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難
“你……竟看的出來。”楊四爺神色一驚，長大嘴巴說道。
要知道，這些年來隻有兩個人說出了病因，一個是馬良的師祖，焦鐵連，另一位則是贈給楊文熙墨玉項鏈的那一位了。
馬良沉了一沉又說道：“而且這這病的話，乃是細微的神經損傷，十分的麻煩而且痛苦，楊小姐無時無刻的不在的頭痛便是其中之一，最為痛苦的是每天晚上，從大腦到腳上的每一根神經攪成一團，渾身的筋骨翻攪抽搐，最嚴重的時候整個人能痛到昏迷，這滋味恐怕隻有淩遲才能相提並論了。”
聽見馬良這樣說辭，楊文熙直直的盯向了馬良，眼中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滴答滴答的落下來。
而徐汝瀾則是捂住臉，痛哭了起來，那是痛苦的眼淚，也是希望的眼淚。
這些年來，哪怕是焦鐵連，也沒有一搭脈，就能將楊文熙的病情說的如此的清楚。
而這楊文熙發病時的樣子的那些描述，更是沒有人在馬良之前說過，甚至，就連楊四爺都不知道。
徐汝瀾是最為了解每次女兒病發時的痛苦，每一楊文熙一病發都是自己陪在身旁，但是卻沒有一絲的辦法，眼看著女兒痛苦的在哪裏抽搐，一直到昏迷。
在這人世之間這是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最大的懲罰。
“能治嗎？”楊四爺從來沒有想到過，在那位高人給了墨玉項鏈之後女兒還在遭受著這樣的折磨，一時之間沒有緩過神來。
“治愈.……。”馬良沉了許久，歎出了一口，道“難難難啊，很難治啊。”這是馬良自從有了神筆以來碰到的最為麻煩的病。
“很難治！！”
楊四爺和徐汝瀾竟然不顧及身份的大叫了起來！
連坐在一旁，早已心灰意冷不抱希望的楊文熙此刻，也是抬起了頭來，眼中竟綻放出來了一絲生的光芒，兩片薄薄的嘴唇也微微發抖。
很難治，很難治代表著什麽？
很難治，那也就是在說……能治！！！
之前哪一位醫生來了之後，在把完脈，或是檢查完之後，都看在楊四爺的麵子上來一句，自己的醫術達不到之類的話。
哪怕多年之前的那一位老先生，在把完脈之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拿出那一掛墨玉項鏈，說此項鏈能給楊文熙續命隻用，但是治療無望，而且隻能續命續道二十五歲為之。
現在能治這病的人，隻能看緣分找了。
如今，馬良卻是說：很難治！
不是說沒得治，難治就是代表的就是——能治！
楊四爺這種江湖漢子，此刻竟也是忍不住眼淚縱橫。
馬良站起身來，緩緩的說道：“現在也沒有外人在，我就直接說了。”
“但說無妨。”楊四爺點點頭，揮手說道。
“第一，楊小姐的病十分的麻煩，從我行醫到現在這是最麻煩的沒有之一。”
“第二，楊小姐的病最多到二十五歲，二十五歲之後哪怕是神仙來了也沒有辦法。”馬良緩緩的說了出來。
楊四爺心中一震，因為這件事情，隻有自己和當年的那位老先生知道，徐汝瀾也隻知道隻能壓製到二十五歲，並不知道二十五歲之後的事情。
這讓楊四爺禁不住相信，馬良真的有治好熙熙的把握。
“其三.……”馬良沉吟了好久，沒有開口。
“其三是什麽馬良。”楊四爺沉聲問道。
“其三.……兩種可能，二十五歲之前我能達到那個水平，將楊小姐的病治好……。。但是如果沒有達到那種水平的話，我有一定的把握為楊小姐再續命一年。”馬良斟酌著說道。
“再續一年！”楊四爺此時是真的震驚到了，如果沒有達到馬良說的那種水平的話，再等一年把握要大上許多，等待馬良治療。
“這，這。”此時徐汝瀾已經是泣不成聲，馬良的話現在在徐汝瀾的耳中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但是楊文熙的臉色卻微微的有些變化，露出一種悲涼之色，再次續命一年，也就是還要再生不如死的煎熬一年的時間。
楊文熙雙手緊握著，臉色的神色頗為複雜。
“不過，還有另一種方法。”馬良神色也是極為複雜的看向了坐在一邊糾結的楊文熙。
“另一種方法？”楊四爺眉頭一皺看向了馬良。
“對，另一種方法。我現在為楊小姐針灸治療用萬象天穹針陣，壓製住楊小姐的病，讓楊小姐過一年沒有任何傷痛和疾病的一年，但是二十五歲之後，我就沒有辦法為楊小姐再續一年的命。”馬良頗為沉重的將這種方法說了出來。
楊文熙興奮的看向了馬良。
沒有病痛的生活，這是楊文熙自從出生以來就沒有感覺過的生活，這二十二年來，楊文熙一直都是在病痛之中度過的。
“熙熙，你也大了，你自己做決定吧！”楊四爺看向了自己的女兒眼角還帶著沒有擦去的淚光。
但是楊文熙也隻是稍稍的一興奮而已，轉念之間楊文熙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何嚐又不是痛苦的呢？
“我，馬先生我想二十五歲之後你能為我再續命一年。”楊文熙抬起頭來，眼中帶著堅毅的目光。
“就算是這一年在痛苦我也要陪著我的母親，和我的父親過一年。”楊文熙頓了一頓，神情的看向了已經哭的不成樣子的徐汝瀾。
“熙熙。”徐汝瀾起來將自己的女兒抱入了懷中，失聲痛苦道。
此時馬良的眼眶居然也有一些濕潤，不禁長歎了一聲，馬良的眼淚差一些掉了下來。
馬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楊文熙承受的那種痛苦不是一般的痛苦，淩遲也不過如此，每多一秒，不要說一年，哪怕是一秒，都是一種常人無法想象的煎熬。
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卻願承受一年這種堪比地獄的痛苦來陪自己的父母，這讓馬良的心真真切切的顫抖起來。
“不行！”抱著楊文熙的徐汝瀾此刻卻突然出聲道，徐汝瀾此刻滿臉是淚，哽咽的開口向馬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