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忍字當頭 傳聞神佑（求推薦票哦）
“呃……”姬興一愣，那些陳年往事不由湧上心頭，一時手足不錯，忙道：“姬興不敢……”
??“那什麽是你敢的？我喜歡你，你敢不敢喜歡我？”薑鵲嬉笑道。
??氏族內的婚姻本來就以男女雙方自行決定，晚合晨離也是再自然不過，她的行為並不違反族內規矩，人類的道德規範也沒深入至此。
??姬興不吭聲。
??“那我讓你看著我不要動，你敢不敢？”
??“這有何難？”姬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對異性早就充滿渴望，若說薑鵲對他沒有半點誘惑力，那純粹是自欺欺人。他之前一直不敢直視她，就是怕自己亂了方寸，薑鵲的話激起了他的少年心性，這會終於鼓起勇氣接受挑戰。可他馬上後悔了，想閉上眼睛，理智卻沒能戰勝本能，眼睛睜得賊大，再也挪不開視線。不知何時，薑鵲竟解開了她的胸衣，就那麽半躺半坐在地，一對生動渾圓的胸脯兀自彈跳著，散發出母性慈光，袒露的肌膚紋理無不刻畫著深深的誘惑。她那對丹鳳眼直勾勾的瞅著姬興，就像看著一條煮熟的鮮嫩小魚。
??一瞬間，姬興呼吸急促起來，有血直衝腦門。他雙目怒瞪若裂，雙拳緊握，肌肉僵硬，額頭處因充血而經脈畢現，整個人就如一頭野獸，隻需一點點星火就會撲人噬。
??“抱我去那邊樹林，我讓你做回男人。”薑鵲挑逗。
??姬興恍如未聞，依舊目不轉睛看著薑鵲，呼吸越發粗重。
??“怎麽，怕被人看見……放心，樹多林茂的……”薑鵲嗤笑一聲，顯得越發魅惑起來。
??姬興似乎沒聽見，依然狠盯著對方。
??薑鵲幾乎能聞到來自他身軀裏散發出的血腥味，那正是她所期待的結果。
??突然，姬興大吼一聲，朝醴水方向狂奔而去，隻幾個閃跳便不見了人影。
??薑鵲愣住，有片刻錯愕，衝姬興消失方向定定出神。
??回過神後，她穿上胸衣，臉色有些難看的蒼白，不久又恢複如常，想了想，笑著啐了一口：“膽小鬼！總有一日，我非收拾了你不可。”
??氏族男女婚配為走婚製。故到了春季，與灰石部較近的鷹岩部、大石部等幾個小部落的青壯勞力時常結伴遠涉密林而來，以尋求生命中的歸宿，繁衍生息。若得蒙婦人垂青，誕下子女，便是完成了短短人生中的一件頭等大事，正常情況下其盛年之內，便得全心全意為灰石部服務直到子女成年。到了這時，走婚的男性有兩個選擇，一是返回原部落，為本族的生存發展發揮餘熱，絕大多數人都會這麽做；二是繼續留下來直至生命終結，氏族人淳樸，絕不會因為其是外姓人而區別對待。
??氏族人的婚姻長短全賴兩者兩情相悅，二者之一若有了異心，便可自然解除婚姻。理論上，男人可以有很多妻子，女人也可以有很多丈夫，可實際並非如此。雖無男女之防，亦遵循人性及某些禮法。生育期女性隻白天與成年男性相處，晚上通常會回到自己住處，氏族人還會舉辦專門的篝火晚會，跳起傳統舞蹈，利於男女相識相處，若是雙方有意，則在篝火晚會結束後，男子會前往女子住處門前席地而坐，待女性召入。期間女人會在門前掛上一蓬植株，以示天道長生，人倫延續，外人不便打擾。剛剛成年的女性，選擇意中人相對頻繁，一旦找到真心合意的阿哥，就開始安定下來；已經生育後代的夫妻，因為長年相處，彼此各知脾性，關係相對穩定，改弦易轍則極少。即便有夫之婦偶爾心血來潮，與旁人媾和，可若要其實心棄夫另覓新歡則大多不願。對於子女，丈夫隻有生育權，血緣上也認可，一旦離婚就沒有撫養權，孩子歸女方，由孩子舅舅與母係大家族共同撫養。
??氏族人在長期的生活實踐中，也形成了共識，反對血緣親近者婚配，即同姓不可婚配，避免癡呆後輩出現。
??氏族部落為良性發展，各部族有時也通過遷徙交換生育期的女性至他部，以利血脈多樣化。隻是灰石部所在之地自然條件相較他部更為惡劣，願意來此生根發芽的氏族女性並不多，也不知曆經多少代的發展，才姬、薑、姚三姓。遠不能滿足氏族繁衍需要。加之新生兒童中，總是男多女少，成長之中又不乏夭折者，能真正成年繁育後代的女性並不多。故氏族內，光棍大有人在。每隔幾年，族內總有壯年男性征得族內主母同意後，按照古老相傳的傳統，結伴外出，穿越狼蟲虎豹之地，去往鷹岩、長石等部落尋覓自己歸屬，甚至遠涉他鄉一去不返。
??姬興這個年齡在寨內屬於“大齡未婚老光棍”了，在寨內無良配的情況下，亦將不得不離開生養自己的土地，尋找掌紋烙印中冥冥注定的那個女人。而薑鵲如此不顧一切的直白做派，讓姬興受寵若驚，且如驚弓之鳥。
??稻田，小路，灌木叢，青岩……
??一切影像風一般從姬興耳際刮過，鋒利的長蛇草劃傷了皮膚他沒有感覺到，尖利的碎石刺青了腳板他也不覺得疼，腦海裏那個魅惑的影子占據了所有思維，不斷蠶食他原本堅毅果決的心智。他一路奔跑，不斷奔跑，就怕稍有停留便會鬼使神差的折回去抱起那豐腴肉膩的身體。直到清爽的微風拂掠，滲入汗水浸潤的毛孔，他眼前出現一片青草茵綠的河灘以及那條碧波蕩漾的醴水河，他便毫不猶豫的一頭紮了進去。
??“噗通！”
??偌大的水花四濺，就像在河麵猛然投下了一塊千斤巨石。
??“誒喲，我的魚呀！這是哪個天殺的？”
??河灘上下十餘名族人在捕魚，男女混雜，其中不乏身強體壯手執竹製梭鏢且的青壯年，也有撿拾新得魚獲的婦人，還有赤條條的男女孩童在亂石中尋找蝦蟹和鼓搗些他們認為好玩的事情，上了年紀的老人與婦人則在樹蔭下用石刀解剖鮮魚，場麵極為熱鬧。
??不速之客的介入，打破了原來的秩序，一個個或大叫或嬉笑起來。
??至於那聲大喊，來自一名披發少年，年約十六，正望著手中光禿禿的竹製梭鏢心疼不已。他在這片水域折騰了許久一無所獲，好不容易弄了條足以讓年輕婦人刮目相看的大魚，還想著炫耀一番的，就因為吃驚，手一抖，魚沒了。他心裏的苦水與憤懣，頃刻間也似這濤濤醴水河般絡繹不絕。
??“天殺的，給你舅老爺賠魚來！”少年再度大吼。
??姬興狂亂的心緒在冷水浸泡下總算趨於平複，從水裏站起身來，隻見一少年滿臉怒容的正對自己嘀咕什麽，因耳朵裏灌了水，沒聽得清楚。片刻，他又見那少年指著自己獸皮覆蓋的下身喋喋大笑，他一低頭，才發覺薑鵲帶來的生理反應還沒完全消退，忙又往水裏蹲下去。
??“姬陽，你笑個鳥兒！”姬興道。
??“就笑你那不聽話的鳥兒！”叫姬陽的少年笑得像個賊，隨後眼珠子一轉，接口道，“誒喲，我想想，莫不是被鵲兒撩了？嘿嘿。”
??“你怎麽知道的？”姬興大惑不解。
??“族裏想撩你的女人不少，但真敢撩你還能把你整這麽狼狽的，也隻有她了。”姬陽一副深得女人心經的模樣，搖頭換腦的說道：“鵲兒，哎鵲兒，好鵲兒呀……”
??“打住！”
??“鵲兒挺好的呀？”姬陽一臉無辜。
??“沒大沒小，她是我二舅娘，她是姬雲之妻！姬雲！”姬興正色道。
??“是，姬雲，姬舅爺！”姬陽再滑跳，聽到這個姓名也嚴肅起來。
??姬雲，曾經的灰石部第一勇士，尤善狩獵。在食物稀缺的冬季，那些年都是他帶著青壯們出門圍獵，使得族內一眾老小挨過了多少個瑟瑟發抖的長夜。這份活命之恩，天高地闊，族內眾人無不銘記於心。而他現在斷了一隻手，也是在一次領隊冬征中被猛獸咬掉的。族內年青一代無不是在姬雲言傳身教之下學來的狩獵技能與經驗。雖然物競天擇是族內不成文的規矩，可姬興不願當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那怎麽辦？你不想早點誕下子嗣？”姬陽問。
??他的話剛落音，從旁邊走來一尚未成年、滿臉稚氣的半大女孩，雖然於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可也俏皮的說：“姬興哥，隻要你願意，我給你生孩子。”
??“去去去，也不瞧瞧自己，瘦的跟竹竿似得，興哥能看中你？”姬陽一臉嫌棄狀，“就是你給陽哥我生孩子，我還得等個兩仨年呢。”
??“你？！”女孩屁股一扭，走了。
??“姬陽，你父親所說那個有神樹庇佑，男耕女織的織衣部落是真的嗎？真有這樣的地方？”姬興突然問。說完後，他直視藍天白雲相間的遠方，似乎想窮盡所有目光，將那在族內傳聞中的神佑之地看個究竟。
??“那個老不死的話你也信？”姬陽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
??“如此對乃父不滿，這是何故？”
??“那老不死的就隻顧他自己，昨兒還勾上了十九姐，也就是我三嫂子！”姬陽怒道，“三哥正值壯年，哪樣不好？我就不明白了，女人怎麽就愛聽那老不死的花言巧語。”
??姬興不便繼續打聽對方家事，說道：“走，不說了，抓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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