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齊三秋的反擊
女子從容淡定,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
這個女子的容貌平平無奇,但是氣質極其的高雅,用流行的話語來說,哪就是痞帥痞帥的。
她的影響力可不僅僅是朝堂,在江湖上也是十分的驚人。隻要她振臂一呼,至少能夠組建半個軍的人馬出來,而且這些人的身手起碼也是三流的高手。
對於這一點,徐寧並不清楚,他雖然也有些為美色誘惑,卻沒有和江湖上那些仿佛沒有見過女人模樣的少年一般饑渴。給個媚眼就能揮金如土?真是小看我徐某人的涵養。
“涼王,當初先皇對不住徐家,這確實是先皇的不是。隻是時過境遷,你也是大衛的子民,你當真要做以下犯上的事情出來?須知,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這小娘們,還能用典故了。
徐寧看了一眼外麵刀光劍影,伸出腦袋,露出一絲色眯眯的神態來:“我說,我如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是坐龍庭,也不是沒有把握。要我退讓,你有什麽好處給我?”
這麽說著,他上下掃視女子,眼神如狼似虎,像是將女子的衣服剝光了一般,十分的犀利無恥。
女子光速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毫不掩飾的蔑視和暴怒:“你們男人,就這麽點出息?”
徐寧道貌岸然的點點頭:“是啊,我就是這麽沒有出息,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你要我退讓,起碼也要有個價碼。本王麾下的陳賡,衛青可不是吃素的。不要說他們兩個,朱通,廖化,馬是非,隨便弄出一個來,你們誰能抵擋?”
“李牧將軍出兵代城……”
“不要說什麽李牧了!大衛崇文抑武,這一點你清楚,我也清楚。若是李牧平局還好說,若是勝了,難道他的下場會比先父還好不成?當初先皇究竟為何壓製徐家,難道真的當我不知道麽?嗯?”
大衛太祖是以武將發家的,對武將自然諸多的懷疑,隻要有可能威脅大衛江山的,就一定會被他打壓。要不是徐太玄聰明,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誰聽說過上戰場的武將三十來歲就死了的?而且不是一個兩個,是一大片。這些人不是謀反就是生病,巧合得無以複加。大衛開國以來的悍將,能夠活到四十歲就算是長壽。
天下武將,心寒久矣!
“徐寧,不要以為精兵悍將就了不起,人心才是定鼎江山的根本。徐家倒行逆施,已經失去了人心。天下不會是徐家的,絕不會!”女子震怒。“男子漢大丈夫,總是牽扯不清,老是惦記這些前塵往事,仿佛婦人!”
徐寧見她變臉,也收了嬉皮笑臉,淡淡的說道:“這麽說來,最小氣的一定是唐太宗了,以史為鑒,當真是小氣的很。不僅僅是惦記前塵往事,連千年前的往事都要拿出來說。”
女子一頓,說不出話來。唐太宗,天可汗,這可不是她能夠數落的。
“既然你沒有心思和談,本姑娘告辭!”
“皇後娘娘哪裏去?”女子要走,徐寧卻不讓,瞬移一般的出現在女子麵前,眉眼盯著女子,仿佛隨時準備吃人的老虎。
女子吃了一驚,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隨即咯咯咯的笑道:“你叫我皇後娘娘?本姑娘倒是謝謝你了。隻可惜,你看錯了,我可不是什麽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後宮之首。本姑娘何德何能敢和皇後娘娘相爭?”
徐寧信了。
說這話的時候,這女子眼中的仇恨比看他還要凶猛,很明顯,此人和皇後肯定有仇怨。
那麽問題來了,此人既然不是皇後,卻偏偏為皇帝說話,她究竟是誰?
徐寧退了一步,讓出一個安全距離。這才說道:“姑娘倒是讓本王看不懂了。既不是皇後娘娘,你管那麽多做什麽?紅塵煩擾,三千煩惱絲,難道還不夠姑娘煩心的麽?”
“王爺身為男子,自然是不能理解女兒家的心思。有時候,我們女兒家不為別的,隻為一句好話,也是肯豁出性命的。支持陛下的,可不是隻有我一個。我自然是奈何不得王爺,能奈何王爺的大有人在。王爺,言盡於此,以後當心一些!”
女子咯咯咯一笑,輕輕扭動柳腰,做出一個怪異的姿勢來,從徐寧身邊繞了過去。“王爺,江湖深遠,後會有期!”
就在女子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鬥笠人手中的長劍爆發出濃烈的劍光來。劍光閃爍,殺氣逼人,將郭四娘和雨桐同時逼退。
“我知道你是誰了!”
“原來是你!”
郭四娘和雨桐幾乎同時叫道。他們都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會為人所用。更不可思議的是,此人不是應該在宋城麽?
鬥笠人怪笑一聲道:“爾等可做鷹犬,難道本座就不能為一鬥米而折腰麽?真是奇怪,奇怪,桀桀……”
鬥笠人披風鼓動,化作一個巨大的幕布,將女子和自己的身形掩飾在披風裏。
幕布輕飄飄的飄蕩起來,仿佛隻是一隻風箏,以一步千裏的速度朝著城外衝去。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放肆!”徐寧大怒。他方才沒有看出此人的身手,是以為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沒有想到,此人真正的目的就是拖住雨桐和郭四娘而已。
他是誰?竟然對自己的身手這麽有信心?
徐寧噠噠噠幾步衝過去,對著巨大幕布就是一拳。這一拳,快速絕倫,帶著陣陣罡風,力破千軍!
拳頭很快,很急。幾乎瞬間就落在了幕布上。詭異的是,幕布發出波的一聲,仿佛拳頭打進來水流裏麵。
力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感覺好熟悉!徐寧怒目圓睜,拳頭瞬間化作利爪,撕拉一聲將幕布撕成碎片。
隻是幕布後麵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人?
徐寧狂怒,卻無可奈何。輕功,他真不會!
“此人是誰?如此的熟悉!”徐寧淡淡的收起來殺氣,仿佛根本不在意。
郭四娘隨手將兵器扔在地上。不是她不願意收起兵器,實在是兵器太長,她身高不太夠,隻能拖著走,不太好看……
“夫君,他就是齊三秋啊!你不是和他交過手麽?”
雨桐也走過來,一臉凝重:“王爺,屬下無能,沒能留住他。數年不見,他功力又長進了!”
徐寧道:“何止如此,我和他交手才數月,現在他已經突破了!隻可惜,依然不是我的對手!要不然,何必牽製你們迷惑我!”
“難怪陳賡他們找不到,他既然不在代城,那麽在宋城迷惑廖化的又是誰?”郭四娘毛手毛腳的為徐寧拍打衣裳,掩飾自己的失敗。
徐寧伸手一捉,將郭四娘的手捉住,順勢在郭四娘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倒是了不起了,竟然能和他交手這麽久。以後,還敢不敢一副天上地下無敵手的模樣了?”
郭四娘小臉通紅。
雨桐對此視而不見。他早就習慣王爺的無視禮法了。
“王爺,齊三秋既然已經逃出生天,那麽代城的陳賡、廖化兩位將軍恐怕有危險了。”
齊三秋雖然不是徐寧的對手,或者說兩人能打成平手,不代表他就對廖化陳賡沒有辦法。上次被圍攻,是因為廖化詭計多端,設計了他。吃了這一次虧,他變得更加的難以對付,隻要他在暗中出手,陳賡廖化還真的難以對付。
“沒事沒事!陳賡為人謹慎,上次吃了一次虧,他一定不會吃第二次!”徐寧對陳賡很是信任,表示這次絕不會出問題。
雨桐也曾聽聞陳賡的小心謹慎名聲,聞言也服氣的點點頭。
這一次齊三秋突襲,似乎除了落了臉麵,竟然沒有什麽收獲。
隻是,徐寧很快就明白了齊三秋的厲害。這個人以前視名利為浮雲的時候已經很難對付,現在打破的心態之後,變得更加的難對付。
二月初七的時候,代城邊境天降豪雨,一場雨下了整整一夜,代城邊境的河流幾乎是瞬間破防,發了大洪水。
陳賡率領親兵親自上陣,四處堵截,依然沒有攔住洪水,半個代城成了水鄉。李牧將軍沒有費一兵一卒,就叫代城損失慘重。
而這裏麵出力最大的就是齊三秋!此人威逼利誘,迫使數十家大戶挖開河堤,導致洪水發威,死亡超過六萬軍民,可謂傷亡慘重!
“這個齊三秋!簡直是陰魂不散!”得到消息的徐寧氣得滿臉通紅,恨不得仰天長嘯。
丁小娘和郭四娘連忙安撫他:“王爺!此人倒行逆施,必然要受到天譴。您就不要和自己過不去了!”
徐寧氣得兩眼發花,哪裏聽得進去?“婦人之見!大衛先皇,倒行逆施了許久,不是照樣瀟灑了那麽多年?這廝要是繼續橫行下去,早晚我們都要遭殃!不成,我非要弄死他不可!”
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但是齊三秋隻有一個人。廖化組織了數千人都沒有能夠攔住他,難道隻能徐寧親自出馬麽?真是叫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