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我們存在過

  “這就是你們說的寒暑之水吧。”霍琰白看了一眼上官嘯洲問道。


  明月錦看著麵前的景象，竟然莫名的覺得親切。


  她走下雪峰，往麵前的盆地冰湖走了過去。


  她忽然想起趙哲的歌詞。他說，故土藏進了雪峰山嶺，本該冰冷刺骨毫無生機的地方，卻春風沉醉，碧草如茵。


  他說，故土有一片藍的透明的冰湖，映著藍天，似乎能滌盡世上所有的汙穢。


  故土，便存在於這裏嗎？

  雖然這裏沒有春風，也沒有綠草。但是這樣一塊地方，卻讓她覺得寧靜和親切不已。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在感召著明月錦往那一片藍色的湖泊走去。


  那是一種來自故土的號召，是她骨血裏對故土的向往。


  明月錦走到湖邊蹲了下來，看著自己在水裏的倒影。


  恍然之中，在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的湖麵，她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近乎透明的世界。


  那裏有和這裏一樣幹淨的藍色天空。


  她仿佛能看見，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碧草如茵。


  明月錦在詫異中將手伸向了那一片錦湖，水麵漾開的漣漪瞬間將她看到的畫麵碰碎。


  她麵前浮現的場景好像一個幻境一樣，消失不見了。


  明月錦驚慌的收回手，扭頭看向霍琰白。


  霍琰白將她拉起來說道：“冰湖水寒，別凍感冒了。”


  可是明月錦卻搖頭指著冰湖說：“不，這水是暖的！”


  如果這冰湖裏是冷水，明月錦最多收回手，而不是這樣驚慌。她驚慌的緣由，恰恰是因為這水意料之外，且不合情理的溫暖。


  霍琰白聽了一愣，將手伸進湖裏探了探，湖水冰冰涼。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明月錦，“你說水是暖的？”


  “對啊！”明月錦將手伸進冰湖裏，說道：“是暖的！很溫暖，像溫泉一樣。”


  霍琰白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所感受到的，分明是刺骨的冰冷。


  當初他帶來的多少精英戰友，都埋葬在了這一片冰冷之下。


  這時候上官嘯洲帶著佟解語走了過來。


  佟解語見他們都將水伸進了冰湖裏，也將自己的手伸進了冰湖。


  接著，佟解語驚喜道：“好暖和啊！”


  霍琰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難道隻有他一個人感覺這冰湖的水是冷的嗎？

  “這不是普通的湖。”上官嘯洲說道。


  “為了保護不輪回之境不被凡世的人踏足，先祖在建立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在這水域設下了不同的東西。凡我寒江氏的人觸這水都是溫暖的。而凡世的人，摸著卻是刺骨的冰寒。”


  “我輩雖然至今沒弄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但是這一結界一樣的存在，著實擋住了千千萬萬想要進入不輪回之境的人。”


  若非寒水，怎麽能讓人觸之生怯。


  所以凡是想要強行進入不輪回之境的人，最後都會被這冰湖凍死，葬身湖底。


  明月錦實在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而且將整個氏族和整個世界徹底的隔離開，難道真是一件好事嗎？


  她始終相信，人都是群居的生物。


  那些獨立的存在，最終都會走向滅亡。


  明月錦問道：“當初先祖到底是為了避什麽樣的禍難，才會來到這裏？什麽是滅族之禍？寒江氏究竟緣起於何處？這千百年的曆史之中，為什麽沒有任何他們存在的影子？這些，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上官嘯洲仰頭看著藍天，回憶道：“我幼時常聽族長說過一些寒江氏的故事。曆史上並非全無我們寒江氏的蹤跡，我們存在過，但後來卻被世人以另一種手段抹去了。”


  明月錦問道：“為什麽要將我們抹掉？”


  “因為局勢已定，我們不被需要了。就算是最好的刀刃，在太平之際，也會被丟進熔爐裏，銷鋒鑄鐻。我們曾是最好的刀刃，是最好的武器。是凡世眾人眼中，無所不能的神。”


  明月錦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先祖們還參加過巨大的戰役嗎？”


  上官嘯洲冷冷說：“我們的先祖，最早可追溯到炎黃時期。你猜，他們曾經參加過何種戰役？”


  明月錦一驚，炎黃之時？


  這段曆史實在是太久遠了！

  炎黃時期發生的事情，大多被當做神話故事來看待，誰曾真正考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