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書劍歌
血液的噴灑,在陽光照耀下,如同暮雨落花,美的淒涼,美的悲壯。
“爹……”
田亮一步步爬到田天涯的屍體旁,隻見得他的眼眸還在睜著,嘴角似乎蘊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似是在臨死前,還在想著用自己一命換回兒子一命的獲得安心。
一掌拍下,中年統領一掌點昏了靈玉啄,隨後斜眼看向田亮,猶豫了片刻,最後哈哈大笑道:
“小子,本來我是打算斬盡殺絕,可是你修道資質太差,注定一生一無所成,所以,我就讓你留著這痛苦,好好過一輩子吧!”
“順便告訴你,我叫段天德!”
風吹起,中年統領幾個閃動失去了身影,田亮抱著逐漸失去生機的父親,眼淚終於是抑製不住流下。
“爹……”
“風蕭蕭兮行影寒……離人一去兮不複返……”
一天後,田亮站在田天涯的靈位前,默默輕語,從此八天八夜,獨自守靈。
天地間,最痛苦的無疑是至親身死,最血海的深仇無疑是殺父之仇。
沒有淚水,沒有哭泣,有的隻是那深入骨髓的麻木與伴隨他以後一生的孤獨……
由於怕得罪仙人,田天涯的葬禮無一人來,整個靈堂冷冷清清,八天八夜,就如同八生八世的煎熬,使得田亮一夜間長大。
也一夜間,白了頭。
“砰砰砰!”
香煙嫋嫋,田亮跪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父親已然失去生機的身軀,顫抖著,顫抖著,最終還是流下了一行清淚。
他的拳頭逐漸握緊,這一刻,他是多麽渴望力量,能夠救回親人,逆天改命的力量。
“爹,你放心,我田亮從此之後,塵世凡俗對於我再也沒有一絲牽掛,我生,是為了救回我娘,我死,是為了報這血海深仇……”
“砰砰砰……”
靈位前的蒲團上,不知留下了田亮多少的磕頭,而在八天八夜過後,蒲團已然破爛不堪,而在第九天,當太陽從地平線上逐漸升起之時,田亮磕下最後一個頭之後,情況突變。
陽光從窗戶中照入,映入了靈位前的蒲團,隨後一道光影印在了田亮麵前的虛空中。
字跡金光燦燦,隻有寥寥幾句話。
“東皇鍾仿品在……七玄門……”
清晨的太陽轉眼就變了方位,幾句話也失去了蹤跡,田亮低頭一看,蒲團上出現了一個小的六芒星陣,一本名為“書劍歌”的書籍不知何時出現。
“書劍歌……”
田亮輕語,帶著七分好奇,還有三分忐忑,翻開了這本書籍。
光芒突然萬丈湧出,刺眼的讓人睜不開眼睛,而“書劍歌”的封麵也緩緩浮現了幾句話,名為綱要。
“書劍歌(殘本),神秘莫測,相傳萬物歲月前萬古大帝的修行功法。”
“此功法的最大的特點是不以人族為師,而以自然為師,正所謂,萬物歸道,所此秘籍所記載一切功法秘籍都和人族現行修行方法截然不同且威力奇大!”
田亮讀著,嘴角溢出了一絲喜色,而就在此時,文章的最後幾句話也浮現出來。
“萬年前,萬古大帝逆天不成,身死道消,故所留功法為殘本,萬年來所有修煉者都自爆軀體而亡!”
“呼……原來這是一本仙人修煉秘籍……”
田亮目光閃爍了一下,麵色如常,稍微沉吟了一下,最後還是翻開了書頁。
田亮如饑似渴的吸允這些知識,心裏頭巨大的報仇渴望使得他幾乎不想浪費哪怕一絲時間,他當即按照書中記載,開始修煉起書劍歌第一卷——凝氣卷。
人族修行功法迥異,可在凡間,大體分為凝氣,混元,本源三境界,本源之後飛升仙界,又有斬魔,天化,天人,道境境界。
“手心向天,凝氣靈台,用意念吸收天地元氣……”
田亮心中暗念,開始閉目打坐,不知不覺中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日出日落,轉眼就是三天,這三天,田亮幾乎每一刻都在苦苦修煉秘法,可是卻是連最起碼的引氣入體都不能。
“看來,我真是一個修煉廢柴啊!”
田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雖然麵對困難,但他絕不會退縮,這就是他的性格。
四天後……
五天後……
整整七天後,田亮泡在房間裏不眠不休,拚命修煉,可是天地間靈氣就如泥鰍一般根本入不了他的體內。
“砰砰砰……”
“田亮,你這個小畜生快出來!”
田亮從打坐中驚醒,他從床上下來,推開門,外麵刺眼的陽光耀暗了他的眼睛。
“張玉靈……”
在田亮的身前,站著一個張著水桶腰氣勢洶洶的的中年婦女以及站在婦女身旁,一臉厭惡看著田亮的綠衣少女。
少女麵容姣好,張著一對桃花眼,也算是有幾分姿色,田亮看著這個從小和自己指腹為婚的綠衣女子張玉靈,又看了看媒婆趾高氣昂的模樣,心中一下子明白了。
“喲,這不是田公子嘛,怎麽落魄到這種地步了?”
田亮七天不眠不休,臉色憔悴,頭發亂淙淙的,胡子更是沒有刮,整個人看起來粗鄙不堪,很像街頭乞討的乞丐。
田亮看著眼前趾高氣昂的兩人,眼睛眯起,根本沒有答話,而是抱著膀子看著兩人。
一陣難堪的尷尬之後,媒婆輕輕咳了一聲,正想接話,卻被張玉靈打斷。
隻見她麵帶輕蔑的說道:
“我要和你退婚!”
她微微抬頭,帶著一種俯視的態度看著田亮,在她看來,田亮已然失去了全部的財產,往日裏門當戶對的婚姻,已然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更是準備了優厚的條件,來應對田亮的過激言行,現在他田亮不就是最缺錢嗎?
我滿足你!
而出乎她預料的是,田亮聞言卻根本沒有過激的反應,反而十分平靜。
“你想退婚,有退婚協議沒有?”
張玉靈楞了一下。
“沒有?”
“有縣衙蓋章沒有?”
“還沒有來得及……”
正當張玉靈和媒婆愣神之時,田亮脫掉了鞋子,從鞋子裏掏出了一份臭烘烘的紙張,遞給了捂住鼻子的張玉靈。
一臉厭惡的接過紙張的張玉靈看到紙張內容的刹那,瞬間變了顏色。
“休……書……”
張玉靈抬頭,帶著猙獰和委屈。
“田亮,你要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