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人格咒（4）
“你支持有什麽用。”淩少傑掃了他一眼：“關鍵是還得他自己願意。”
畢竟。
使用蟬翼花後，還是有挺多漏洞的。
……
……
外麵已是夜幕降臨，浩瀚的星空之下，楓溪殿如同九座神聖的宮邸，變化莫測，如夢如幻，給人震撼的視覺盛宴。
姬沐蝶剛從洗浴間出來，歐陽凱也正好進入房間。
四目相對。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沉痛。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漠然。
她身上還穿著深藍色的睡袍，似是剛洗過澡，臉上還沾著閃閃發亮的水珠，紅唇妖豔，像個勾魂攝魄的妖精。
僅僅是看了兩秒，姬沐蝶律先移開視線，像是不當他存在一樣，轉身就走。
歐陽凱神情一動，下意識的邁步向前，從身後緊緊的摟住她，力道之大，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將俊臉埋在她香嫩的頸間，他貪婪的呼吸著淡淡的幽香，空落落的心，在這一刻異常滿足。
姬沐蝶微微擰眉，下意識的開始掙紮。
他不依不饒，將她抵在牆上重重的吻下去。
“夜兒……。”他鬆開她，雙手輕捧著她的臉，低聲暗啞：“對不起。”
對不起，你的人格咒因我而起。
對不起，做了那麽多傷害你的事。
對不起，沒能早點看清自己的心。
“……！”
姬沐蝶抬眸看他，眼裏閃過愕然，紅唇微張，上麵還泛著瑩潤的水光。
“對不起。”他又了一句，而後含住她的唇，繾綣纏綿。
姬沐蝶用力推開他，突然笑了，弧度很冷：“你什麽？”
“沒什麽。”他的目光深沉，視線無法從她身上轉移：“隻是突然間，能理解你的所作所為了。”
“理解？”姬沐蝶挑眉，勾唇冷笑：“可以當做是支持嗎。”
“……”
“最近手癢，想多殺幾個，你理解一下。”
歐陽凱將她拉進懷裏，抱的很緊很緊，聲音沙啞，含著痛楚：“你有什麽恨，都衝我來。”
姬沐蝶並未掙紮，任由他越抱越緊：“好啊，替我解封妖力，我一定衝你去。”
“用我的一輩子去償還你，好不好？”
“不好。”
“不夠是嗎？”
歐陽凱吻上她的額：“永生永世都是你的。”
姬沐蝶擰眉，眼含譏諷：“這輩子我自認倒黴，還永生永世？你是想讓我生生世世都死在你手裏嗎？”
“……。”
歐陽凱沉吟不語，藍眸中閃爍著細碎的光，顯得越發深邃。
不等他話，姬沐蝶再次開口：“有種你就解封我的妖力。”
他眸色微動，俯首貼著她的唇，低聲呢喃：“我的種在你身上。”
話裏別具深意。
姬沐蝶卻不明所以，使勁推他：“滾開！”
“滾不開了。”歐陽凱摟緊她，情難自禁的在她頸間吸出一個草莓，呼吸加重。
姬沐蝶暗暗咬牙，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人已經被他打橫抱起。
他將她壓在床上……長夜漫漫。
有情，亦有傷。
……
……
殯梔河畔。
夜涼似水，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妖氣，皎潔的月光給大地鋪上一層清霜。
山崖邊站著一個女子，高貴又清冷，一陣夜風拂過，青絲飄揚，溢出縷縷靈氣。
沒過多久，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從陰影中走出，邁步向前，走到女饒身側。
風傲影微勾唇角，像是受寵若驚：“真難得，思凝，你竟然會主動找我。”
慕思凝麵無表情，臉上再也沒有以往的柔美，盡顯幽冷。
風傲影能看出她眼裏的悲愴，低歎一聲，將她擁入懷中：“還在想你母親的事？”
“……！”
慕思凝的眼中浮現清晰可見的憎恨，連名帶姓的叫他：“風傲影！”
話落即應：“我在。”
“幫我！”
風傲影低頭看她：“幫你什麽？”
慕思凝從他懷裏退出來：“幫我殺了姬沐蝶！”
風傲影沒有異議：“我可以從旁協助你，但我不能親自動手。”
“……。”
“她是妖皇，我不能這麽做。”風傲影沒有瞞她：“而且我也做不到。”
群妖必須無條件對妖皇服從。
慕思凝抿唇沉思，問他：“姬沐蝶現在是不是不能受刺激？”
“那要看針對什麽事。”風傲影眯了眯眸子：“如果你在她麵前提起半年前的事，她既瘋狂又痛苦。”
痛苦……
慕思凝抓住這個關鍵詞，握緊了雙拳：“如果我不停地刺激她，她會怎麽樣？”
風傲影微頓：“……。”
慕思凝看緊他：“她體內的妖皇之力會因此爆發嗎？”
“不會。”風傲影回答的很堅定。
“因為沒有落圖冰心訣？”
“沒錯。”
“為什麽？”慕思凝心存不解：“妖力成功傳承，姬沐蝶為什麽不能正常使用，一定要借助冰心訣的幫助呢？”
“因為。”
風傲影緩緩吐字：“姬沐蝶是個死人。”
“——！！！”
猶如一記悶雷炸起，慕思凝整個人僵在原地。
死人？！
風傲影看了她一眼，而後繞過她，慢條斯理的：“你以為誰都能承受妖皇的力量嗎？別姬沐蝶了，就連我們任何一個妖王，若是得到妖皇邪力的傳承，都要忍受萬骨焚燒之痛，熬過起初的非人折磨，才能順利繼承，更何況是一個普通人。”
“……！”
“不，姬沐蝶甚至都不算是普通人，半年前她靈根盡毀，身體殘破不堪，連個正常人都算不上，拿什麽去承受妖皇的力量。”
“——！”
慕思凝聽的震撼無比，表情十分驚愕：“所以，她——”
“沒錯。”風傲影接過她的話：“她在得到妖力傳承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如今是妖皇的力量在支撐著她，如若不然，她就是一副軀殼。”
慕思凝握緊拳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一旦妖力重回鏈妖川，姬沐蝶就是一個死人？”
“就是這個意思。”風傲影挑眉：“她或許還殘留著一絲意念，但任誰都無力回。”
慕思凝微咬下唇，神情若有所思。
她心裏五味雜糧，不上什麽滋味，但她清晰的捕捉到一絲情緒，那是狂喜。
沒錯！就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