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生母,什麽東西?
此時的楚琳琅臉上依舊掛著那雍容華貴的笑容,可她的語氣卻陰森的讓人仿佛直麵著一個魔鬼,
溫婉怒不可遏的吼道:“同意你個頭!
你知道他是你兒子還敢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她說著,看向四周,卻見一同前來的安靖城兄弟和鬱掌門不知道何時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三個身形相貌都與三人極為相似的人,溫婉一瞬間反應過來,
楚琳琅為了降低他們的警惕性,竟然用易容術打造了三個替身,
而他們對鬱掌門和安靖城兄弟都不熟悉,所以也沒能認出來。
謝淵渟倒是冷靜,他握著溫婉的手,冷冷道:“你是何時認出我來的?”
“認出?”
楚琳琅搖頭,頗為得意的道:“當娘的還需要認出自己的兒子嗎?
就你這張臉,還需要認出?
你若是安安生生待在天玄,或許也就餘生無恙了,
可你偏偏來了不夜海,還到了不夜城,這讓我如何能不相信,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呢?
上天注定我的裕景不可能是無法修煉的庸碌之才,所以把你送到了我身邊,
聽說你天賦不錯,正好,我兒日後再也不用受那些人的白眼了,好得很!”
話落,她似是不耐煩與謝淵渟和溫婉再囉嗦,素手一揮,下令道:“把他們給我拿下!
動靜小點兒,誰若是驚動了少主和天佛門的人,仔細你們的家小!”
話音落下,四個人高馬大的彪形大漢也從內間走了出來,
謝淵渟和溫婉當即明白,她為了拿下他們夫妻二人,
竟然用這些人的家人威脅他們給自己做事,
不過他們也不是甘心受人擺布的人,當即擺開陣勢欲反擊,
卻聽楚琳琅道:“別白費力氣了,知道你們能打,這院裏早就下了限靈陣,
任那你們靈力再強,在這裏,半分都使不出來。”
原本怒不可遏的謝淵渟和溫婉聽到這話,皆是一愣,隨即溫婉故意用挑釁的語氣道:“一點靈力都用不出來,你確定?”
楚琳琅以為他們是不信,冷哼道:“我知道,你們實力不菲,醫術也不錯,
特地沒用散靈丹,限靈陣內,無一人例外。”
說完,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下令道:“動手!”
她隻顧著催促,卻沒看到溫婉那雙瞬間亮了一個度的眼神,就連怒不可遏的謝淵渟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自掘墳墓,無外乎楚琳琅這個蠢貨了!
就在那幾個人衝過來的瞬間,謝淵渟和溫婉二人相識商量好了似的,齊齊一掌轟過去,
最前麵的兩個彪形大漢瞬間被打飛,砸在桌子上劈裏啪啦一陣亂,
其餘幾個人都愣住了,謝淵渟和溫婉可不會跟著一起發愣,
提起地上的凳子就是一通砸,見人砸人,見物砸物,搞得楚琳琅找來的幾個人連他們的身都近不了,
安裕景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責問道:“娘,你到底怎麽搞的?
不是設了限靈陣嗎,怎麽他們還能用靈力啊?”
“不,不是靈力。”
楚琳琅表情空洞的看著謝淵渟,“這是——內力,是了,他應該會內力的。”
時至今日,她似乎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孩子出生的當天晚上就被她丟給了一個武將世家,
他隻是沒想到,沒有她親自教導,謝淵渟居然能有如此高強的武功,
這在她的想象中,是不應該的。
就在這時,謝淵渟和溫婉終於停了手,那幾個大漢被兩個人打的隻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夫妻兩個身上連點皮外傷都沒有,手牽手走上前,
楚琳琅緊張的往後退著,攔在安裕景麵前,
溫婉隻覺得這一幕諷刺極了,卻聽謝淵渟道:“就憑這點能耐,也敢惦記我的靈根!
這一次,算是還了你的生育之恩,
若是有膽,下次再來,你且看我還會不會饒你!”
說完,瞥了一眼躲在楚琳琅身後畏畏縮縮的安裕景,“生母,嗬!”
話落,轉身就走,溫婉莫名覺得他那一聲“嗬”的意思,大概是”什麽東西?”
然後肯定的點點頭,星星眼道:“夫君,你方才的樣子,英俊瀟灑極了!
我決定,為了方才那一刻英俊瀟灑的你,若是有下輩子,我還要嫁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
謝淵渟說著,長臂一伸,將人擁進懷裏,認真道:“我記著了,下輩子,我還來找你。”
溫婉被他擁在懷裏,別別扭扭的點頭,“那你下一次見到我可不許再甩鞭子裏了,
下輩子我可不一定那麽好脾氣,被你甩了鞭子還肯見嫁你的!”
謝淵渟訕訕的摸摸鼻子,手指微抬,摸摸溫婉左邊臉頰上的鞭痕,
心裏那股痛到窒息的痛感莫名的就散了,
有她在身邊,什麽生父生母,再糟糕又如何?
“砰”的一聲,院門被人從外麵撞開,鬱掌門緊繃的臉出現在門外,
元嘉和般若跟在後麵,風風火火的衝進來,急吼吼道:“謝師弟,溫師妹,你們被那個少夫人給騙了!
師父和安二爺,少城主一直在宗祠議事呢,根本就沒找過你們!”
話說完,與院子裏的謝淵渟和溫婉裝了個正著,看到二人後,鬱掌門像是愣了一下,而後敏銳的道:“與人交手了?”
“打了一場,不過掌門不用擔心,沒給您丟臉。”
溫婉說著,示意鬱掌門他們出去說,一行人出了院子,她才道:“楚琳琅找人在院子設下了限靈陣,並早早安排好人手,以治病的名義將我和阿淵欺騙至此,
試圖挖了阿淵的靈根換給他兒子安裕景,
掌門可能看出來這所謂的限靈陣有何門道?”
出了安裕景的房間後溫婉就一直在觀察院子裏的每一處設施,
但除了那些堪稱是天材地寶的藥材之外,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是以一見到鬱掌門就忍不住求知的欲望請教起來,
殊不知,她這雲淡風輕的話卻是將鬱掌門和同行的元嘉幾人氣的夠嗆,
元嘉直接驚叫出聲,“挖靈根,真的假的?!”
溫婉不解的看著他,“師兄在懷疑什麽?
我怎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更何況,若非楚琳琅喪心病狂提出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人的靈根是可以挖出來換給另一個人的。”
“不是。”
元嘉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我怎會不相信你?
可是挖靈根這等大事,你怎麽能說的如此雲淡風輕?
你知不知道這不僅是對謝師弟的冒犯,更是對我天佛門的藐視?!”
說完,也不等溫婉說什麽,他轉過身去,直接對鬱掌門道:“師父,這件事決不能就這麽算了!
不夜城必須要給謝師弟、給我天佛門一個交代!”
般若也憤憤不平的表示讚同,鬱掌門則冷靜道:“換兩根的法子,也不是沒有,
但據本座所知,挖出靈根的主體和受體須有絕對的血緣關係,挖出來的靈根才能被受用,
安裕景是楚琳琅唯一的兒子,她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兒子冒險……”
他說著,欲言又止的看著謝淵渟那張與楚琳琅極為相似的臉,
似乎在斟酌要如何措辭,才能不傷到謝淵渟,
卻聽謝淵渟極為坦然的道:“掌門想的沒錯,楚琳琅,的確是我的生母。”
最難的話頭打開,剩下的就簡單的多,“不夜城少城主安靖城,便是我的生父,
所以,楚琳琅想將我的靈根還給安裕景,原則上是行得通的,隻可惜,我不願意,
所以,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謝淵渟說這些話的時候,麵上無甚表情,溫婉卻紅著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鬱掌門幾人也驚呆了,雖然看到楚琳琅和謝淵渟那兩張極為相似的臉,大部分人都會有些不受控製的遐想,
但當謝淵渟親自說出這個事實後,幾人還是不可置信,
“楚琳琅她怎麽敢?!”
般若不可置信的道:“安裕景是她的兒子,你也是她的兒子,她就不怕遭報應嗎?”
“般若!”
元嘉低喝了一聲,無論如何,楚琳琅是謝淵渟的母親,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貿然對她評頭論足,是對謝淵渟的不敬。
謝淵渟倒是不介意,溫婉也替他解釋道:“無妨,般若說的沒錯,
而且,所謂生父生母,也不過是當初投錯胎,結的一場孽緣罷了,
阿淵家裏的父母兄長無不對他疼愛有加,
楚琳琅和安靖城這對所謂的生父生母,我們都以為他們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如今再遇見,雖然這初次見麵的方式有點出乎意料,但她還真傷不到我們,
所以,大家也不用如此憤憤不平了。”
溫婉說著,咧了咧嘴,祈求道:“就是要拜托大家,別講這件事傳出去,
有這麽個心偏到咯吱窩兒的生母,我和阿淵覺得丟人。”
溫婉可以想象,外麵的人知道這件事後會是怎樣的態度,
可謝淵渟從來都是驕傲的,他既不想被人奚落,也不需要同情。
幾十年未曾謀麵,初次見麵就要謝淵渟的靈根,要知道對於修煉之人而言,靈根可是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元嘉幾個大方的表示理解和讚同,隻是有些不甘心,“可如果這樣,豈不是無法幫謝師弟討回公道了?”
溫婉堅定的搖頭,“不會的,該她付出的代價,一樣都不會少。”
她放在心尖尖上護著的人,怎能容許他人如此傷害呢?
溫婉如此想著,不由握緊了謝淵渟的手,後者安撫的摸摸她的腦袋,一臉的溫柔與縱容,
仿佛溫婉做什麽,他都會不遺餘力的支持,
可溫婉知道,這次不能,就算謝淵渟願意支持她,她也絕不會讓謝淵渟攪和進來的,
楚琳琅,隻能由她來收拾,
她絕不會給楚琳琅任何把柄,給謝淵渟扣上不敬母上的罪名,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