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府而治
賈敬回府之後，第二次大肆整頓寧府，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嚴厲，賈珍、賈蓉分別被勒令禁閉十五日和七日，不準任何人探視。
辭退偷奸耍滑的仆役二三十個，查抄本府銀庫，各地添置產業，寧府日益變化，門風清正，曾經跟隨先祖征戰的焦大喜笑顏開，也不再鬧騰，反而極其聽話，隻要賈敬吩咐，焦大無不從命，寧府上下就像是擰成一股繩一樣，蒸蒸日上。
寧府的變化自然引起了榮府的關注，史太君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於是差人去了寧府，請賈敬來榮府參與家宴。
榮禧堂內，史太君居於上座，賈寶玉坐在她的右手邊，姊妹們分賓落座，賈敬，賈政，賈赦一幹人等分別落座他桌。
家宴開始，眾親朋舉杯共飲，談笑風生，史太君見賈敬氣色充盈，身體健朗，須發皆變成黑色，不見一縷白絲，心中好奇地問道：“敬兒，我看你麵色紅潤，須發皆黑，身體強健，莫不是得道了真，窺得仙門秘術？”
眾人聞言，全都不作聲，他們也想知道賈敬為何年近六旬，依然看起來像是五旬的樣子。
賈敬起身行禮後，說道：“回嬸子，侄兒有幸得名師所傳真法，故有此變化。”
“哦？”
史太君聽了此話，心思開始活泛起來，她現在年老體衰，各方麵大不如從前，因對紅塵榮華富貴的眷念，所以她想通過賈敬能夠得點好處，能讓她多活幾年，多享受一些天倫之樂。
“是何名師？可否引薦？”
賈敬從史太君的問話中嗅到了一絲她的心思，但是他不打算將雲逸的事情告知，賈敬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分家的。
“嬸子，不是侄兒不願引薦，乃是名師蹤跡難尋，有緣人才能遇到。”
賈敬的話說出來，任誰都會暗自猜測他在推脫，史太君豈有聽不出來的道理？
隻見史太君“嘁”了一聲，說道：“先坐下吃飯吧”，場子雖然圓了，但是其他人看賈敬的目光帶上了一絲瞧不起和冷漠，賈敬當做不在意，坐下繼續吃喝。
宴後，各人坐在太師椅上吃茶，丫鬟小廝在各處伺候，賈敬抿了一口茶，朝著史太君說道：“嬸子，侄兒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史太君經過宴會中一事，對於賈敬的態度有些冷談，現聽他要說話，隻是看了一眼賈敬，不冷不淡地說道：“有什麽話你竟管說就是了。”
賈敬知道方才惡了史太君，整理一下思緒後，開口說道：“嬸子，自古以來兄弟成親以後都會分家，以咱們二府的關係不該走這條路的，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若能分府而治，想必就算遭遇禍事也能保全血脈。嬸子覺得此事如何？”
“混賬東西，二府自先祖都沒有分開過，你是要分府敗家嗎？”
賈敬話音剛落，史太君氣的渾身哆嗦，大聲怒罵賈敬，賈敬被人當場揭了麵皮，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顯然也被氣的不輕。
眾人全都安撫史太君，指責賈敬不孝，賈政唉聲歎氣，說道：“兄何出此言？到底是為了什麽要分家啊？”
賈敬忍著心中怒氣，輕聲道：“我這些年雖不管事，但也知道功高震主，禍不單行，若是再不分家，哪天上頭降罪下來，我們一個也逃不掉。”
“分家就能逃掉嗎？”
史太君厲聲質問，王熙鳳連忙說道：“老祖宗，老祖宗，千萬別生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賈敬不再含忍怒火，大聲喝道：“嬸子，此家必分，如若你我爭吵毫無意義，不如明日去祠堂請先祖決斷。”
言罷，賈敬不再停留榮禧堂半刻，直直地奔出門去，留下一眾人勸慰史太君。
翌日，賈敬與史太君等人一起來到賈氏祠堂，史太君麵色清冷，瞧著賈敬的眼神帶著怒意，不過現在祖宗麵前，史太君也不敢絲毫放肆。
史太君命人換了貢品，燃了三柱清香，口中念叨：“各位列祖列宗，賈門史氏敬告：今有不肖子孫賈敬，意圖分府而治，後輩子孫不敢擅自做主，特來請示列祖列宗，若不同意此舉，香煙垂下，以示後輩。若同意此舉，香煙直上，以示後輩。如此，請列祖列宗明示。”
或許是心懷怒氣，史太君說話的聲音極大，祠堂內外的眾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史太君恭敬將三柱清香插在香爐中，帶領眾人一起磕了三個響頭。
在史太君念叨列祖列宗的時候，賈演感應召喚，魂體落於靈位之上，聽完史太君的話後，賈演朝著香煙吹了一口氣，香煙直直地往上飛舞。
史太君看到香煙以後，大驚失色，一下子癱坐在地，麵色難看，跟隨史太君的眾人也都麵色不虞。
“既然祖宗都決定分府而治了，那嬸子還不同意嗎？”
賈敬的話刺激到了史太君，史太君氣的前胸後仰，冷哼一聲，在眾人的攙扶下回了榮府，賈敬朝著祠堂又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如今大局已定，賈敬快馬加鞭回到寧府以後，釋放了滿足天數的賈珍和賈蓉，招聚了眾仆役，大聲宣布道：“從今以後，寧榮分府而治，但仍是一家，若有幫助之處，依然鼎力相助，你們都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
現在寧府的仆役大多是賈敬後來選補上來的，所以他們對賈敬的聽命程度高於賈珍和賈蓉。
賈珍聽了此事，連忙問道：“爹，為什麽這麽做啊。”
“老子決定的事情還需要你過問？”
賈敬一看到賈珍，就想起他在府裏胡作非為的事情就惱火，沒好氣地懟了賈珍一句，轉身進入寧府正堂。
仆役們就此散去，賈珍和賈蓉這段時間被賈敬訓斥地一無是處，被自己的老爹懟了一句，賈珍不敢有絲毫地不滿，生著悶氣回了自己的房間，賈蓉左看看，右看看，趕緊也回了房，免得一會兒又被訓斥。
經過賈敬的大力整頓，寧府算是清了晦氣，賈珍和賈蓉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一個老老實實地當官，一個老老實實地讀書。
不過，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賈珍和賈蓉就真的甘心這麽平凡地生活一輩子嗎？答案是不確定的。
若知詳情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