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夫君一戰成名
謝淵渟都敢挑戰靳北堂這個睥睨峰掌門,區區治病小事,溫婉自然也是答應的,
不過,她壞心眼兒的調侃了一句,“虧我當初還將治好夫人頑疾的方子留在了睥睨峰,
靳掌門還浪費這麽好一個彩頭來求我給夫人治病,
看來,睥睨峰的醫修不行啊!”
簡簡單單一句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睥睨峰的弟子們都低下了頭,尤其是醫修,又秀又愧,
唯有同行的七長老和靳北堂的夫人,冷靜的看著溫婉,神色複雜,卻無一絲惱色。
靳北堂也自知睥睨峰的醫修實力不如溫婉,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是斷不會承認的,
隻咬牙切齒道:“夫人的病如何,你自己心裏清楚,本座勸你適可而止!”
說完,還極具威脅意味的瞥了一眼同樣站著的謝淵渟,
溫婉冷哼一聲,揚聲道:“這個彩頭,我替我夫君答應了,
阿淵,狠狠打,隻要留一口氣兒讓我能救回來,你就沒有違背擂台上的規矩!”
擂台上不傷人性命,不廢人修為,這是不夜海所有玄修共同的規矩,
沒有人明文規定,可一旦有人觸犯了這條規矩,便會為千夫所指,百家唾棄,
所以,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明目張膽的違背這條規矩,
溫婉這話一說出口,惹得身邊眾人汗顏不已,紅衫氣道:“這孩子,繼承長姐衣缽是讓她幹這個的嗎?”
其他人則驚訝,“這口氣未免也太大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那可說不準!
都鬧成這樣了,靳掌門還找她給靳夫人看病,說不定人真有兩把刷子呢?”
“說的是啊!”
……
宗門大比之前的個人切磋並不罕見,城主府內就有擂台,
以往隻需要讓管事的請示一下主人,城主府就會安排,
沒想到這次安二爺竟然親自來了,
身為不夜城的二把手,安二爺一來,在場的眾人都起身相迎,
安二爺哈哈笑道:“聽說有人要挑戰靳掌門,我可是拋下手頭正事就立即趕來了,
二位商量好了,真要切磋?”
靳北堂客客氣氣道:“家門不幸,讓二爺見笑了!
叨擾之處,還請二爺多多包涵哪!”
安二爺不甚在意道:“靳掌門客氣,賽前切磋從來有之,何來叨擾之說,
二位既然決定了,我也就不阻攔了,
擂台上的規矩二位想必也清楚,我便在這裏重申一次,
不得傷人性命,不得廢人修為,不得使用暗器毒藥,其他的,二位請便!”
如安二爺所說,玄門百家之中敢挑戰三大宗門之主的人少之又少,
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
如今謝淵渟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居然要挑戰靳北堂,那些人豈能錯過,
呼啦啦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衝向擂台,
一刻鍾後,原本齊聚花廳的眾人全都移步到了擂台周圍。
似乎是習慣了每年都有人在府中切磋,不夜城的擂台打造的格外正式,
三丈見方的擂台由不知名的木材搭建而成,擂台處地麵下陷,四周是圍成一圈的看台,放眼望去,竟是可以容上千人同時觀看。
安二爺站在擂台正東方,揚聲道:“二位切磋的原由我也明白了,
既是展現心法功力,當點到為止,
至於輸贏,和所有的玄門同道打擂一樣,就看誰先倒地不起吧,二位以為如何?”
不夜海內,無論是宗門內部的選拔,還是宗門大比都是以養蠱鬥蠱的方式進行優勝劣汰,
安二爺提出的辦法並無不妥,靳北堂便爽朗道:“就依二爺所言。”
謝淵渟也點了點頭,並不多話。
“好,那就開始吧!”
安二爺一聲令下,擂台上的管事咚的一聲敲響金鑼,昭告眾人,這場實力懸殊的切磋開始了。
隨著金鑼響起,靳北堂迅速動了起來,
他的靈劍是一把劍刃極寬的重劍,看似有千斤重,在他手裏卻靈活自如,
靈氣裹挾著重劍目標明確的刺向謝淵渟的心髒,後者持劍而立,任由靳北堂的劍鋒靠近,他自巍然不動,讓觀看的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劍鋒距他尺寸之距,謝淵渟忽然動了,
隻見他動作飛快的側身後退,劍尖抵在靳北堂的劍背上,手腕一抖,
那新入手不多時的靈劍幾乎對折了一瞬,而後謝淵渟收手,
那韌性極好的劍刃就就帶著強勁的靈力彈在了靳北堂手中的重劍上,
眾人隻看到靳北堂握劍的手像旁邊歪了一下,迅速回防反擊,
殊不知靳北堂握劍的那隻手從指間麻到了肩膀,幾乎連劍都握不住。
不過,這也提醒了靳北堂,他可不是真的陪謝淵渟來切磋的,他要做的,是逼著謝淵渟將所學宗門的獨門心法全都使出來,使其成為眾矢之的。
於是,他迅速調整策略,以靈力攻擊謝淵渟,
靈劍雖然依然在手,卻是一招一式都帶上了靈力,讓謝淵渟再不能以純粹的外功還擊。
擂台下紅衫看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靳北堂畢竟是一宗之主,不如大地級後期巔峰已有六十餘年,
隻等一個契機便可突破先天境,
阿淵他還年輕,能行嗎?”
紅衫不是不相信謝淵渟,她知道謝淵渟天賦異稟,可天才也是需要時間成長的,
很明顯,開始修煉靈力才半年的謝淵渟成長的時間並不多。
溫婉心裏也緊張,聽到紅衫的話,卻極為鎮定道:“阿淵從少年將軍走到一國之君,
從來運籌帷幄,不打無準備之仗,
他既然敢挑戰靳北堂,我就相信——他能行。”
紅衫怔了怔,有些感慨於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的信任居然如此堅固,
繼而回頭又去看擂台上的二人。
發現謝淵渟在外功上相對有優勢之後,靳北堂便不停的使用靈力,
拳法、掌法、最能發揮靈力優勢的遠距離攻擊劍招,花樣百出,
可隨著他的攻勢變化,謝淵渟總能迅速調整策略,用最能克製他的招式來還擊,
不知不覺幾百個回合已經過去,兩個人打的激烈,擂台下的眾人卻接連震驚了,
“我以為不到一百個回合那謝淵渟就該被靳掌門打下擂台了,他竟然能跟靳掌門打的平分秋色,這到底是哪裏蹦出來的鬼才啊?”
“……這,他方才所使的那套劍法,我瞧著怎麽有點像我雲嵐宗的縹緲劍法啊?”
“我還想說他隔空打的那一拳很像我陽泉派的天罡拳呢!”
……
隨著謝淵渟和靳北堂打時間越久,此種說法滔滔不絕,
眾人都好奇的盯著謝淵渟,好奇他下一招又會使出哪個門派的招數,
已然無人關心,謝淵渟和靳北堂之間的切磋,究竟孰勝孰負了。
良久之後,擂台上二人的切磋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靳北堂見打了這麽久,謝淵渟依然不落下風,
而他竟然被謝淵渟逼的幾次亂了分寸,
一時間有些著急,幹脆丟了劍,轉而竭盡全力用靈力打擊謝淵渟,
後者見狀,也跟著將靈劍擱置一旁,溫婉等的就是這一刻,揚聲嬌嗬,“夫君,看琴!”
隨即將一把古琴拋向擂台,
靳北堂見狀,飛身去奪那把琴,謝淵渟卻是斜刺裏一掌打過去,他沒打在靳北堂身上,
而是橫著打在了靳北堂前麵幾部的距離,成功逼退了靳北堂,
古琴到手,靳北堂也追了過來,他雙手運氣全力轟過來,
謝淵渟卻是瀟瀟灑灑飛身而起,立身於擂台角落的燈柱上,袖長的手指撥動琴旋,
“錚錚錚……”
隨著令人心潮起伏的曲樂聲響起,他沒撥動一下琴弦,一股強悍的靈力便伴隨著曲樂接連不斷的轟向靳北堂,打的靳北堂應接不暇。
“謝師弟他,都不用運氣的嗎?”
般若震驚的長大了嘴巴,手指無意識的模仿著謝淵渟撥動琴旋的姿態,
訝然不已。
而有這種疑問的,顯然也不隻是般若,擂台下的眾人都被謝淵渟這仿佛靈力不要錢的姿態給嚇到了,
自然,擂台上的靳北堂也不例外,
謝淵渟的琴弦帶動的靈力波動一波接一波,他根本來不及運氣反擊,
不過須臾,他就被逼的隻能接連後退,
靳北堂從成為睥睨峰掌門時起,就從未被人逼到如此難堪的地步,心中惱怒不已,
看著氣定神閑的謝淵渟,
他心中大恨,忽的雙手成爪,以極快的速度衝向謝淵渟,
下麵的人都驚呆了,“是破魂爪!
竟然逼的靳掌門連這殺手鐧都使出來了,這小年輕不簡單啊!”
“快躲開啊!”
有人忍不住的朝謝淵渟喊,聲音裏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驚慌。
就連靜坐一旁觀戰的鬱掌門也語氣諱莫如深道:“靳北堂過了!”
溫婉不解,“破魂爪,那是什麽?”
“睥睨峰掌門的獨門絕技,將渾身的靈力都集中在雙手和速度上,雙手堅硬如鐵,
身形快如鬼魅,
隻一下,便可直接將人丹田或者心髒抓破,
此招素來隻對付睥睨峰的死敵,上一次出世,還是靳北堂剛繼承掌門之位殺了一個奪位不成,
修煉邪術試圖與睥睨峰同歸於盡的同門師兄,
沒想到時隔五十載,再次見識到破魂爪,竟然是被阿淵逼了出來。”
紅衫的語氣說不上是嘲諷還是震撼,
溫婉卻能從她和周圍人的表情中看出來,謝淵渟,一戰成名了!
今日過後,玄門百家,無人不識謝淵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