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波折
“豎子，枉我如此看中你，你竟然糟蹋我的女兒！”
“你！唉！”
於天子氣的渾身顫抖，一甩手，背對了田亮。
“這是……”
此時，田亮晃了晃腦袋，恢複了幾分清明，他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師傅，隨後感覺到了身下一陣柔軟，不禁低頭，卻看見了展紅綾嬌俏安然的模樣。
“師傅，我……”
“還說什麽，還不快穿好衣服，還嫌丟人不夠嗎？”
田亮連忙穿起衣物，期間動作交纏，弄醒了展紅綾，展紅綾揉了揉蓬鬆的睡眼，不禁大聲呼喊出來！
“啊！”
“啪！”
又是一個巴掌呼在田亮臉頰，展紅綾瘋了一般的開始穿衣服，田亮捂住臉頰，深深的歎了口氣，昨夜，不知為何，失去了神智，竟然做了如此不知廉恥之事，早晨還挨了兩巴掌。
“不過那感覺，還真是銷魂啊……”
田亮腦海中不禁湧出了這道念頭，隨後他大力搖頭，甩掉了這個旖旎的想法。
盤龍閣。
盤龍閣內的議事廳內，坐著七玄門所有高層，本來，按照於天子的想法，此事自然是不想公開，可是，不知為何，當他得知這個消息時，大多數宗門弟子已然傳開，所以迫於無奈，隻好召開宗門大會。
於天子麵容鐵青坐在座位，坐在他旁邊的是垂涎少族長這個位置已久的於天子，台下，田亮跪在地上，展紅綾站在一邊，束手而立。
“田亮！”
“你說，我平日裏待你如何？”
“師傅待我很好！”
“你還知道！”
“我念你是我故人之子，力排眾議，將少族長之位傳給你，更是傾囊相授，將一身絕學傳給你！”
“可是你！你你！你竟然！”
“哎！”
於天子一下子坐在座位上，顯出濃重的疲憊之色，旁邊，麵色雖然勉強保持平靜，眼中卻蘊出狂喜的於天子接過話頭。
“田師弟，不是我說你，你說師傅如此看重你，將你當作衣缽傳人，誰知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竟然，你竟然……”
聞言，田亮卻是猛然抬頭，嘴角露出冷笑。
“師弟……於天子，我的少族長之位還沒有旁落，你就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你！我！”
於天子一時語結，當他再緩過神之前的刹那，田亮卻是又是開口。
“師傅和各位長老在上，我田亮身為七玄門少族長，身受師傅和宗門大恩，每日戰戰兢兢，不敢有稍微越界之舉，這些，想必各位自然知道！”
原本吵鬧的大廳出現了寧靜，大家都在思考，許多人開始默默點頭。
“而今天，我卻因為未知原因，和掌門之女……大家屏神靜氣的想一想，你們和我田亮相交已久，平日裏觀察，我田亮是那號色成性之人嗎？”
於天子目光開始了閃爍，他思緒片刻，卻是不自然將目光移向於天子，卻發現他神色異常亢奮，目光卻有些空洞。
“難道真的是他？”
“哼，田亮，你也不必狡辯，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縱使人前一副謙謙君子模樣，誰知你背後是何等虎狼之人！”
就在於天子說話的刹那，田亮卻是抬起了頭，大聲喝到，帶著幾分質問。
“於天子，你身為七玄門一般弟子，未入宗門高層，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聒噪！”
“看你急切的模樣，難道是真的和這件事情有關？”
“又或者說，你覬覦少掌門之位，故意使用手段，使得我和展師妹著道！”
“亦或者說，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詭計！”
一番話說的正氣堂堂，於天子一時語結，半天才站起來臉紅脖子粗的說道：
“田亮，你這是血口噴人！”
“明明是你做了這傷風敗俗之事，卻還要將這一切推給我，難道和師妹尚床的是我……”
於天子眉毛一揚，怒聲吼道。
“閉嘴，爛泥糊不上牆的東西！”
“呼……”
於天子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隨後看向田亮，目光柔和了幾分。
“田亮，你抬起頭來！”
“這次事件雖然有頗多疑點，可是事情已成，你再怎麽說也有難以推脫的責任！”
“你是我故人之子，加上又是我門少族長，也罷也罷，就將你逐出門牆，以後再也不得踏入七玄門半步！”
“什麽！”
於天子聞言又蹦了起來，他大聲喝到：
“田亮辱女子，按照師門門規，應該是廢去修為，關於水牢的結果！”
“師傅，不是我多言，你這樣……如何對得起……”
“啪！”
就在於天子唾沫橫飛之時，於天子卻是站起，一巴掌呼了過去。
“於天子，你以為我真的老糊塗了嗎，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次處置之後，看我如何處置你！”
於天子捂住了臉頰，眼中露出了怨毒，卻是扶住椅子，一點點的坐了下去。
“也罷，就這樣處理吧！”
說完，執掌律法的弟子走來，將田亮架起，向宗門外走去。
“我不能走！我還沒有找到東皇鍾仿品，我還沒有突破凝氣，我還沒有給我爹報仇！”
田亮雙目一片血紅，強烈的恨意與執念在他心中成長茁壯，心中壓抑已久的心魔顯現，頓時，世界仿佛都以一個奇怪的形狀扭曲，他的心，仿佛有一個惡魔，在仰天怒吼！
“殺！殺！殺！殺死這世界一切負你之人！”
“殺死這世界一切擋你道路之人，縱使前路屍山火海，骷髏成堆，也要走下去，為了報仇，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啊啊啊啊啊啊！”
田亮眼眸在清明與嗜血之間不斷轉變，他的拳頭握緊又鬆開，又鬆開又握緊，來來回回不知多少遍，他的身上的戾氣與殺意越來越重！
而就在他將要入魔的刹那，突然，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音猛然傳出。
“爹，不要將田亮趕出門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什麽？”
宗門長老紛紛回頭側目，不可思議的看向展紅綾，就連即將入魔的田亮也是身軀一震，恢複了神智，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他們明白，這句話的分量，這是以少女的名節去救田亮。
未婚和男人尚床，為世人所不容，展紅綾如此言語，注定她以後，會生活在指指點點之中。
在眾人的目光下，展紅綾有些靦腆的走到田亮身邊，牽住了他的手。
“父親，我和田亮哥哥一見鍾情，情不自禁嚐了盡果，自然如今關係已明，我拜求父親，將我嫁給田亮哥哥！”
“什麽？”
於天子驚徹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卻發現她眼眸平靜，沒有半絲被強迫的意味，不知為何，他的嘴角逐漸勾勒出了微笑。
而一旁，原本麵帶冷笑的於天子目光卻變得空洞，他看著田亮，看著展紅綾，身軀逐漸開始劇烈顫抖。
而一旁，田亮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幸福模樣的展紅綾，卻是麵色露出感激之色，對著她，微微笑了一下。
令田亮意外的是，展紅綾卻展顏一笑，露出了小鳥依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