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陰謀未歇
釋昔眸光清冷淡漠,冰釋在她手中泛著幽幽藍光,淩厲冰冷。
就在她揮動手腕,預備如法炮製淩遲真武之時,被風寧伸出手攔住了。
“莫要髒了手。”
“毀了他的仙身,將他的三魂七魄分開投入十八層地獄,日日承受酷刑,豈不更好。”
這句話落,本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真武神情瞬時變了,若是釋昔沒看錯,除卻恐懼,他眸中還有一分慌亂和焦躁。
秀氣的眉微微蹙起,美眸中難免多了些凝重和思慮。
聯想到今日真武一副不知死活,出言狂妄,一心赴死的模樣,她心中多了些不安。
“那便依二哥所言。”
釋昔本打算折磨完就殺了他,避免夜長夢多。
如今看來,似乎還得將他的命多留些時日,深究不死心的他背後藏著的陰謀。
釋昔收了劍,神情恢複往昔清淡平靜,同風寧一起施法逼出了真武的魂魄。
而一邊的白則是一口將他的仙身咬得血肉模糊,而後一臉嫌棄地咬著朝酆都幽冥司去。
“真武,本殿下可沒聽聞你缺過一魄。”
“別給本殿下拐彎抹角,!”
果不其然,真武當真留了後招,若不是風寧的提議,釋昔定不會發現,日後更不會加以防範。
可隻剩下魂魄的他比過去更為難纏,儼然是寧死都不開口的模樣。
風寧緊攥著扇子,骨節捏的“哢嚓”作響,強忍著想將他大卸八塊的欲望。
和釋昔對視一眼,他們壓著他的魂魄前往酆都。
淵澤耗了近五成修為來修複鎖厄塔,送上中後便閉關修煉,將酆都的事務都交給兒子溯陽。
因而此番是他站在十八層地獄入口處等著界兩位殿下。
“將這嗇魂魄分開,投入不同地獄,酷刑伺候,一刻不停,三日一換。”
“直到他出第七魄的所在地。”
風寧扇子輕揮,將被分開鎖縛的魂魄丟到溯陽麵前,他俊朗的臉上自是恭敬,隻是眸中難掩些無奈和鬱悶。
他們冥地自打封印著一個鬼神後,便越發不安穩。
越來越頻繁地地震不,還頻頻和九重沾上關係,以致頂頭上司時常跑來,“問候”一番。
“是,二殿下。”
吐槽歸吐槽,溯陽還是認真地應下命令,而後上前自風寧手中接過拴著真武的鎖魂鏈。
這任務有些重,看兩位殿下嚴肅凝重的模樣,他勢必要親力親為了。
若是再出個差錯,酆都隻怕真要換個冥君,他這少君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此番有勞少君。”
“請你務必動用一切刑罰,盡力而為。”
“若有結果,立刻告知。”
釋昔到底比風寧心細些,觀察入微,自然看出了溯陽眸中的一些情緒。
臉上的神情不知何時便軟和了幾分,聲音也分外平和,周身矜貴傲然的氣場淡了些,親切幾分。
瞬間便撫平溯陽心中些許沉重壓力。
“公主殿下放心,臣自當盡心竭力。”
驟聞未來帝後如此關切體貼之語,溯陽有些受寵若驚,隻覺得這位好似和傳聞中的矜嬌驕縱有些不同。
至少從這兩次的接觸來看,她還是很親和溫柔的。
釋昔輕輕點零頭,嬌臉上笑意清淡有禮,將處理完真武仙身,變回貓歸來的白虎抱進懷中後,與風寧一同離開冥地。
作為中未來的帝後,對即將成為自己臣屬的神仙,有時還需溫和一些。
而且釋昔最近的確給冥地帶了不少事情,心中亦有些歉疚。
畢竟冥君淵澤都被她折騰地閉關修煉去了……
回到樂央宮後,釋昔雖斜倚著軟塌看著書簡,但卻沒有看進半個字。
腦中一直在思索著真武第七魄的去處,還有他可能藏著的陰謀。
北辰劫在即,心魔剛得以控製,需要靜心修煉,她不想讓這些事影響到他,可如今倒真有些一籌莫展。
餘光掃到腰間掛著的尊玉,釋昔將它輕輕握在掌心,時不時地摩挲兩下,眉目溫柔繾綣,眸中的凝重淡了開去。
雖有些詫異上麵被北辰施了保護的法術,但她並無多少疑慮和擔憂,畢竟這是象征紫微大帝身份,世間唯一的玉,自然重要。
注意些無可厚非。
而知曉這塊玉乃是鬼神封印所係的,除了北辰,隻有已然閉關的淵澤。
很快,釋昔的思緒便被統管樂央宮大事務,在人間俗稱“管家”的女官打斷。
她手上抱著一摞記載著賀禮名單的書簡,在女子的示意下,將它呈到她麵前的桌案上。
中在他們婚期定下當日,便放出話來,帝君愛重未來帝後,婚前一切亦當以釋昔公主和九重為先。
因而界這些時日給她送禮的仙人絡繹不絕,甚至羌祁都派遣使者提前到賀,不日便會提前前往九重參加他們的婚禮。
繼帝迎娶後之後,界的第二場盛世婚禮,可謂是四海朝賀,普同樂。
誰都不曾想,幾十萬年如一日清心寡欲,淡然出塵的紫微大帝,會突然做出求娶不到五萬歲的帝之女為妻,這般接地氣,且轟轟烈烈,聲勢浩大的喜事。
“下去吧。”
釋昔過了一遍名單,而後便將它遞還給一直靜靜候在一邊的女官。
眉眼間難掩幾分疲憊和無奈。
她才解除禁錮不到一年,便定下婚約,瞬時轟動三界,到底是界公主,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似乎成了她的專屬。
亥時過後,釋昔揉了揉略有些酸痛的脖頸,走到床榻邊和衣躺了下來。
第二日上午,樂央宮迎來了一位不算陌生的客人。
“釋昔公主,梓柔此番是代表棲淵一族向你呈送賀禮。”
“之前是梓柔不懂規矩,惹你不快,還望公主不計前嫌,收下我的歉意,還有我族的祝福。”
月餘未見,這女子倒是比過去更為內斂溫婉,垂下了往昔鮮少低的頭,自釋昔的角度,隻能看見她纖長的眼睫在微微顫動,並不能看清她的眸中的情緒。
不過她也不甚在意,不管梓柔是真悔悟,還是假意如此,似乎都不值得她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