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她聰明了不少,知道考慮市場了。
陸沉舟朝她投去讚許的目光,“我說了,這部戲我隻負責投資,其他的一概不管。而且,不要忘了,如果讓我沒法回本,五千萬你得倒貼給我。”
薄織霧努了努嘴,“哼!我當然知道啊,就是問問你的意見而已。”
她會好好給佟清雅安排角色的,這麽大一尊流量大佛,不好好利用才是傻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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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球廳內
葉景琛聚精會神的把球杆對著球,他說道:“你還是不能放下啊?”
陸沉舟開口說道:“早就放下了。”
葉景琛抬起頭,深深的看著他說道:“可我還沒說是什麽事情。”
陸沉舟遲疑了一會兒,他抬起了頭,眸光深處閃過一絲哀慟,很快就岔開話題說道:“前兩天,清明節的時候,她給我做了艾草團子。”
葉景琛好奇,他笑著說:“她也喜歡吃這個?”
陸沉舟不可置否的點了下頭,他把手裏的球杆扔到侍者手裏,端著一杯加冰的白蘭地,輕輕晃著,慢慢的就陷入了沉思,“我和你一樣,沒想到她也喜歡吃這個。”
葉景琛低下了頭,他說道:“我聽人說,前兩天西山林語的電路出了點小問題,你把當天值班的人全都開除了?”
陸沉舟神色微變,他沉聲問道:“誰告訴你的?”
葉景琛哂笑著說道:“前幾天織織去找笑笑的時候,聽的八卦。”
陸沉舟靠在球桌邊,回答他,“嗯。他們值班當天出的岔子,當然是要怪他們。”
在西山林語工作,薪水很高,同時對仆人也有嚴格的要求,不能按照陸沉舟的要求辦好事,趕走已經算是輕的了。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沒了他們又不會怎樣,換了就是換了。
葉景琛奪過他手裏的白蘭地,勸他道:“都這麽多年了,沉舟,人要學會放下,這樣才能活得輕鬆點。都過去十六年了。”
陸沉舟在十二歲那年,被綁架過,但是出於對陸沉舟的保護,這件事情被陸老太太拿了一筆錢給記者,做了封口費。為的就是怕陸沉舟以後遭到異樣的目光。
放下?
是他不想放下麽?是過往像夢魘一樣的附著在他的夢境裏。充滿血腥與無奈的夢魘。
放下談何容易啊,十二年前的那一起綁架案,他這輩子都忘不了。更何況,在當年的那一起綁架案裏,還差點搭進去了個無辜的人。
葉景琛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好了,不跟你說了。過段時間是耿老夫人的八十大壽,你和織織打算去參加麽?”
耿澤對陸沉舟的怨憤,很大一部分是來源於他的父親耿元榮。耿澤在大學決定創業之前,最想做的事情是電競選手,他的遊戲打的很好。隻可惜,在耿元榮眼裏,那就是不務正業。陸沉舟從小,就是朝城上流圈子裏,被拿來和其他男孩子做攀比的對象。別人家的小孩兒那種。
雖然耿澤和他關係僵硬,但是耿老太太,卻是對這個年輕人讚不絕口。
他低頭說道:“耿老夫人的生日,我會派人送禮物過去的。”
至於人還是算了。
葉景琛輕笑出聲,“也是,耿澤從小被耿元榮拿來和你對比,肯定恨死你了。換我我也不喜歡。他脾氣火爆,要是和你鬧起來,指不定要把宴會都給砸了。”
陸沉舟揚起唇角,“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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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林語裏
薄織霧正在看書,陸沉舟的聲音驟然從耳畔響起,“去藝術館給耿老夫人挑件壽辰禮物,愛來不來。”
薄織霧聽了陸沉舟的話,瞬間把手裏的書扔到一邊,騰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穿著拖鞋說道:“去!”
西山林語的藝術館裏,好寶貝可不少。上次她都沒仔細看看,這次當然要仔細看看了!
進了藝術館,暖色係燈光照了進來。她忽然好奇起來,“對了,資本家,外界不是說你和耿澤關係很僵硬麽?為什麽還要給老夫人挑禮物?”
陸沉舟耐心地解釋完了,薄織霧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噯~一看就知道你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小孩兒。”
她忽然就停在了一串項鏈前麵。碧綠色的翡翠珠子,在燈光的照耀下十分通透,但光澤柔和。簡約好看。
薄織霧指著這串項鏈,問陸沉舟說道:“誒,對了。你看這個怎麽樣?”
“眼光不錯。”
薄織霧嘿嘿一笑,“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這串翡翠項鏈,是陸沉舟很早之前參加慈善拍賣會的時候買下來的。料子是頂尖的水坑種,重82克,當初拍賣價是一千三百萬。
他和莊叔吩咐道:“取出來,打包好選個合適的日子送去耿老太太那邊。”
莊叔點了下頭,小心翼翼的戴上手套取了出來。
薄織霧轉了一圈,目光忽然又重新落在了《仲夏夜之夢》這幅畫上,她輕笑著說:“再過兩天,這幅畫就得借出去了。心不心疼呀~”
陸沉舟嫌棄的揉了揉把她的頭,“本來就是拍給你的,談不上。”
隻要她喜歡就好。
薄織霧嘴角揚了起來,無比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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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天開始的一個星期,要把《仲夏夜之夢》這幅畫所有的戲份拍完。
薄織霧帶著沈妍心過來送畫,剛一進片場,就看見了這幅畫麵。
佟清雅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助理給她遞了杯熱水,“姐,好了。”
她把玩著手指,饒有興致的看著聶知意。
導演煩躁的罵道:“卡!這條都重來十次了,我說的就這麽難做到麽?!你是豬麽?別以為仗著你是陸太太看中的人就可以在片場不幹正事!”
聶知意已經被導演罵的狗血淋頭了。
佟清雅的意思,她說,新人就該多磨練磨練演技,對她以後的發展有好處,就算她不能出演齊若芷這個角色,那麽頂替她的人也別想好過。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她在娛樂圈混了這麽久才得到了現在的一切,憑什麽聶知意一個新人,就因為或者薄織霧的青睞,想著站在自己頭頂?
登高跌重。她得讓她明白這個道理。
陸千帆看不下去了,他說道:“好了導演,既然都拍了這麽久還是不行,還是休息一下吧,這樣再逼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