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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涉及隱秘 宗門衣缽

  “你的理由是什麽?”


  “據弟子調查,高尊者在失蹤之前還是一名聚元境修士,他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但其夫人熊尊者之女芳仙子總以種種理由推脫,並揚言高尊者一日未達到其父的修為,就不會為他誕下子嗣……雖不知高尊者為何從昆侖墟失蹤之後到了雲夢澤,但很顯然,高尊者在那兒有了自己的人生際遇,神通突飛猛進,達到了化形境,而且有了自己心儀的女人。”邢明開始口述自己的猜測,“當高尊者想帶著自己在澤南的女人和孩子返回宗門時,他忽然發現自己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難題,他在宗內的根基太淺了,他頂不住熊尊者的雷霆之怒,更擔心芳仙子由愛生恨,而這父女二人在宗內一位門徒眾多,另一位仰慕者眾,要對付他的女人和孩子實在太容易了。”


  “於是,高尊者將女人留在了原籍,打算僅帶著自己的孩子重返宗門,因擔心孩子露出馬腳,又清除掉孩子過去的記憶,以口述的方式另行植入了一段童年,但要編造一段記憶顯然不容易,因難以自圓其說就得不停扯謊,以致這段記憶顯得天馬行空。即便如此,高尊者仍不放心,他害怕自己按捺不住舔犢之情,久而久之被人察覺,故一狠心,將自己在澤南的記憶一並清除了,成了一片空白。但是眾所周知,施展清除記憶的神通對他人容易對自己卻太難了,且又是在閻羅口與兩條同階青蛟搏殺之後,以致出現了偏差,神魂受損,他忘記了自己清除記憶的初衷,連孩子也不認識了,於是對孩子的態度前後出現了極大的反差,乃至這名孩子耿耿於懷,不知自己的‘師傅’為何會這樣。”


  邢明的推測就其掌握的證據而言,尤其是血蛇相交,一切都合乎邏輯。可是他哪裏知道,風池吞服了大量以高州自身精血煉製的“凝血丹”,其體內又怎會不含有與高州相同的血脈?不過,凝血丹本就不是這一界的產物,就算邢明見識廣博,也絕想不到這一層。實際上,以喚靈宗老祖之能,亦看不破其中的訣竅。


  正坐在石室中發呆的風池更加想不到,莫名其妙的,自己的師傅張冠李戴變成了自己的父親。


  “當然,事實究竟如何,怕是隻有往雲夢澤去一趟了,且不說找不找得到那個島嶼,大澤中心處實在太危險了,而且從天機門傳來的消息,大概在二十年前,大澤之上突現一朵巨大無朋的蓮花,掌教老祖還為此遭受重創……”邢明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再不言語。


  “怎麽,你擔心老夫親往雲夢澤求證?”


  “老祖是我宗的魂,能不去最好。”


  波紋之中,喚靈宗老祖的聲音陡然一寒,道:“你何以認為,老夫想前往雲夢澤求證?”


  “弟子妄測尊意,死罪!”邢明頭磕得都快與地麵齊平了。


  “回答老夫的問題。”


  “高尊者沒有返回宗門之前,我宗已經有七位尊者,其中三位還是老祖的親傳弟子,但老祖一直沒有確認衣缽傳人。”事已至此,邢明也是豁出去了,急速說道,“高尊者是騎著飛虎回的宗門,有傳言說,昔年老祖尙在化形境時,以喚靈術召喚出來的異獸也是飛虎。”


  話到了這份上,已經不需要邢明再多說什麽了。


  喚靈術是喚靈宗最神秘的術法,宗門的名稱以此術命名,可見此術非同一般。凡是會使此術的修士,也必然是修習了宗門兩大頂階功法之一的修士。不過喚靈術又是一門不可控的術法,主要表現在修士以此術凝聚出來的異獸是隨機的,不以修士的主觀意願而轉移,可能是一隻生猛的巨獸,也可能是一條毫無用處的怪魚。每提升一個大的境界,凝聚出來的異獸又不同,雖整體實力是向上攀升的,可異獸的種類依然是隨機的。異獸的種類不同神通也不同,表現出來的戰力自也存在高低差別。虎,百獸之王,作為異獸出現的飛虎,可以說是藐視一切異獸的存在。高州雖剛至化形境,以其神通,就可以與很多年前就已經盤踞在化形境的七名尊者有一搏之力,其中就包括他的師傅熊尊者。最關鍵的是,高州的骨齡還很年輕,前途不可限量。喚靈宗老祖若選擇衣缽傳人,高州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是他神魂受損,喚靈宗老祖當然想找到根源,再行醫治之法。


  “僅僅如此嗎?”喚靈宗老祖又問。


  “還因為老祖獨獨選擇了弟子來調查此事,弟子修煉至今一直沒有拜師,也無交好的朋友,無牽無掛,除了在刑律堂聽差極少外出,屬於毫無存在感的人,任誰也想不到老祖會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毫無根基且神通低下的低階弟子去辦理。”


  “嗯,還有嗎?”


  “若老祖真有將衣缽傳與高尊者之意,則其私德就不能不引起注意,高尊者擅自在外娶妻生子,對芳仙子而言終究有欠公允,這一大缺陷也會成為競爭者的攻擊目標,所以老祖您想把事情調查清楚後,再酌情處理。”


  邢明言盡於此,波紋那一邊的喚靈宗老祖卻兀自笑了起來,道:“你在刑律堂待得太久了,容易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老夫之所以選擇你來調查,不過是擔心此事涉及高尊者的個人隱私,不願讓他人知曉罷了,你在宗內沒有其它牽扯,正是合適人選,而且刑律堂是老夫一手把持的,事後再把你調到天柱峰聽差也不會讓人過多關注。”


  “多謝老祖抬愛!”邢明受寵若驚。


  “你可千萬不要以為這是個好差事,老夫這麽說你是不是很意外,哎,正如你所言,盯著老夫衣缽的大有人在,老夫這一次醒來才發現,手下原來聽差的弟子被調的調換的換,剩下這些動不動就拿老夫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傳來傳去,向人邀功請賞……嗬嗬,老夫才不給這些宵小之輩做嫁衣呢。”喚靈宗老祖跟個老頑童一般,雖明察秋毫,居然就能把這些齷齪事忍受下來。


  “既然如此,老祖為何不出手懲戒?”


  “為什麽要懲戒,他們不鬥來鬥去,老夫怎知道誰本事更大,誰更適合繼承老夫的衣缽?”喚靈宗老祖哈哈笑道,“既然血蛇相交,餘下的事情也就不用查了,老夫才懶得替人擦屁股呢。”


  “那接下來的事情,弟子該如何處理?”


  “不是告訴你了嗎,老夫不替任何人擦屁股,這些個兔崽子,由他們去。”


  “是。”就在邢明低頭的同時,室內波紋很快模糊,喚靈宗老祖的影像已然消失不見。


  邢明回顧與宗門老祖的整個交談過程,看似一切順理成章,又感覺哪裏不對,隨即又醒悟到老祖在想什麽不是他能夠揣度的,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他略微收拾心情,將香爐和法盤小心翼翼收起,並將密室中的陣法盡數撤去,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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