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老公

  薄織霧這兩天很累,匆匆在浴缸裏泡完澡後就回了房間。把暖氣打開後,坐在書桌前把提前存的稿子發布了出去:今日份更新已完畢,抱歉更得有些晚啦,食用愉快~


  她望著桌麵上的遊戲圖標,狡黠的笑了笑。


  薄織霧截圖發了條微博:“沒有什麽是打一盤遊戲解決不了的,一盤不行就兩盤!!”


  屋子裏的燈關了,薄織霧的電腦屏幕還亮著。打了兩盤競技場,她整個都神清氣爽了。


  連勝五盤的喜悅早就讓薄織霧把沈皓軒和戚涵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碎碎念著:“哼!什麽男人,閨蜜都給爸爸見鬼去吧!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屏幕上暗了幾分,顯示了失敗兩個大字。然後開始過圖。


  “臥槽,不是兄弟,剛剛你的無敵呢你的減傷呢??!什麽都沒交你就涼了?!”薄織霧在YY裏尖叫著。


  “老子上賽季十二段畢業2500分選手需要你教我技能怎麽放?!”YY對麵的蘿莉大哥顯然也是個暴脾氣。


  “你上賽季2500分又怎樣,十二段競技場畢業又怎麽樣,進了競技場還不是被打得跟死狗一樣?!”薄織霧理直氣壯回懟。


  她剛罵完手機就響起來了,閉麥後接了電話煩躁的問:“誰啊大半夜的。”


  “你老公。”


  電話的另一頭是陸沉舟低沉醇厚而又冷靜的聲音。


  明明隻是很簡短的三個字,薄織霧聽了卻差點把手機嚇得扔出去。


  “我是不是該誇你一句身殘誌堅?”


  手都受傷了還有心思打遊戲。


  她吃了一驚,接著問鎮定的說:“我沒那麽矯情,手上劃道口子就哭哭啼啼的。對了,你怎麽有我的聯係方式??!”


  陸沉舟語氣裏有些不耐,“隻要我想就可以找到。很晚了,睡覺。”


  他怎麽知道自己還沒睡覺?


  薄織霧被剛才遊戲輸了弄得有些煩,促狹的笑了笑,慵懶的說:“我本來都睡著了,被你吵醒了。”


  陸沉舟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拙劣的演技:“陸太太,我勸你不要在一個影視公司的總裁麵前撒謊。”


  薄織霧被看穿了,覺得了無生趣的說:“哦。你是怎麽知道我還沒睡的?”


  陸沉舟淡淡說:“半小時前你發了條微博。”


  薄織霧這才會想起來,她說:“我知道了,這就睡了。”


  陸沉舟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薄織霧看著手機屏幕暗了下去,她衝著手機上的一串數字扮了個鬼臉:“你以為我會乖乖聽的你嗎?”


  YY裏傳來了暴躁老哥的粗嗓門:“還來不來了?不來我睡了。”


  薄織霧喝了口水,她開了麥克風:“來來來。”


  “織織,很晚了。睡覺。”


  YY裏忽然傳來陸沉舟的聲音,她覺得自己幻聽了,她笑著說:“喲,大哥你還是配音演員啊。”


  對麵的暴躁老哥有點懵逼,他說:“沒有啊……”


  ??這個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薄織霧開始感到了一絲恐懼,她猛的切到YY頻道界麵這才發現裏麵是三個人,居然還有個遊客馬甲在裏麵。


  陸沉舟的聲音裏竟然帶了一絲之前沒有過的溫柔。


  薄織霧被陸沉舟的聲音嚇得下意識的:“臥槽”了一聲。對麵的大哥覺得有些尷尬,他說:“呃……既然你男朋友催你睡覺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晚安。”

  對麵的老哥迅速退了YY跟隊伍,一下子YY裏隻剩下了兩個人。薄織霧有些抓狂的問他:“不是吧,我都說了我等下就睡,你用得著特意追到我YY來抓我??還有,你又是怎麽知道我YY頻道的??”


  “五分鍾之前,我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陸沉舟說完就退出了YY。


  沒過一會兒,屏幕上就顯示遊戲鏈接已斷開服務器。


  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是陸沉舟的電話。薄織霧氣的抓狂,但是還是忍著脾氣按下了接聽鍵。她咬牙切齒的說:“喂,我的電腦為什麽忽然網絡斷了??”


  “我讓人切了你這棟樓的網。”陸沉舟口氣冷淡。


  ??靠!就因為她現在還在打遊戲,他就找人切了整棟樓的無線網??


  薄織霧在心裏抱怨著陸沉舟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卻又不能表露出來。


  他繼續說道:“如果你再不休息,我不介意現在就去你家抓你,保證讓你累的睡到明天日上三竿都起不來。”


  她聽了這話精神了不少,連忙打住他說:“別別別,我馬上就睡。”


  陸沉舟聽了這話,語氣緩和了些:“嗯。晚安。”


  薄織霧敷衍的回答陸沉舟說:“晚安。”


  H市西山林語別墅區內。


  陸沉舟臨窗而立。他穿著一身白色的法蘭絨睡衣,想起薄織霧抓狂卻又無可奈何的語氣,嘴角微微上揚。


  手臂受傷了又累了兩天,不好好休息,明天還怎麽有時間去處理那些瑣事。


  薄織霧收拾好一切出門的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了。她按照陸沉舟昨晚的話收拾好了身份證戶口本,用一個牛皮紙檔案袋裝起來拎著下了樓。


  陸沉舟把大早上吩咐季秘書買的三明治與咖啡遞給薄織霧:“吃點墊墊肚子。”


  她從昨晚就沒有怎麽吃東西,這會兒看著三明治倒是嘴饞了起來。


  薄織霧乖乖鑽進車裏一口一口吃著,腮幫子鼓得跟個小倉鼠似的。


  她一路吃完了早餐,車子大約開了二十分鍾才到郊區的殯儀館。


  下了車,冷冽的空氣撲麵而來。薄織霧忘了戴圍巾,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


  陸沉舟看她這副樣子皺了皺眉頭,他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薄織霧猜到了陸沉舟下一秒的動作。她說:“別啊,我……”


  不等薄織霧說完,陸沉舟就用一種不容抗拒的語氣說:“感冒了又要麻煩人。”


  薄織霧訕訕的任由他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把圍巾在自己脖子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陸沉舟神色有些認真,溫暖的陽光照得他輪廓柔和。讓薄織霧有一瞬恍惚,他的手已經離開了薄織霧的脖子間,主動牽起了她有些冰冷的手。


  他用從未有過的溫柔口氣問薄織霧:“準備好了嗎?”


  陸沉舟說:“允許你哭,但不許撕心裂肺的哭天喊地。”


  薄織霧點了點頭。


  其實,殯儀館裏最讓人害怕的不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而是家屬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與在火化前的各種不舍。


  沈碧清的屍體已經在冰棺裏放了三天,該火化了。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去迎接這個場景,但是當薄織霧真的走進沈碧清冰棺前的時候,眼淚還在不斷的在往下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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