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徐寧的報複
徐太玄原本對老郎中是比較滿意的。所以就算徐寧掌握了幾乎整個墨風城的時候，徐太玄也有些舍不得將老郎中交出去。甚至於他從未和徐寧說過老郎中的身份。
??但是這一次，他很失望。
??“墨風城太大了？還是你太忙碌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徐太玄冷著臉說道。
??老郎中嘴裏苦澀，尷尬的說道：“主要是，那個女子有些漂亮。手下人認為公子有可能是想要和那個姑娘發生一點不好描述的事情。所以，就沒有跟太緊。不過，他們還是有五六十個人跟上去的，一旦發生什麽不測，他們一定會出麵。哪怕死光了也會叫公子平安歸來。”
??“然後呢？我的兒子，在黑衣部的草原上，差點被人擊殺！雖然她現在平安歸來，但是那是因為我的兒子能幹，而不是因為你們青龍衛盡職盡責！老郎中，這就是你對我的交待嗎？”
??老郎中臉色更苦了。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按照常理來說，俊男靚女，孤男寡女，不是應該幹柴烈火的嗎？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偏偏，還不敢解釋。
??“你在我手下曆練了十年！我會的，都教給你了！甚至為了你能夠有所長進，還花費巨資給你找來各種能人教授你。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嗎？”
??徐太玄失望的說道。他第一次覺得，或許將青龍衛早早給出去，說不定這次的事情的都不會有。
??“軍中的事情從來不是靠著可能，興許，大概，或許這些東西來說話的。我也從未要求你們為可能負責！可是你看看你們幹的事情！軍醫，你自己說說吧。”
??老郎中羞愧的跪下來：“家主！墨風城全體出動，一定要抓到耗子！抓到這些為非作歹的人！青龍衛一定會捍衛自己的尊嚴！請家主放心！”
??“我知道你們做得到！這一點你們早就證實了。我隻有一點不清楚，那就是你們打算用多久時間？一年？半年？三個月？一個月？還是……”
??“明天！就明天晚上！我們一定會找到幕後真凶！一定讓事情真相大白！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老郎中咬牙切齒。
??徐太玄這才放過他。
??……
??……
??墨風城從來不是隻有一個徐家。當初徐家沒有進入墨風城的時候就已經有幾個世家在了。比如說一直做太守做太守的王家。比如邊關將領百分之三十都是他們世家出身的蔣家。
??當晚，通判楊淩中的府中，賓客雲集，墨風城下層官吏到了五成，上層官員則到了九成。
??氣氛是凝重的，人心是慌張的。但是他們的表情隻是嚴肅的，還沒有到驚慌失措的地步。
??“楊大人，這次的事情我們都是才知道！這一點，我們不會背鍋！”主簿搖搖頭，一臉嚴肅。“而且，我們也不認為殺死徐寧會對陛下有利，對我們有利。我們都知道，徐寧是厲害，但是他身後的徐太玄更加的厲害！這一次你打草驚蛇不說，還會為我們帶來麻煩！”
??楊淩中沉著臉，既沒有生氣發火，也沒有開心的笑：“那你們的意思是叫我自己出來頂罪了？”
??“難道不應該？如果不是楊大人你自己私自做主，事情怎麽會到了這個地步？”
??“我楊淩中做事，無愧於心！對得起陛下，對得起大衛的百姓！更對得起在座的諸位！你們，是不是對我楊淩中太沒有信心了？本官什麽時候做事情丟三落四過？以青龍軍的本事，未必能查到我楊淩中。”
??“楊大人，您是不是忘了當初青龍衛的恐怖了？當年徐家才來墨風城，陛下下旨征兵，結果墨風城隻有兵員兩萬，徐太玄出動青龍衛，隻用了三天，將三大家族掃平！楊大人，您也是親眼所見的！還有調任的諸位大人也是清楚的。”
??“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當時是有先皇的旨意，現在先皇已經升天，陛下也絕不會給徐太玄下這種旨意。你們怕什麽？”楊淩中忍不住怒目。
??主簿等人麵麵相覷，又有些僥幸，又有些擔憂。
??正當大家夥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站了出來，此人隻是一個寂寂無名的晚輩，來到墨風城不過是兩年的時間，平時也隻是負責安排巡邏。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官。
??他叫夏侯儀。乃是三國夏侯家族不知道多少代的族人。
??“諸位大人，正所謂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咱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而不是做好僥幸的心理。徐太玄沒有發作，那自然是好事。但是萬一徐太玄發作了，咱們就要將事情壓下去，最好是能夠有理由讓陛下伸手過來。”
??楊淩中看了他一眼，厭惡的說道：“朝堂大事，你知道什麽？陛下登基才多久？若是沒有咱們這些老臣維持著，墨風城早就姓徐了！”
??夏侯儀大聲說道：“陛下雖然年輕，登基的時間也短。但是陛下名正言順，陛下師出有名！隻要徐太玄還沒有造反，陛下就有理由安排人手進來。這次，既是一個危機，也是一個機會。下官覺得……”
??楊淩中大怒，“你算什麽東西？在這裏說三道四？本官不要你覺得，要本官覺得！你覺得徐太玄會那麽蠢？說給陛下就給陛下？現在最重要的根本不是陛下伸手進來，而是怎麽保住咱們這些老臣！”
??夏侯儀還想再說，卻被身邊的同僚輕輕拉了拉衣襟，他左右看看，卻發現方才還一臉要楊淩中負責的同僚現在都是一臉的同情了。
??一群狗屎！夏侯儀心中大怒，卻無可奈何。
??數百年過去了，當年的夏侯威名早就已經雨打風吹去，自己又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官吏，又有什麽辦法呢？
??“是下官多嘴了。下官，下官失言……”夏侯儀忍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彎腰，道歉，然後才在楊淩中的準許下坐下來。
??周圍同僚有些幸災樂禍，更多的是鄙夷的看著他，好像看一個不甘心的猴子。
??你們總會付出代價的！現在不爭取，以前也不爭取。你們看重的根本不是陛下的利益，而是你們自己的利益。可現在你們已經動了徐太玄的兒子，你們的利益哪裏還保得住？
??這麽一想，夏侯儀頓時沒有了參與的心思，他思緒翻飛，想到的隻是如何保證自己安全，最好抱上徐家的大腿。至於會議上說了什麽，都是誰說的，他都沒有在意。甚至會議結束以後，還是一個說過幾句的同僚拉了拉他才讓他驚醒過來。
??……
??……
??徐寧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郭四娘的消息比徐太玄的青龍衛更早的到了。
??徐寧自己在吃東西，郭四娘就站在一邊說她審訊出來的結果。
??“主公，那個魅兒死了。熬不住死了。”
??“小事。隻要你能夠在她死之前挖出消息，就是大功一件。她究竟是誰？”
??“她原本就是勾欄的姑娘，從屬於一個叫做金蘭會的組織。她知道的不多，不過，咱們墨風城那幾個勾欄、青樓的花魁都是屬於金蘭會的。”
??原來都是一起的啊？徐寧不屑。一群妓子，還當自己是什麽人物了？連這種事情都參與？妓子就是妓子，半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所以她背後是誰，誰指使的，誰參與了。這些你都問出來了？”
??“問出來了，和馬成才說的差不多。甚至比馬成才還不太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妓子就是妓子，參與了一個組織就以為自己多厲害了。卻什麽都不知道。嗯，你打算怎麽辦？”
??徐寧大口吞了幾口飯，很是隨意的問道。
??正是這份隨意，卻教郭四娘渾身發冷。如果隻是一個不滿意，就不必專門問自己怎麽辦了。現在問自己怎麽辦，還不是要報複？可，可他們都已經去做了妓子了，還要怎麽報複？郭四娘不懂。
??正因為他不懂，所以她隻是站著，沒有回話的意思。
??徐寧等了一會，見她還是不說話，不由得歎息一聲，放下碗筷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些妓子已經流落風塵，很是可憐。所以，這件事最好就算了？”
??“沒有。屬下一切聽從主公吩咐。”郭四娘低下頭。
??徐寧淡淡的說道：“那好，叫上丁奎，帶人去將這些勾欄啊青樓啊都給我掃一遍。我隻有一句話，相關人等一個都不許放過。最輕的底線是，砍掉雙腿示眾三日。你懂了？”
??郭四娘渾身一抖，深深地低頭。
??當天下午，騎兵四處出擊，其中還有武林人參與。鬧得墨風城雞飛狗跳。
??“這，這是怎麽了？”有去喝花酒的客人滿心的不解。從沒見過徐家針對這些呀，這些不都是正常的娛樂活動麽？
??但是不等這些迷糊的客人醒悟過來，街頭已經開始流血了。
??“我是官妓！我是官妓！除了陛下和朝廷！你們不能處罰我！”有妓子被抓著頭發揪出來。她們大聲的嚎叫。
書屋小說首發