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回風舞柳,八脈之威
乾脈意，映照萬象，洞明於心，提升信息處理能力。
離脈眼，辨影察跡，捕捉戰機，提升信息獲取能力。
震脈手，起勢如霆電，覆壓如雷轟，大幅強化力量。
巽脈足，斂力似聚風，發力若摧枯，大幅強化敏捷。
簽字畫押，眾人自覺退後，場內王礫與田篤相對而立。
“顧道人·舞柳。”王礫心間默喚。
雖是劍拔弩張，但此刻施展喚靈神通之際，王礫思緒卻無端有些飄忽，腦子裏不期然閃過關於這一特性的相關信息。
說起來也是好笑，當年他看完陸小鳳傳奇，哪裏記得什麽顧道人。還是後來閱獵網文，尤其是主打武俠的網遊類時，多次讀見回風舞柳功法，或者柳絮隨風身法，大概這麽一個意思的各類變種武功，生出好奇之心，追根溯源之下，看到一個好笑說法，是說這回風舞柳乃是該類網文寫手的公用XXX，進而才將這顧道人印在心間。
而在綜合這一功法的相關認知，被喚靈神通，或說本方世界天地法則改易施展出來之後，舞柳特性便是可以在本身自帶的基礎輕功屬性上，借用敵人與外界接觸時產生的擾動氣流，變換身形。
不過，這一特性在王礫認知中，也就比神行百變高一檔次，比起更為知名的淩波微步、鳳舞九天、幻魔身法、踏月無痕等等卻又稍顯不如，雖然他也搞不清楚具體到底是哪裏不如，但他這神通本就十分從心，譬如聶風·風神屬性，他勉強可以施展，在外人看來頂多算是中武位麵出身的喬峰特性卻是怎麽也施展不出來的，所以比不過就是比不過，說再多也沒用。
田篤立於王礫對麵，他八脈俱開，本命元脈雖非意脈，但王礫施展喚靈神通時帶來的元氣波動卻還是被他察知，心知對手做好準備，昂揚姿態，自信語氣說著：“小家夥，我要來咯。”
王礫感受微風吹拂，身體仿若輕羽，似乎心念一動就能駕風飛走，心間恣意毫無懼色，對這自大輕視之言隻是攤手一勾，示意盡管來戰。
“不懂禮貌。”田篤微微一哂，但他早就從別人那裏聽聞王礫言語，對己方眾人頗多微詞，所以雖是這樣想，心態間卻沒有絲毫憤怒，隻安步當車，緩緩走向對手。
這種做派頓時讓王礫心生凜然，凝重以待如臨大敵，判斷著距離，腳尖一點，身形斜斜劃出一道弧線，想要保持安全距離。
田篤見狀，腳下一踏，電閃一樣截住王礫去勢，當即一腿鞭出。
來不及驚詫，王礫本能似的駕馭突襲而至的強猛腿風，翻飛樹葉一樣急速閃避。
“不妙。”
甫一接招，王礫才知八脈之威。但他根本來不及多想，田篤一腿之後又是一腿，王礫隻能全身貫注竭力躲閃。而接下來，雖然他總是能在千鈞一發之際，堪堪躲過田篤攻勢，但這密集攻擊下，便如狂亂氣流中努力揮舞雙翅的蝴蝶，稍有不慎，便會落得一個翼折身亡的下場。
王礫心中警鈴大作，心知自己托大，但主動權完全掌握在田篤手中，甚至一個多餘念頭都來不及也不敢去想，雙眼緊緊觀察田篤動作，被動應對。
僅僅十息，田篤踢出二十幾腿，王礫額間汗珠灑落，而兩人身形輾轉，軌跡竟充斥三分之一戰圈。
所幸這時，田篤停下攻勢，說道：“哎，對風的駕馭還是不行啊。不然的話，我都不用真正擊到你身上，就能把你逼出戰圈。”
顯然，他從王礫身法上看出一點門道。
王礫稍作喘息，雖然被人裝到自己頭上，卻根本沒有多餘心力惱怒或反擊，他此時麵臨一個抉擇：“是否放棄舞柳特性，轉而尋求更強特性加持。”
但尋常狀態也隻能維持舞柳一刻鍾時間，田篤帶來的壓力下，特性穀催極致，相應的便是元力消耗加劇，別說一刻鍾，能夠維持特性加持同時也是賭約限定的半刻鍾時間，就已經算好的了。
“況且，他攻勢雖快，卻依舊沒有超過我的反應極限，所以我才能撐住。所慮者，便是精神緊繃，萬一稍有鬆懈，必然不測，但這何嚐不是一種考驗，考驗我的韌性。”王礫咬了咬牙，有了決斷。
“接下來我要手腳並用咯。”田篤說著，身形一閃，再次攻來。
而那四周，叫好聲、鄙薄聲此起彼伏，更有好事者開盤打賭，王礫能堅持多久不倒。
“頂多再有三十息，那家夥肯定會被七哥一拳撂倒。”
這樣的論調引來一片附和之聲，但為數不少的人更加不看好王礫。
“我看十五息差不多。”
但他們說著說著，卻漸漸閉上嘴巴，概因那場上已經過去一分多鍾，但王礫還沒有被打倒。
田篤手腳並用，本來以為加強機動性後“一腿掃過，王礫躲閃之時，夢以遠比施加第二次腿攻更快的速度迅猛一抓”，當能建功，但沒成想，疾風驟雨般的連招依舊被王礫堪堪躲過。但他並無沮色，展現出與六姓精英稱號相匹配的心態，不依不饒，繼續搶攻，但接下來的攻擊，卻依舊連王礫衣角都沒碰到，不由立定身形，思索起來。
王礫再作喘息，能夠躲過田篤這一番迅猛攻擊，他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覺著小看了舞柳特性，心中不由從容許多。
“風？風。”
田篤嘀咕著，眼中終於出現一絲凝重。
他立定身形，微微舔了舔嘴唇，一隻手抬起側伸，緩慢拂過麵前空氣。
王礫見此，雙眼一凝，肅穆以待。接著他卻有些疑惑，概因田篤單手在麵前拂來拂去，卻並沒有什麽破空斬之類的無形氣勁攻來。
他正自疑惑，下一瞬間，卻見田篤電射而來，單手拂動似如蛇遊，速度越來越快，王礫便覺一股螺旋氣流從他手上發來，眼角餘光更是看到田篤另外一隻手提在腰間，似乎蓄力醞釀攻勢。
刹那之間，王礫想也沒想，腳尖一點，身形後退中劃出一個幅度極小的弧，接著腳尖再點，橫向移動。
原處，田篤收回拂動的手掌，喃喃道：“卻是忘了，除了可以借助我招式舞動間帶起的風，本身也是可以發力駕風的，那隻能試試這一招了。”
瞬間，田篤體內元力鼓動下行，雙腿都似乎膨脹一圈，嘭一聲踏出兩個凹陷不深但裂紋密集蔓延的小坑，身體真正如離弦之箭一樣電射到王礫麵前。
王礫瞪大雙眼，腦袋裏麵空空如也，隻瞳孔中映出一道乍然襲來瞬間變大的黑影。
這一刹那，一切仿佛進入慢鏡頭：田篤瞬移一樣來到王礫麵前，雙手緩緩上抬，因這動作升起的一絲氣流、將王礫被田篤身形極速而來帶動疾風吹得緊貼額間的發絲、有了微不足道的一丁點上揚。
但就是這一點變化，讓王礫像是從一個極長的夢中猛然驚醒，舞柳特性瞬時帶動身形發生變化。
下一瞬間，田篤實際上極快揚起的雙掌猛然印向王礫胸口，但與此同時，王礫的身體像是受到一股筆直吹來的颶風影響，麵朝下平平橫於半空，接著幾乎腦袋擦著腦袋，身體翻轉一圈落到平平推掌但出掌速度其實極快的田篤身後。
這般變化，舞柳特性先是借助田篤雷霆一擊突襲而至時攜帶的筆直氣流，接著才是特性所帶基礎輕身屬性加上田篤提掌時的氣流，最終產生的結果。
須臾，王礫雙腳落地，想也不想，借助落地反衝之力，迅速拉開距離。而這一刻，他才感受到心髒砰砰亂跳，猶如心疾複發一樣帶來惡心憋窒的感覺。
“生死關頭，果然有大恐怖，而我這身體也給力，主動分泌腎上腺素助我逃過一劫。”王礫心中喃喃，卻咬牙緊繃精神，快速調動元力，抵抗身體中傳來的疲乏之感。所幸，坤脈開通後，本就有抵抗不良影響的作用，加上這是他的本命元脈，一時倒是無妨。
“嘖，就多那一道動作，讓你逃過一劫。”
田篤微感遺憾，雙手直接就位胸前，故技重施。
然而，王礫既然知道田篤有這一招，就算眼睛和腦子反應不過來，但有了心理準備，提前留出預置時間，這種直來直往的攻擊自然就能輕鬆躲過。
如是幾次，田篤有些撓頭：“全力提速之下，不好拐彎，那就詐他一詐。”
想著，他作勢衝擊，暗地裏卻留下餘力，準備半道停止，於一瞬間判斷出王礫躲閃方位，接續攻擊。
隻是，除了舞柳自帶的額外效果，王礫在其基礎屬性加成下，身法本就極快，心裏更是防備這種情況，一次躲閃後並不多做停留，隻是田篤衝擊太快，才沒有發現王礫身影從他視角中消失後的後續動作，這番自然也是無法建功。
“時間不多了。”
“應該快到時間了吧？”
兩人近乎同時想著，相較起來，王礫卻是有些難以判斷具體還剩多少時間。
“小子，不錯嘛。”田篤說道。
按他本來想法，如此充裕時間，八脈之身又是絕對碾壓五脈以下神通者，這一點，其實經過實證，加上心中傲氣，才隻動用尋常手段應變臨敵。至於此刻，顯然是要動真格的了。。
“你很厲害，八脈之威，我見識了。”王礫大口喘息，隻覺全身酸軟，若是可以，真想就地躺倒。
田篤嘴角一勾，接著鄭重道：“時間所剩不多，接下來我也不用戰技試你。你做好準備吧，我要拿出最強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