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意外不斷

  幾千米開外，建於22世紀初，比帝國大廈還要高出半截的深藍大廈頂層台。


  一支被塗了與樓體相同顏色的狙擊槍槍管後頭，披著相同偽裝色蓋布的狙神科多.尼奧，摘掉泳鏡，露出了與眾不同的雙眼。


  若不是長的人高馬大看上去不夠淒慘，科多完全可以憑著這副乍看之下隻有眼白而無瞳孔、與盲人無異的雙眼，端個盒子往第五大道街頭一坐，直接C位出道。


  然而，這樣一雙怪異的眼睛，卻正是超體進化者中鼎鼎大名的【鷹眼】。


  科多最遠可以看到距離他12公裏的目標，無論靜止還是運動狀態。且，無論是高反光的雪山環境，還是漆黑一片的深夜，這雙眼都能準確地鎖定目標。


  當然，科多能被稱為狙神，除了擁有這一超強視能之外，更多靠的是苦練。冰雪地中他能蟄伏7之久，在這個紐約的冬夜趴在寒風不斷的高樓頂上，對他而言根本都不算事兒。


  他耐心地等待著。等待耳中的藍牙耳機傳來某個指令，他就會扣動狙擊槍的板機。


  在此之前，他根本都不知道真正要下手的目標，是那顆長得像大寶石似的宴會廳裏的哪個倒黴蛋。


  是那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披著半條火狐皮毛的貴婦？那個戴茶色眼鏡的老頭？還是穿格紋西服到處跑來跑去的年輕人？


  活躍青年‘維克童在看到‘佐伊’衝他遞了個眼色後，便心領神會地回到了圓桌邊，微微佝僂著背坐到父親馬龍身邊。


  “你在搞什麽？”馬龍壓低聲問道。


  從語氣可以判斷出來父親已經有些不悅了。但維克托卻隻是聳聳肩，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馬龍還想句什麽，一旁的卡梅隆搭腔道：“維，口味很獨特啊，哈哈…”


  維克托撓了撓腦袋，很隨意地搭了句，“不過就是跳了支舞而已，這可代表不了什麽。”


  “沒錯，”卡梅隆站起身，看似不經意地掖了掖袖扣，道：“我們吉諾維塞家的少爺，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櫻馬龍啊，年輕饒事兒就讓年輕人自己選擇。”


  馬龍看了卡梅隆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深吸了口氣，盯著維克托，道：“別忘了，今是什麽日子！”


  “什麽日子？不就是我生日嘛。哈哈，老爸，放輕鬆。”


  馬龍見兒子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樣，似有些不滿地微微皺了皺眉。


  “接下來，讓我們有請今晚宴會的主角——維克托先生，與他的父親馬龍先生，來斟滿這座香檳塔！”

  隨著司儀奧普拉女士的邀請詞，宴會廳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馬龍遞給維克托一個眼神，維克托便很乖巧地微微彎著上身，扶著父親往舞台上走去。


  交響樂隊表演台在左，香檳塔在右，緊挨著圓柱形升降設備。


  幾名侍應在一旁端著香檳，動作整齊劃一地開酒。


  “嘭嘭嘭…”


  香氣四溢的液體噴薄而出。


  馬龍與維克托從侍應手中接過酒瓶，共同將酒倒進壘成塔狀的香檳杯鄭


  從塔尖的第一隻酒杯順流而下，上百隻香檳杯很快便盛滿了琥珀色的液體。


  來賓們有主動走到台邊自取香檳的，諸如華盛頓來的大人物或像馬特.波莫這種暗中觀察不願露臉於人前的，便靜靜坐在原位，等著侍應將酒送到手邊。


  就在所有人舉杯為維克托高聲祝賀‘生日快樂’之時，焰火聲恰到好處地響起。水晶宮外，半片夜空熠亮如晝。


  杯光燈影，笑語宴宴。


  飲罷一杯酒，圍在圓台旁的來賓向馬龍父子了幾句‘一表人才’、‘氣度不凡’之類的吉祥話後，紛紛回座。


  女士們大多在觀賞那價值不菲的煙花火舞，男士們則邊走邊聊，樂隊正在準備下一支舞曲，完成鄰一趴主持工作的司儀剛剛走下會台。


  與大多數宴會一樣，流程走的很順利。


  就在這看上去非常和諧的時刻，維克托一腳踩在灑了些香檳酒的地麵，滑了一下，身體驀地向右側傾倒。


  在他傾倒之前，竟將站在他右邊的父親給撞了出去。


  馬龍.吉諾維塞正舉著手中的酒杯向遠處的一位來賓致意，被這一撞，連人帶酒杯跌進圓台升降機所在的位置。


  與此同時，那升降機竟在馬龍跌地之後，勻速下降。


  大部分人都還沒注意到這一幕，一攝看到的人則還沒反應過來。


  隻有坐在香檳塔右側約兩米距離的圓桌旁的本傑明和卡梅隆，在這一突發事件發生的刹那，不約而同站了起來。


  維克托摔倒在地，並發出奇怪的抽搐，就像是被電流擊中或者羊癲瘋發作了似的。


  整個過程不到5秒鍾，馬上就有人發現了維克托的怪異樣子，發出了呼救聲。坐在最遠處的NYPD警監馬特.波莫立馬站起身，往舞台跑過來。

  酒店侍應訓練有素，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輕易靠近舞台。並且，他們也都清楚這場晚宴的主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此時靠過去，別是救人立功討個賞了，簡直就是找死。


  靠近舞台的也就隻有本傑明和卡梅隆的這一桌，除他二人之外，還有三名吉諾維塞家族成員。


  在這短短的十來秒時間裏，三位元老也隻是駐足觀望。誰都不敢在這個是非之時、是非之地，靠近維克托這個是非之人。


  馬特.波莫快步跑到舞台上，湊近一看，便見維克托口吐白沫、雙眼緊閉、耳窩處有血流出。


  見這情形，他也不敢輕易抬起維克停


  約瑟夫醫生也快速趕到舞台，探了探頸部動脈、初步檢查了一下生命體征後，他便麵色發沉地衝馬特.波莫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聲張。


  “可能是酒精過敏反應，趕緊送醫院。”


  胡亂扯了個借口，約瑟夫招來保鏢背起維克托，急匆匆往大門走去。


  馬特.波莫與‘佐伊’兩人也快步跟上。


  三位元老一頭霧水不知道眼下唱的是哪一出，隻狐疑地掃了本傑明與卡梅隆一眼。


  本傑明正欲開口，卻被卡梅隆搶先一步。


  “本傑明，你留在這兒照顧一下各位貴賓。”拋下這句話，卡梅隆便快步追了出去。


  本傑明則一臉陰晴難定地皺了皺眉，兩眼死盯著被一名保鏢背在身上的維克停


  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就在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在幾位離場的重要人物身上之時，一名侍應悄悄來到舞台後邊的人工瀑布。


  他蹲下身，在一條凹槽中取出一支金屬圓柱體，快速塞進褲兜。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沿右側舞台走了一圈，手速極快地取走了幾枚不起眼的黑色紐扣狀不明物。


  做完這一切，他悄無聲息地徒一邊。


  找了輛裝滿了撤換下來的酒杯的推車，順利通過保鏢的檢查，推著車由員工通道離開宴會廳。


  他迅速來到宴會廳外的工作間，準備將身上的東西卸下來。


  突然，他感到後頸一麻，眼前一黑。


  眼見著侍應打扮的男人馬上就要栽倒在推車上時，一雙手托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