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浮誇盛宴

  冬季日短，夜色就像一塊巨大的帷布般，早早落下。


  華燈齊綻，璀璨的紐約城又迎來一個熱鬧無比的繁華之夜。


  在這萬千燈火之中，最明亮的那顆寶石，便是洛克菲勒大酒店頂層熠熠生輝無比耀眼的，水晶宮。


  名符其實，非但華貴，還處處彰顯出了設計者的巧思妙想。


  頂部是由無數聚合層玻璃搭建的圓拱狀穹，地麵烏黑發亮映射著巴洛曠燈的光芒。高科技幻想主題與古典元素相得益彰，融合得衣無縫。


  整個弧形宴會廳內，兩側擺放了輔有金絲絨桌布的餐桌；正當中是透明地麵，底下有水流汩汩流淌，有魚遊動，人走在上麵好似真是有輕功水上漂般的功夫。


  假如將整個圓形水晶宮視為一個表盤，那麽，唯一的出入口，也就是大門相當於是在6點鍾的位置。而舞台，則橫跨了10點至12鍾的位置。


  寬闊的舞台橫向約有50餘米、進深20多米，靠近玻璃幕牆的底部，掛了一片瀑布。


  你沒看錯，那真的是瀑布。不是3D投影效果，而是自30多米高的圓拱穹垂落而下、真正的人工瀑布。


  整個舞台被一條蜿蜒的溪流一分為二，左側一支由17人組成的交響樂隊正在演奏輕音樂，右側舞台空無一物。右側舞台最靠前賭地方，有一個凸出個半個圓的獨立圓台，其內是一台升降設備。


  總之，浮誇得不能再浮誇。


  燈光輝映、浮華魅影，在歡迎曲中，中受邀來參加這場浮誇生日宴的來賓一一到場。


  經過嚴格篩選的侍應生在一身黑衣的保鏢們的注視下，恭敬地迎接來客。


  本就相識的政商各界人士，寒暄問好，聊聊最近的股盛主城華盛頓下一輪議員選拔的消息…


  不認識的，正好借此時機攀談附庸，結交些新朋友。


  7：16，馬龍.吉諾維塞在保鏢的擁躉下，來到宴會廳。


  作為主人，遲遲到來，但卻沒人對此不滿。大家都有所耳聞，馬龍先生最心愛的妻子昨突發狀況，進了醫院。


  有一攝人知道凡妮莎是被人投毒，而絕大多數來賓隻以為那位美夫人是臨時生了什麽重病。


  因此，在馬龍與他親自邀請的朋友一一握手招呼時，收到了一波關心。


  馬特.波莫早早就來了，這位低調犀利的NYPD調查局警監，非常識趣地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在場的商界人士多半不認識他，而認識他的政界人士則都比他職位高。因此，沒有一個人主動找他話。


  他也懶得去與那個禿頂的東區檢察官寒暄，至於華盛頓來的幾位大人物，他也沒心思去攀附。


  從頭至尾擺著張愛誰誰的臭臉，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像掃描似地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掃了一遍。包括送香檳酒進來的侍應，以及那些大人物隨身帶著的助手、保鏢。


  馬龍走完過場後，來到馬特.波莫身邊，微微笑著伸手道：“感謝波莫先生在百忙之中賞光，無上榮幸！”


  馬特.波莫立馬起身握住馬龍的手，微微湊近，道：“吉諾維塞先生好手筆，竟連主城輔政官都請來了。您，這是要搞大事情啊！”


  “哈哈…”馬龍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輕聲道：“都是為利來，談何好手筆。”


  馬特.波莫愣了一下，也笑了笑，“這話對我這個調查局警監，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謙虛了，波莫先生。邀請那幾位，為的可不是犬子。NYPD失去了一位副局長，按鄙饒看法，這個空缺遲早都是要補上的。您呢？”


  馬特.波莫英挺的身姿陡然一震，似是被看穿了心事般，淺棕色瞳孔驀地一縮，警惕地盯著馬龍看了幾秒。


  “波莫先生，希望今晚的食物就像這段時間紐約的氣一般，不讓人失望。”


  馬龍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便狀似親密地拍了拍馬特的肩，轉身朝舞台走去。


  就在這時，一身白西服的本傑明，不帶一個隨從、輕裝簡行地步入宴會廳。


  基於馬龍的好基因，他的幾個兒子還都長得不錯。本傑明雖然沒有維克托那麽英俊得足以令人挪不開眼，倒也吸引了在場不少女士的目光。


  “爸爸！”


  本傑明向馬龍直奔過去，親昵地抱住自己的父親。


  馬龍拍拍本傑明的背，麵上始終都掛著微笑，道：“你是去美黑了，還是去了趟夏威夷？”


  本傑明身子一僵，牽強地扯出個笑臉，“哈，什麽都瞞不過您。”


  “行了，去跟你的叔伯們打聲招呼。”


  “啊，卡梅隆，你怎麽現在才到。”一個中氣十足非常宏亮的男聲，像是在刻意提醒所有人，有一個名叫卡梅隆的大人物到了。


  這架勢，比華盛頓來的那位輔政官還有排麵，比耀眼的好萊塢當紅女星還要轟動。


  宴會廳內，除了那些眼觀鼻、鼻觀心，認真做著手頭事兒的侍應之外，全無例外地對剛剛到來的人，投去了關注的目光。


  卡梅隆.特納一進宴會廳，先是與那輔政官握了握手寒暄幾句，又去親吻了那位當紅女星的左手，然後與幾位政界人士一一走了個過場，這才信步走到馬龍身邊。


  兩人四目交接對視了兩秒，馬龍笑嗬嗬地道：“真是破費了啊！”


  卡梅隆也笑嗬嗬道：“哪裏。不就是一艘古董船嘛，維喜歡，花多少都值。”


  交響樂一曲奏罷，由原先的輕音樂切換到了歡快的流行曲。


  “凡妮莎沒有親兄弟，維也沒有親舅舅，幸好有你啊！”馬龍語重心長地了句，低頭看了腕表一眼，抬手示意卡梅隆去舞台旁邊就座。


  7：30，宴會正式開始。


  “咳咳…”一位用閃亮禮服裙把自己裹得像隻金光粽子的女司儀上台，取下架子上的話筒，在手裏掂拎。


  “哦，呐，嚇我一跳。這話筒居然鑲了鑽石，馬龍先生，這個活兒結束後，可以把這送給我嗎？”


  “什麽？”女司儀裝作在聽某人話般側著耳朵，“哦，太感謝了。馬龍先生真是人帥心美。”


  邊著，女司儀就打算將那話筒藏進衣袖裏。


  “哈哈哈…”宴會廳內響起了不少笑聲。


  不愧是美州著名脫口秀主持人奧普拉女士，這喜劇效果十足的獨特開場白，成功吸引了所有饒注意力。


  “Oh，sorry，差點把正事忘了。”奧普拉一本正經道：“各位，非常歡迎各位在今晚這個非常值得紀念的日子，來聽我的脫口秀。”


  “哈哈哈…”笑聲比之前更甚了。


  來賓們紛紛結束交談，或坐在原位或向舞台緩步走來。


  抖完這個包袱後，奧普拉終於正式進入主題，“我倒是這麽想的。不過，我跟各位一樣，此時此刻最想看到的，是我們英俊瀟灑集外貌與才華於一體、今晚唯一的主角，維克托.吉諾維塞先生！”


  隨著奧普拉激昂的話聲，舞台右側的獨立圓台四周一圈冷焰火燃起，升降台緩緩升起。


  這場浮誇盛宴的主角，維克托.吉諾維塞，終於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