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賽風波
走在路上的樊爾和安可正說著話,忽然有一瞬間,樊爾覺得周圍的氛圍似乎有什麽不對勁。
??“喂,小哥。”
??樊爾駐足,看見十來個扛著棒球棍的黑夾克青年從街道兩旁圍上來。“你讓我們兄弟今晚上喝酒的錢,全都沒了。介意我們哥幾個,在你這借點酒錢不?”
??“你們的錢我也沒看到,你們可以試試在周圍地上趴著找找看。”
??冰涼的棒球棍在樊爾的右臉蹭了蹭,為首的青年叼著煙頭,語氣散漫地說道:“小哥,你這句話我們不太愛聽。”
??“讓她走,別的怎樣隨你們。”
??“樊爾……”安可在樊爾的身後拉了拉樊爾的衣角。
??“行,痛快,小妹子,滾吧。今天我們就是想來告訴你,傻子,做人別像個愣頭青,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太狂妄是會吃虧的!”
??樊爾的心裏明白了一大半,扭頭對安可說道:“你先回去,給我留個門。”
??“可是……”
??“走不走啊,不走一旁等會,完事陪我們喝酒去。”人群中,不知誰想伸手來推安可,被樊爾一把抓住手腕。
??“吼——”樊爾看著那不懷好意的人緩緩地湊過臉去,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低吼聲。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怔怔地看著樊爾身後漸漸有形的虎頭獸戰士的虛影,它看上去與今天樊爾賴以戰鬥的怪獸,老虎斧戰士有幾分相似,但也有明顯的不同。
??在它的三米高的身後,背著一把幾乎等身高的紫黑色劍鞘,一把古樸的巨劍靜靜地封在這劍鞘之中。
??每個被它用彌漫著黑煙的紅瞳盯著的人,仿佛都被一把無形的利劍抵住喉嚨,臨近窒息也不敢喘一口大氣。
??“沒有成形的魔機靈的人,沒有資格戰鬥!”瞳色與身後的虛影變得一致的樊爾將攥住的手腕一放,那人踉蹌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樊爾,雙手撐著身子一步一步向後爬去。
??樊爾看著為首的青年,伸出右手往其眉心一指。
??“呲——”虎頭人形怪獸拔出背後巨劍時發出一連串令人牙酸的聲響,它將拔出的巨劍指向那人的胸口,緊接著四周的空氣被一股惡臭侵襲,一隻似人似鬼的怪物從那人彌漫黑煙的胸口中張牙舞爪地爬了出來。
??“黑影之鬼王?”
??“嗚——”這隻厲鬼搖頭晃腦地衝向樊爾腦後的虎頭人形怪獸,樊爾不屑地說道:“被揪出來了還想反抗麽?死!”
??巨劍看似輕輕地一劃,那隻似人似鬼的怪物被輕描淡寫地化成兩半。
??“嗚啊……”那青年胸口的黑煙迅速縮回青年的身體,青年痛苦地怪叫一聲,捂著心髒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什、什麽鬼啊……”這下沒有人敢再靠近樊爾,紛紛退散開來。
??樊爾轉身看了一眼安可,安可驚恐又警惕地看著樊爾背後的虎首人形的怪物,向後退去兩步:“樊爾……你……”
??這時,樊爾的電子卡片突然響起了來電鈴音,顯示的通訊發起者不是別人,正是大蟲。樊爾不耐煩地接通了電話,卻沒有說話。
??“喂,樊爾老弟,現在有時間嗎?來我這兒喝點酒如何?”
??“你的手下剛才已經陪我喝過一壺了,你不知道?”
??“什麽?”電話另一頭的大蟲猛地一驚。
??“到我這地方來領人,我先走了,酒就改天慢慢喝吧。”樊爾說完便掛斷了電話,聲音放輕繼續對安可說道:“走吧,回家了。”
??安可後退兩步,搖頭道:“你走前邊,我跟在你後麵。”
??樊爾身後的虎頭怪物虛影一路上緊盯著安可,走出好長一段距離後才沒入樊爾的身體消失不見。帶路的樊爾在半路上買了一大包麵包,去了一趟白天遇見殘疾小男孩的街道。
??此行樊爾並沒有再找到那個小男孩,一番尋找無果便扭頭回了家。
??就這樣,今夜樊爾再沒和安可說過話,進入臥室前,樊爾再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安可最後一眼,什麽也沒說關門睡覺去了。
??……
??當大蟲趕到樊爾給的地址時,他看見一群人圍在街道旁,嗬散眾人後,大蟲擠到他們圍觀的中心。他看到的是,十來名手下臉色慘白的坐在路邊,而那平時最擁簇自己的青年倒在一行人的正中,同樣臉色慘敗,緊閉著雙眼。
??看到地上這一幕大蟲臉色一瞬間大變,一臉凝重地跑上前,拍了拍青年的臉,又低頭趴在昏迷青年的胸口。
??所幸的是,還有心跳,並且是劇跳。
??後來,大蟲將這名青年帶去醫院急救,醫生們對著眼前昏迷不醒的人越救越急,最終一名醫生歉然地撓撓頭對大蟲說道:“抱歉,我們對他上上下下反複檢查了很多次,我們一遍又一遍得到的結果是:就算檢查結果再壞一些,他也不可能是這樣的狀態。他沒有任何身體方麵的問題,你們走吧,別這樣故意為難我們。”
??大蟲怔怔地看著眼前慍怒的醫生,心情沉到了穀底。
??……
??第二天清晨,樊爾打開床頭燈,接通了一直響個不停的電子卡片。“你好?社長?”
??雷我從落地窗看著天痕大樓下黑壓壓的人潮。“樊爾,大清早的打擾到你休息了吧?現在起床了嗎?”
??“沒有,社長,我已經起床了。”樊爾看了看牆上的掛表,現在才剛剛早上9點半出頭。“今天沒有我的表演決鬥吧?找我有什麽事嗎?”
??“樊爾啊,你首秀贏了大蟲是威風堂堂地回家了,我這邊可不妙了,你現在能不能來天痕一趟?”
??“有人鬧事嗎?因為我贏了大蟲?”
??“是啊,一堆賭狗輸了錢,現在聚集起來圍在天痕下麵鬧,你先來澄清一下吧,實在不行我們再用武力驅散。”
??“這種事不是應該由大蟲去澄清嗎?”
??“大蟲現在正在解釋,可他們油鹽不進。他們還找了別的聯盟的決鬥者來,說是要看看你有多少實力。如果你來的話,這場決鬥按2倍表演決鬥的酬勞結算,行吧?”
??“社長,我可以問一件事嗎?昨天大蟲和我決鬥,他用出全力了嗎?”樊爾的心裏也有一絲狐疑。
??“準確地說,是和平時不太一樣。昨天的決鬥錄像我看過了,大蟲的狀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以這種狀態迎來他幾個月以來的首敗這種事,確實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好,我會馬上過來的。”樊爾掛斷電話,起床穿衣洗漱。
??樊爾下樓時,看見安可正在手忙腳亂地在廚房裏準備早餐,招呼道:“早啊,安可。”
??“早。”安可轉過頭看了樊爾一眼,嘴裏正咬著一片麵包,她一說話,麵包便從她的口中掉到了地上。“啊……浪費了。”
??看上去,安可的心情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但依舊給人很歡快活潑的感覺。可以看出今天安可化了一些淡妝,襯得她玲瓏的五官十分精致。
??樊爾躲過安可不肯移開的視線,說道:“昨天回來得那麽晚,你可以多休息些時間的。”
??“昨晚做噩夢了。”
??“……”樊爾一時語塞,又轉移話題道。“你今天看起來蠻漂亮的。”
??“你先坐會兒吧,早餐我馬上就弄好。先警告你啊,不許說我弄的東西難吃。對了,你喜歡喝什麽飲料?”
??“我現在得出去一趟,回來再吃吧。”
??“去哪裏,天痕嗎?”
??“嗯。”
??“你今天不是沒有表演決鬥嗎?”
??樊爾走到離安可不遠的地方,斜身倚靠在牆上。“聽說昨天那個大蟲輸給我,那些賭比賽的人虧出血,覺得大蟲打假賽,今天在天痕那裏鬧事。”
??“那些人怎麽這樣,承認別人強很難嗎?”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猜,既然有這種說法,天痕以前應該有過這種前科吧。”
??“那你是贏的人,你去做什麽?”
??樊爾自信地一笑。“說是找了個人來驗證我的實力。能贏昨天一次,我今天就能贏第二次。你要和我去嗎?”
??“不了,我有自己的事。”
??樊爾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在樊爾走出門外,將門關上的前一刻,安可背對著樊爾似是自言自語地問:“昨天那個像怪物一樣,讓人害怕的人是樊爾呢?還是現在和我說話,讓人安心的人是樊爾?”
??樊爾看著遠處來來往往的行人,思緒不知道飛去了哪裏。“其實我也經常問自己。樊爾是什麽樣的人?而我,又是什麽樣的人呢?”
??……
??“那什麽樊爾怎麽到現在還沒出現?躲起來了?”
??“天痕會讓他出來嗎?出來不是全部都露餡了?”
??“反正天痕必須補償昨天的錢,我也是傻,坐我旁邊的一看賠率奇高就賭的那個新人,我還在笑他是不是第一次看決鬥。呸!丟人。”
??“各位,各位請安靜一下,我說幾句。我可以憑我決鬥者的身份像大家保證,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沒有任何一場決鬥不全力以赴,請大家不要被有心人煽動,散了吧大家。”大蟲拿著喇叭站到天痕門口正中,扯著嗓子大喊。
??“行了行了,大蟲。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吼那麽大聲給誰聽。”階梯下,胸有成竹的藍衣青年招招手,讓鬧事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我還是那句話,讓那個很厲害的新人出來,和我決鬥,贏了我,你們才有資格說話。”
??“伊錐,你有本事說我的決鬥很菜就和我決鬥啊!最近打菜鳥打多了不知道自己什麽水準了?整個北葉市的A等決鬥者裏,跟我決鬥過,並且讓我保持100%交手勝率的不多。而你,一直都是其中之一!”
??“你!”名叫伊錐的決鬥者老臉一紅,但依舊不要臉地說道。“對啊,我沒你厲害,正因為我沒你厲害,這場決鬥才有驗證的價值啊,那個新人輸給了我才能證明你昨天打假賽啊。你比我厲害,但也不是你們天痕交不出人的理由啊。”
??眾人不斷附和。
??“對啊有本事交出來啊。”
??“交不出人還好意思恬著臉說這種話。”
??“我們交得出。”
??“交得出你們就交啊,誰說的?”伊錐轉身去找說話的人,看見圍聚的人群讓出了一條通道,一名身高一米八左右、臉上仍一股稚氣未脫的少年不卑不亢地站在自己身後。
??“你是誰啊?”
??“我們社長跟我說,你找我。”
??“我找那個叫什麽樊爾的新人,誰沒事找你……你是那個樊爾?”
??“你這個反應弧長度,玩什麽卡組才能打上A等決鬥者的稱號?”樊爾嘲弄地問道。
??“你就是樊爾……”伊錐雙手抱胸,心裏泛起了嘀咕。
??眼前的少年看上去正是在決鬥學院上學的年紀,自己在這種年紀的時候,還在為考個B等決鬥者頭銜而焦頭爛額。因此,自己一開始還沒把他和那個不知道從哪裏憑空鑽出來,突然把大蟲打敗的怪物聯係到一起。
??自己的社長說是新人,可誰知道是這麽新的新人?
??說到打假賽,伊錐所在的青狐決鬥聯盟的社長還真找過大蟲,出一大筆錢請大蟲打假賽,輸給伊錐。拿去誘惑這個大蟲的錢一度加到過他十年的酬勞,還許諾他之後要是跳槽到青狐就付雙倍在天痕的酬勞。可是這個死腦子一口咬定他做人有原則,呸!時至今日,蠢驢也能上道了?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豬養肥了自己殺?
??“好!天痕還真是假戲往真了做,自己都信了自己,來得好!和我決鬥,隻要你不弄什麽小動作,我還會輸給你個毛頭小子?”
??樊爾見眼前的青年像狗見了骨頭一樣,一口咬死自己假賽,也來了興致,道:“沒問題,在哪決鬥,你是哪個聯盟的?”
??“就在天痕,在別的地方決鬥我怕你們天痕輸了耍賴。這場決鬥我們青狐也會直播,一定要揭穿你們天痕的真麵目。小子,雷我是你女朋友幹爹吧,這麽捧你一個新人。”
??樊爾臉色陰沉,看也沒看伊錐直接走進天痕。“到決鬥場來。”
??“各位,請稍等。我伊錐今天就在此保證,一定會還給大家一個真相。”
??“還真相。”大蟲冷冷地看著伊錐大刀闊斧地戴上決鬥盤,又煞有介事地走進天痕,厭惡地扭頭向樊爾的背影追去。
??因為準備直播事宜,同時讓兩名決鬥者進行事前準備,決鬥被安排在一個小時後進行。樊爾正在休息室房間裏查找對手伊錐的資料,門外響起了一陣急躁的敲門聲。
??“大蟲。”樊爾打開門,看見滿臉敵意的大蟲正站在自己的門外。
??“你昨天對我的朋友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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