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誰稀罕?
錦衣衛依言揭開了那人的麵罩,讓那人麵朝百官,
“陛下!”
有人驚呼出聲,隨即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謝淵渟,
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之間來回看了又看,驚愕道:“這怎麽可能?”
最先看到那人相貌的謝淵渟早已經僵住了,而大臣們則驚的目瞪口呆,
“這,怎會與陛下長的如此相像?”
任森驚愕的看著那人,很快反應過來,“此人是從何處發現的?”
“自然是謝族長的府邸裏了。”
溫婉冷眼看著謝族長,“說來也巧,本宮隻是聽說害本宮孩兒的罪魁禍首藏匿在謝族長府上,
便帶著葉指揮使上門一探究竟,
熟料才進門就被嚇了一跳,又是攔馬樁又是機關暗器的,反應實在是有些激烈,
本宮就好奇了,謝族長府上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值得他如此大動幹戈的,
這不,一好奇就有意外收獲了!”
葉歸塵適時地從旁補充道:“還有這些,請幾位大人過目!”
將記錄謝淵渟和溫婉、太上皇等人習性的冊子分別遞給任公和忠義侯、以及大理寺卿白牧,
順手給幾位入了內閣的大人也發了一本,
幾個人狐疑的打開冊子一看,瞬間就震驚了,
葉歸塵暗戳戳補充道:“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從謝府密室裏搜出來的,
幾位大人可以慢慢看,說不定還能找到你們自己的資料。”
溫婉壞心眼兒道:“葉指揮使說的不錯,看到了幾位大人才會知道,
謝族長可比你們自己還要了解你們。”
沒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生活被人窺探的明明白白,尤其是這些朝中大臣,更是謹慎,
任森沒看完手裏的冊子,便直言道:“擅自調查陛下與皇後娘娘,跟蹤朝中大臣,
還找了這樣一個與陛下相貌極其相似之人藏匿於府中,
這謀逆之意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陛下,此等重罪,決不能輕饒!”
證據確鑿,甚至這些罪證都是當朝皇後親自找出來的,謝族長無從辯駁,
朝中大臣更是怒不可遏,紛紛附和任森的話,
謝淵渟冷聲道:“認證物證俱全,謝懷桑,你還有何話要說?”
“成王敗寇,老夫無話可說!”
謝族長跪在地上高傲的抬著頭,明明是被一群人唾棄的罪人,他卻高傲的像是立了什麽大功的英雄,
緊接著,就聽他義憤填膺道:“身為謝氏子孫,你們飛黃騰達卻不知幫扶族親,反而對族親屢屢打壓,你們簡直是謝氏一族的恥辱!
身為謝氏一族的族長,老夫便將爾等逐出謝氏,謝氏不認你這不肖子孫,永遠都不!”
“嗬!”
溫婉都被氣笑了,“誰要你們承認了?
就靖北那破宗祠還是父皇當初建了功業後修起來的吧,
仗著父皇的勢在靖北當了幾年土皇帝,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你不認的這個謝氏子孫,包括本宮、父皇母後和皇兄,被你逐出謝氏的所有人日後葬身的地方叫皇陵,
千百年後世人提起謝氏,也隻會想起謝氏王朝,而不會是你謝懷桑,
來人,給本宮拖下去,押入天牢,等候審訊!”
錦衣衛忙上前把謝族長拖走,溫婉氣的直跺腳,“還逐出謝氏,什麽玩意兒?
不就是個破宗祠,誰還沒有了?
父皇不早就獨立門戶修了宗祠了,再不濟你入我溫氏宗祠,誰敢說什麽?”
“咳!”
謝淵渟雖然心疼溫婉氣的這麽狠,卻又忍不住笑著提醒,“阿婉,這是金鑾殿。”
溫婉氣的說一句話就跺一下腳,聽到謝淵渟的話,猛地回頭,
脖子發出“哢吧”一聲脆響,然後就看到任森等人要笑不笑的看著自己,
聶曉之這個笑點低的已經低著頭在那兒偷笑了,雖然極力忍著,但時不時地還是漏出噗噗像是放屁的聲音,
溫婉絕望的回頭,就對上謝淵渟要笑不笑的眼神,差點沒忍住炸毛。
眼看麵前的人兒就要炸毛,謝淵渟忙瞪了大臣們一眼,隨即正色道:“葉歸塵,除了這些,還查到什麽?”
葉歸塵嘴角翹了翹,隨即正色道:“稟陛下,謝懷桑以謝氏族長身份拉攏謝氏族親以及新朝建立後對封賞不滿的官員試圖謀逆,往來信件具呈在此,
另外,謝懷桑勾結西楚郡主楚玉京謀害小皇子、連累小公主和靖北王妃、無暇郡主和世子以及府上侍衛奴婢等幾十人染上疫病,證據確鑿……”
葉歸塵一條一條羅列著謝懷桑以及謝氏宗族的罪證,
隨著他呈上的證據樁樁件件擺在眼前,本來還在下麵看熱鬧的一些大臣也站不住了,
謝淵渟見狀,冷冷道:“忠義侯、大理寺卿,可都聽清楚了?”
二人齊齊應聲,忠義侯跪地道:“臣失職,請陛下賜罪!”
“賜罪就先算了,謀逆大罪,不是區區錦衣衛能定的,
朕命你,徹查謝懷桑謀逆案,朕隻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朕要一個條理清晰,邏輯完善,能向天下人交代的結果,你們兄弟二人可能做到?”
要說三法司這等至關重要的不分,絕不會出現兄弟二人一人在刑部、一人在大理寺這種情況,
何況還是兩個部門的主官,
但忠義侯和白牧都是謝淵渟親自任命的,這些年也沒出什麽事,
謝淵渟一回來就交給二人這麽大一個案子,雖然事情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但他們要做的卻是將錦衣衛簡單粗暴揪出來的真相一點點還原,給出一個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都能接受的結論,二人頓時有點頭疼,
但朝廷發生如此大事,他們一點沒發覺不說,還要皇後親自以身試險給他們找線索,
二人就不敢說什麽了,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朝中大臣分為兩派,
一派是光明磊落,一天隻顧著催忠義侯兄弟二人查案,好把朝中蛀蟲都清理幹淨了,
還朝廷一片清明,
一派則是與謝氏宗族牽扯不清的,心虛的不行,天天著急打聽忠義侯兄弟的查案進度,
就怕牽連了自己,
而宮裏,溫婉好笑的看著兩個孩子爬山似的在謝淵渟身上爬上爬下,
享受難得的一家團聚時光,愜意的不行。
隻是這種愜意的氛圍很快就被打斷了,白藏來報,“陛下,皇後娘娘,葉大人和陳統領求見。”
葉歸塵與陳季堂,這二人是未央宮裏的常客,
隻是溫婉狐疑道:“他們怎麽一起來了?”
說話的功夫二人已經進了內殿,陳季堂一看到兩個孩子在,腳步就僵了一下,
溫婉想到輕羅幾個說的事,忍不住噗的笑出來,
故意抱著昭昭讓她麵對陳季堂,一邊道:“你們二位怎麽一起來了,莫不是京都又出了什麽事?”
陳季堂渾身僵硬的給帝後二人見禮,知道內情的葉歸塵忍笑道:“皇後娘娘安心,京都沒什麽事情,
隻是楚玉京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臣想著或許陛下和皇後娘娘會願意聽,便來稟報。”
溫婉聽著語氣,眨了眨眼,“是私事?”
葉歸塵點頭,“是的。”
溫婉便道:“那你先在旁邊做一下吧,陳統領,你先說正事。”
=“陛下和皇後娘娘之前要臣追蹤所有與染了疫病的人接觸過的人,目前已經徹底排查完畢,
有幾個與靖北王府下人接觸的菜販子、大夫染了病,不過發現的及時,疫病未能在京都傳染開來,
林禦醫說基本可以確定,京都再無感染疫病之人,臣特地來向陛下和皇後娘娘稟報……”
疫病是天玄目前一等一的大事,陳季堂知道謝淵渟和溫婉都關心此事,便特地來稟報,
不知道是怕昭昭還是怎麽的,陳季堂話說的非常快,三言兩語將事情說完,
就迫不及待道:“陛下和皇後娘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臣就先告退……”
最後一個字被腿上柔軟的觸感嚇的咽了回去,陳季堂看著抱著自己小腿肚呲牙的小姑娘渾身僵硬的看著溫婉,像是在求救,“皇,皇後娘娘……”
“昭昭喜歡你,本宮和陛下也要談正事,就勞陳統領帶著他們姐弟倆出去透透氣,
或者,幹脆送到太後那裏去也無妨!”
溫婉聲音裏惡作劇似的笑意藏也藏不住,陳季堂簡直欲哭無淚,又不能拒絕,隻能硬著頭皮把孩子抱走了,
流螢抱著錚錚跟上,連背影都透著偷笑的歡快。
“你啊!”
謝淵渟嗔怪的看了一眼溫婉,含笑看著一雙兒女走遠,
溫婉笑眯眯的眨了眨眼,不理會他,轉而看向葉歸塵,“楚玉京都說什麽了?”
“是關於楚琳琅的事。”
葉歸塵低聲道:“據楚玉京所說,楚琳琅並非從一開始便是那般偏心執拗,
她與安靖城年少夫妻,感情一直都不錯,
直到他們詐死回到不夜城,剩下安裕景後,一切才發生了變化,
不夜城的人生來天賦異稟,就連普通弟子也都進步神速,可安裕景卻一出生就的丹田碎裂,
後來成年後也沒有開出靈根,
他又是城主府嫡長子,這件事當時在不夜城造成了很大的反響,
所有人都說安裕景不能修煉是因為楚琳琅這個外域來的母親,
安城主和城主夫人還想讓安靖城停妻再娶,安靖城雖然沒有同意,
但楚琳琅母子私底下在不夜城的生活一直都很不如意,
可以說是受盡了苦楚,大概就是這樣的日子救了,楚琳琅便執著於讓安裕景修煉靈力,
後來她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安裕景的確開了靈根,但結果你們也看到了,
估計是得而複失太過殘酷,那之後,楚琳琅就變的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