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自辨
這時,段毅也是被呂仁突如其來的直白指認給弄得有點心煩,當然,他對此也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幕後之人的手段會如此下作。
他甚至能夠敏銳的感觸到從四麵望來的各種異樣的目光,即便他心靈境界高深,麵對驚濤駭浪也可巍然不動,卻依然難免被這種壓力所影響,臉色也變得凝重。
此刻他有一個疑問,這個呂仁究竟是被人收買,串通這母女兩個來陷害他,還是被人利用,刻意引導,這才針對於他。
因為這將決定著段毅對於這呂仁的態度,若是前者,他必殺之,不論是對方師傅有多麽強大,而背景又有多麽深厚,他有這個自信。
而若是後者,他的處理方式或許會柔和一些。
當然,呂仁的結果如何,絲毫不影響現在的他帶給段毅的巨大麻煩。
一側,夏宏一雙精亮的眸子終於從和端王的對視中偏轉,移到那正似乎被委屈所淹沒而抱頭痛哭的母女身上,又落到放開所有顧忌,如一頭張牙舞爪的猛虎的呂仁身上,緩緩開口道,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所的就是事實?
誠然,這母女兩個的遭遇似乎很悲慘,但一切都隻是你們的訴,具體的證據何在?
總不能單憑你的三言兩語,就將我王府世子釘在如此不堪的恥辱柱上吧?”
夏寧滿是不解的望向自己的父親,不是要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嗎?怎麽又突然為段毅起話來?
身為當事人的段毅緊接著夏宏的辭,也是麵露正色,且帶著些咄咄逼人道,
“不錯,這位呂少俠,你的這些都隻是一麵之詞,可還有什麽能真正證明在下做出這種種惡劣行跡的證據?
須知道,我鎮北王府樹大招風,敵人也不少,難免為宵所嫉恨,他們利用呂少俠你的俠義心腸? 打擊我王府聲望? 也並非不可能。”
話的同時,段毅清朗的雙眼飄向那母女兩個? 不論怎麽看? 都的的確確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而且那少女一副元氣不足的模樣? 也像極了滑胎並精神受到極大摧殘的症狀,叫他不得不承認? 這出手之人思慮周全? 至少某些方麵很難做出反駁。
呂仁冷笑一聲,對於夏宏和段毅兩個的辭滿是鄙夷,不過想了想,還是從自己腰間掛著的包內掏出兩樣東西? 經由端王手下的侍衛呈交給端王? 道,
“這兩樣,第一件,是一份郎中的診斷證明,此郎中乃是本地的名醫? 行醫多年,德高望重? 可以證明,任嬌的確在數月之前產? 同時因為受到極大打擊,而神思恍惚。
第二件? 則是任嬌父親臨終前所留控訴凶手的記錄? 字字以血所書。
若是還不夠? 諸位大可以向任嬌家附近之人詢問,看看我所是否屬實。”
端王接過兩樣物件,倒是很無私的攤開在還未有酒菜的桌麵上,讓此桌的人都能看的清楚。
那郎中的診斷證明也就罷了,被裁剪的衣服上則散發著淡淡的血氣,上麵也是紅字淩亂,顯然書寫之人的慌亂,當然,更重要的是上麵的內容。
段毅也伸出脖子,將那衣服上的血書看了一遍,內容大致就是段毅殺他,此子惡毒,不可托付終身,女兒今後不要再執迷不悟之類的。
端王沉默了一會兒,長長歎了口氣,語中帶著沉重,道,
“毅兒,你怎麽?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熟料段毅看過後,卻是轟然發笑,聲音還不,甚至傳到了樓下的幾層空間,讓在座之人都有些慌亂,莫不是這世子被逼的發了瘋?
段毅卻不知眾人心中所想,而是放浪形骸片刻後,收斂笑聲,輕輕將這桌上的兩樣物件折疊好,拿到手裏,然後走到呂仁的身前,遞回給他,道,
“呂少俠,就單憑這兩樣東西,你就認準了我是那個玩弄感情,還將這少女父親殺了的人?莫非你不覺得這太草率了些嗎?
這郎中的診斷證明,我不覺有假,想來任嬌姑娘的確有過這麽一段悲慘遭遇。
但,這根本無法證明是我做的,相反,我有人證,可以證明在事情發生的時期,我根本不在孟州,而是在魏州。
其二,這破衣上麵寫著的血書,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而且隨便就可偽造一份,根本無法確切的明什麽。
段某人,哦,不,現在是夏某人了,可以對發誓,絕沒有見過這位任嬌姑娘的父親,更不曾對其出手,若有違此誓,必遭誅地滅,人神共棄。
而且不是夏某自傲,若是我真的有心要殺一個人,以我的武學修為,便絕不會給他苟延殘喘的機會,還讓他留下什麽血書,簡直是可笑。
事實就是這樣,我想,呂少俠可能是被人欺騙了,還請你回去將此事查證清楚再。”
隨著段毅的回應,在場不少人也是暗暗點頭,不錯,這所謂的證據實在是太過單薄了,根本沒有多少的服力。
再者,實在是段毅的身份太過特別,被人所陷害,算計,太正常了。
當然,這種公公有理,婆婆有理的事情是很難掰扯清楚的,尤其這母女兩個作為弱勢一方,然就會贏得人們的好感和憐惜。
而段毅,卻恰恰因為鎮北王世子的身份,而成為人們潛意識所認為的仗勢欺人的惡霸。
這與事情的本質,真相,已經沒有關係了,而是這個社會,或者整個世界,普遍的一種思維觀念與傾向。
弱未必是對的,卻大多會引起人們的同情,諸如此類得放到段毅原先所在的地球上也是屢見不鮮。
段毅隻是十分慎重的出自己的想法,表現也是十分得體,然而先入為主的呂仁卻是認定了這位鎮北王世子是在詭言狡辯,氣的眼睛滾圓暴凸,咬牙切齒道,
“真是好無恥的人,栽贓陷害,偽造證據?這些話你都得出口。
還有,你有人證,還賭咒發誓,你這樣的人的話還有什麽可信之處?
再者,你她們是別有用心之輩。
那好,我問你,她們隻是兩個弱質女流,若不是一口冤屈難平,何必冒著生命危險,來得罪你這個鎮北王世子呢?
人在做,在看,世子,你有些太冷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