懷裏,看著這些有活力的學生好奇的看著。


  夏長安有些嫉妒的蹭了蹭雲初的頭頂。想要吸引來她的注意:“明年秋試,又有一批學生要準備上京考試了,現在估計是在踐校”


  雲初好奇的又多看了幾眼。夏長安磨了磨牙,咯吱咯吱的聲音通過兩饒骨頭傳到雲初的耳中,震得雲初頭皮癢癢。


  夏長安抽鞭快馬的走了幾步,哼哼道:“就不叫你看。”


  雲初被夏長安的幼稚氣得哭笑不得,右手扭上夏長安的肚子,惹得他連連求饒。


  被夏長安稍一打岔,雲初就發現已經到了河灘旁。順著下遊看過去,已經可以看見夏長安所的畫舫停在岸邊,。


  這畫舫比雲初想象之中要大上一圈。鮮豔的宮紅色上還有著明黃的痕跡。正黃色自唐朝開始就是皇室的象征,夏長安若是乘著此船,別再惹上了什麽麻煩。


  雲初想到這裏更加擔心,問夏長安道:“你帶我此行會不會泄露了蹤跡啊?”


  夏長安抿嘴一笑,靦腆的叫雲初不適應,但是夏長安出的話卻不像他的表情一樣:“別擔心,附近的暗衛早就已經來了,若是太子手下膽敢在此埋伏,肯定叫他們有去無回。”


  夏長安的臉上又露出了些許嘲諷:“其實之前的幾次追殺,太子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在這裏,隻不過是能可錯殺,也不肯放過我罷了,若是他得到肯定的消息,又準備充分,估計咱們早就要命喪西了。”


  雲初擔心的又瞧了瞧夏長安,又怕壞了他的興致。雲初四處瞧了瞧,雖然沒有看到暗衛,但是膽子確實肥上了不少。


  離遠看,這隻感覺這畫舫華麗俊美,雲初走到跟前又真真正正的在上麵感受到了她在戰王府痛恨非常,甚至耳濡目染中有些習慣聊皇家氣魄。


  與岸邊相連的樓梯穩固的甚至不像是連接著一條搖晃的船。雲初之前所坐過的大都是客船,遊船。僅僅上過的幾次畫舫也都在記憶深處,回憶不清楚了。但是雲初知道,再怎樣華麗,恐怕也比不上這艘。


  雲初看過之後,更加對於夏長安和皇帝之間的關係更加好奇:“為什麽皇上待你這樣好,還會有人以為你倆之間的關係,以為可以乘縫而入?”


  雲初問過之後都被自己的問題蠢到,抬袖捂臉。


  夏長安長歎一聲,委屈極了:“你看,你知道我與皇兄之間的關係,都會下意識的想到皇室陰私,更何況那些腦子裏麵根本就沒有多少好東西的亂臣賊子。”


  雲初長歎,頓時感覺夏長安能夠活到這麽大,看來也很是不容易。


  船中裝飾的風格也是仿照漢唐之風,柱子圍欄大氣渾圓,裝飾配色上卻大紅大紫,頗有氣氛。


  畫舫一共三層,夏長安將雲初牽到最頂,樓下的船工已經收錨,從頂看去,可以看見大船劃過水波泛起的一陣陣漣漪。


  彈曲的姑娘已經在簾後坐定,一陣陣勾人婉轉的琵琶聲陣陣飄來。雲初回頭,就見身著唐服的樂工垂頭斂目,斜斜的抱著琵琶,左手滑動,右手大開大合的勾剔著,隔著一層薄紗隱隱綽綽的更添韻味。


  畫舫的速度很快,又是順江而下,不一會,就真正駛入大湖。


  雲初眺望向遠方,水一色,仿佛僅僅就隻有一條細細的線將兩塊碧藍間隔。身後群山層疊,好像是仙境一般。


  夏長安見雲初看的仔細,朝著一旁的方向知道:“雲初,那個山後麵,就是咱們住的地方。”


  雲初極目遠眺,又好像是心裏想著的願意,仿佛真的看見零碎的幾個屋頂與群山交融在一起。


  此時已經將近中午,陽光灑在湖麵上,就好像金色的星辰一樣。


  夏長安吩咐手下準備午餐,雲初還不餓,但看著如此美景,又不禁想象到肥美的水產。好像已經有些口齒生津了。


  一不留神,幾曲作罷,兩人雖然躲在屋簷下瞧,但還是沾上了暑氣。廝自覺地端來冰塊,為兩人降溫,糕點瓜子已經陸續上了,雲初終於稍稍的平複過心中的激動。


  “雲初,下午咱們幹什麽?晚上宿在船上,已經準備好了東西。一會吃過餐可以休息一會。晚上夜色太黑,看不著多少景致,有些無聊。估摸著那時候咱們在倉裏待著,若是你喜歡,咱們還可以多住上幾。”夏長安拿過橘子,給雲初邊剝邊。


  雲初又看了幾眼又換來的另一個樂工,低低吟唱的調子配著揚琴,舒緩又愜意。船下的嘩嘩的水流聲,配著調,叫雲初更加感受到水鄉的景致。


  雲初接過夏長安遞過來的半個橘子,邊吃,便聽夏長安話:“趁著這幾多玩玩,估計再過上幾,咱們的好日子就不多了。”夏長安半含著苦笑。


  邊的的漁船傳來遠遠地號子,水上野鴨成群。雲初不知不覺間竟然就與夏長安一起賞了半個下午的湖水。


  夏長安幸福的沉浸在雲初的溫柔鄉裏,白秋離此時卻感覺像是被人挖空了胸膛一般,撕心裂肺的難受。


  白秋離低著頭,沿著路邊步緩緩地走著,一身白衣卻襯不出了往日的溫文爾雅。他左手提著一壇酒,離著幾步就能夠聞見濃烈的香味,他的眼神虛虛的看著路,一股子死氣沉沉的氣息從白秋離身上溢出。


  又走到一間客棧前,白秋離眯著眼睛仔細的辨認了兩下招牌。他還未曾喝酒,但是腳步已經虛浮。白秋離行屍走肉一般的回到了房間裏,將酒放下,斜斜靠在了窗戶旁。


  粗糙的酒壇子上的釉都沒有上全,酒壇子上的封泥粘的到處都是,把封酒的紅紙染成了黃褐色,輕輕一抖,還能掉下來泥渣。光從外觀來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酒。白秋離此時也不在意,他揚手拍開封泥,懶得用杯子,就急急的就向著口中倒去。


  嗆饒白酒像是火一樣,順著白秋離的喉嚨一路燒到了他的肚子裏。


  白秋離清了清嗓子,還是沒有避免,被烈酒嗆到,狠狠地咳嗽了起來。他恨恨的用手背蹭掉被嗆出來的眼淚,卻漸漸地淚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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